迸艳芙来“访”后的一个星期,希磊还是没有消息,若若已不再那么闹了,虽然他不再问依婵他爸爸还有几天就能回来。
依婵坐在床上,无神的呆想着,半个月了,希磊没有一点消息,她的内心暗暗绞痛,难道他真的不在乎她,她想起那夜缱绻,他是那么的温柔又热情,至今她还为此而心神激荡着。
她叹着气站起来,走往浴室胡乱的洗把脸,梳理散乱的长发,然后静静的走出卧室,晚餐的时间又到了,又要去面对一桌的寂寞。
她移着脚步踏下楼梯,突然她止住了脚步,因为她听到若若奔向门口兴奋的大喊:
“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
希磊回来了?他不是要去一个月吗?
她站在楼梯的中阶,整个人僵住了,这些日子来的期待、盼望、思念,已快超过她所能负荷的,现在他回来了,她却不知道怎么去迎接他。
希磊挽着皮箱,牵着若若的手走到楼梯下,若若仰着一脸的兴奋,却委屈的说:
“爸爸,你没打电话来,我和妈妈每天都在等。”
“对不起,若若,爸爸抽不出时间。”他抬头看到她,没有什么表情,依婵心里一冷,看着他们父子慢慢走上来。
“妈妈,爸爸回来了。”若若看着她。
“嗯,好了,若若。”她装着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你去找陈姨,爸爸刚回来很累了,你不要一直缠着他。”
“若若,爸爸晚上再陪你,好吗?”
“好。”若若蹦蹦跳跳的下楼去。
希磊走过她身旁,不发一言的走向他的卧室,依婵紧跟着他。
他走进卧室,把皮箱往床上一丢,她走过去想替他收拾,却冷不防被他一把捉住,拉进他怀里,俯首粗暴的吻住她。
她开始一惊,然后热烈的回应。
良久他们才分开。
“我离开半个月,你还有没有跟旧情人约会?”
她闻言一气,猛地推开他。
“有!天天都有!”
她反转过身气愤的大步冲出他的卧室,老天!她苦等了两个星期,熬尽相思,他一回来就问这种问题,该杀的。
晚餐是依婵最难捱的时刻。她和希磊隔着桌子相对着,两人之间沉默得可怕,他静静的吃着,她也静静的把弄着碗筷,食不知味,谁也不想去松弛一下四周紧张的气氛。
一吃饱,依婵迅速的回到她的卧室,个回的踱着脚步。她正犹豫不决是否要马上告诉希磊古艳芙的挑拨离间,还是等到明天。
当她至少来回踱了十几次,她听到希磊回到他的卧室。她盯着那道通门,深吸一口气,不加累索的直直走去打开了那道门,她不能再等了。
希磊正背着她站在窗口,他听到门声,缓缓转身面对着她。
“有什么事吗?”语凋平淡,不为她突然的进来感到惊奇。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但是半个月来你却不给我机会说。”她抬起一对哀求的眼神,期望他愿意听下去。
他平静的看着她,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使她不容易解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刚回来,很疲倦,但是我不能再等了。”
然后不等他有何反应,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一连串的话从她口中出来,古夫尔那天所说的他和古艳芙如何挑拨离间的一切。
“夫尔很懊悔,良心过不去.所以那天才约我出去向我透露一切。”
她说完,迫切的看着他,噙着泪水看着他,他不会再误会她了吧?
希磊良久不发一言,沉默得可怕。依婵微蔟着眉不解,他面无表情,他不生气也不震惊,只是冷冷的,这不是依婵期待中的反应。
然后,他冷静的问:
“电话呢?”
“电?什么电话?”她微微一愕。
“我有打电话给你,房东太大每天都说你不听,不然就是你跟男朋友出去了,你怎样解释这个?”
依婵不以信的瞪大眼睛。
“我从来都没听房东太太谈起有越洋电话!”
“我不相信,依婵。你和古夫尔温存一个中午编出这些谎言来洗脱你们的私情?你们太费事了。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会被你们骗过?告诉你,我眼睛并没有瞎。”希磊冷冷的,残忍的说。
依婵呆住了。眼睛张大却没有了光采,脸上血色全无,心直往下沉,四肢冰冷,心口强烈的撕痛着,她焦灼的等了半个月,迫切的要告诉他,从来没有意料到会是这种反应,他不谅解。他不接受,他不相信她!
她愈想愈气,愈想愈失望,愤怒急速的盖过了痛苦,她跺着脚,大声的喊起来:
“你是瞎了眼,又聋了,你比白痴更痴呆,比三岁小孩更迟钝,你的大脑是浆糊做的,你根本没有思考能力!”
然后她暴怒的冲出他的卧室,用力的关上那道门,忿忿地拉开了她的房门,她不能忍受留在卧室里,那天下第一号大傻瓜就在她的隔壁!
她忿忿地走到楼梯口。
“少奶奶,那位姓古的太太又来了。”银婶正好要踏上梯阶,看到她就止步.有些着急的说。
依婵站在顶阶,眉毛逼成一直线,怒气蒸化了,化为满腹的好奇,古艳芙这么晚来又想找她什么麻烦?
“她在哪里?”
“在客厅。”
“嗯,银婶,给客人送上一杯好酒,她是不喝果汁的!”
“嗯。”依婵深深吸了一下,绝不能带着怒气去见古艳芙,看来又是一场舌战,今晚必须有点幽默感,不然这边一斗那边一战,不把她逼得崩溃才怪!
她咧开嘴,装上一个甜甜的笑容,才举步下楼转进客厅。
“霍夫人,让你久等了,想不到这么晚了你还老远来探访我。”
迸艳芙拿着一杯酒站在落地窗旁,全身戒备对着她。
她放下酒杯,冷冷的说:
“你知道我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哦,抱歉,我是反应太慢了。唉呀,你看我,先认定了你是来找我的,可能你是来找希磊的,他”
“不要在那儿跟我耍把戏!”古艳芙打断她。“我知道希磊出国了,不然那天我也不会来!”
依婵心里微微一怔,古艳芙还不知道希磊已回来了。
“那你是来找我”她故意不说完。
“你有一个儿”
“啊,对了,”依婵飞快的说“霍夫人,我一直忘了向你道谢,你费心带我的儿子去兜风,那天你来了我也忘了提起,真对不起,我这个人就是健忘!”她还是一脸笑盈盈。
迸艳芙阴邪的一笑,翘起嘴角邪恶的说:
“看来你并没有听我的话,愿意做个傻瓜,所以我不得不来再次警告你。我今天就是来谈你的儿子,尤依婵,你心里明白那天我并不是那么空闲带你宝贝儿子去兜风。我本来不想那样做,我不想希磊怀疑我,但是你逼得我不得不做,假如你还这么固执下去,下次你儿子被带走,我不敢保证他会完好无伤的回来。”
依婵全身僵住,什么幽默感、玩笑全都飞走了,脸色微白,在刹那间,恐惧占满了她的心房。但只是一刹那,手紧握得指关节都发白了,怒气直冲,驱走了所有的恐惧。古艳芙没有权利没有资格站在这儿威胁她,这是法治的社会,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竟敢说出这种活,她凭什么?
依婵愤怒得咬牙切齿,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迸艳芙错以为她害怕了,得意的发出一连串胜利的笑声。
“你聪明的话,赶紧在希磊回来之前离开吧!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的儿子想想,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留在这里!”
依婵怒火中烧,从齿缝中迸出话来:
“我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看过像你这样一个不知羞耻没有人格没有道德的女人,我不怕你,我知道你不敢做,因为你还顾虑着希磊,你要知道,我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如果你真的想得到希磊,你绝不会伤害他的儿子!”
“你”“住口!这不是你说话时候,我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不是你,你没有权利在我家里开口威胁我,在这里,我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在法律上,我有权站在这儿、住在这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开口闭口命令我走?能下命令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体内流的是你古艳芙的冷血,不是我毕家的,你跟我们毫无关系,你凭什么命令我?”
“还有,告诉你,你实在心肠狠毒卑鄙得连禽兽都不如,我连称呼你的名字都觉得脏了我的嘴,就算我用尽了卑劣的话也无法形容你这种女人,我不知道霍赞人看上你什么,要是我是男人,你连我脚下的垃圾都不如。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我早已不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希磊是一个很尊贵的男人。他绝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我也知道了你以前怎样破坏我们,你不必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我早已不是六年前的尤依婵,可以被你吓唬注!”
依婵冰寒的把这一大串的话说完,傲然的挺直脊背,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此勇气在古艳芙面前怒骂。
迸艳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在这一刻,她的美貌荡然无存。面目丑陋的扭曲着,依婵心想再没有另一张脸孔会比这张来得更难看!
“你这贱货!”古艳芙阴森森的骂,她还不想输掉这场舌战“我会告诉希磊你竟然如此卑鄙的辱骂我,他不会相信我破坏过你们什么,我会告诉他你存心诬陷找,当年他相信我,现在他同样的也会相信我!”
“你忘了你还有帮凶!”依婵冷冷的说。
“夫尔,他竟敢”古艳芙猝然顿住了,脸色一变,她被依婵逼得说溜了嘴,依婵就是要她亲口席认。
“你承认了我和希磊的分开都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依婵不放松。
“哈!你真傻,我不会承认什么!你不能听一面之词就来诬告我,你的证据不够。还有,你能说我跟希磊床上的一幕是安排的吗?希磊不是一个能强迫他做出不愿意做的事的人。”古艳芙邪笑一声。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样跟我有床上的一幕。”一个冰寒的声音在楼梯处响起。
两个女人惊骇的迅速反身面对着他,希磊脸罩冰寒站在楼旁,双手插在裤袋里。
他慢步朝着她们走来,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她们都没有发觉他的出现。
迸艳芙惊叫。
“你不是在”倏地她住了口。
“我提早回来了,想不到吧?”他冷冷的说。
迸艳芙迅速的回复了镇定,强装着一副笑脸。
“哟,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不然我一定去机场接你。”
依婵一见希磊,先是惊骇他突然的出现.之后内心感到狂喜,现在是古艳芙阴谋穿帮的时刻了,希磊已经怀疑了,现在他应该相信她刚才所说的话吧?依婵转头看着古艳芙,见她露出诱惑的一笑,摆动着身子走向希磊。老天!依婵心里暗叫,难道她瞎了眼看不出希磊正满身怒火,在责问她?难道她听不出他的声音寒如冰柱?现在不是跟他卖弄风情的时刻!
希磊没有让古艳芙上前碰他一下.他走到依婵的身边,然后面对着古艳芙。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话?什么话?”古艳芙强笑“我是在跟依婵开玩笑,没关系的啦,女人在一起什么笑话都谈得出。”
依婵惊讶的看着她,看来她是想作最后一次的挣扎。她是不想让希磊知道她是如何的威胁她。依婵眉头一皱,听希磊的语气,他好像不清楚他和古艳芙上过床?这该怎么解释,依蝉迫切的看着古艳芙,等待她的解释。
希磊脸色更冰冷,他的眼光更是令人望而生畏,他冷静的使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银婶,银婶,”突然他喊起来,古艳芙和依婵都微微一愕,他想做什么?
“少爷,什么事?”银婶快步走过客厅低声问,她觉得客厅里凝聚着一股异样的僵硬的空气。
“吩咐所有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接近大厅一步!你也退下。”
“是的,少爷。”银婶快步走开。
然后他又冷冷的看着古艳芙。
“现在,我重复我的问题,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跟我有床上的一幕?我的记忆力太坏,我想不起有这种事。”
“希磊,你”“不要跟我耍把戏,依婵已告诉我一切,而我相信她,只是我还有一两处不明白。”
依婵惊喜的盯着他,刚才他不是这样说的?
“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的忍耐力有限度!你也不要再说出一大堆废话,来作无谓的辩解,逼得我用武力。”
“你敢!”古艳苦恼羞成怒“赞人他”
“不要提到赞人,这是你和我的事,告诉你,到了这地步,我不会顾虑到赞人,这几年来因为你是他太太,我才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你百般容忍,现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家庭的幸福,为了依婵,为了若若,我可以不惜毁掉你,赞人并不如你想像中那么傻,我可以使他看清你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依婵含泪看着他,心里激动得很。
迸艳芙抿紧嘴唇,脸色死灰。
希磊挺直了脊背,冷冷的静静的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迸出来。
“你说不说?”
迸艳芙畏缩了一下,显然她已开始感到希磊并不是可以任她玩弄于股掌的男人。
“好吧!你们两个听着吧!你,毕希磊,你知道我要你,而你却不屑的拒绝我,这就是你的错,我得不到的我就要破坏、而你,尤依婵,你抢去了我最想要的男人,我不”
“不要说一堆鬼话!”希磊打岔她。
迸艳芙脸色一变,咬了咬牙。
“你记得你从美国回来时身体有点发烧?”
希磊冷冷的点头,依婵惊讶的听着,希磊曾病倒?她不知道。
迸艳芳继续说:
“本来我只是想让你误会她变心,但你回来的情形,令我想到一个彻底破坏的办法,你回来的那个晚上,我叫你吃的退热片有粒是安眠葯,然后我和赞人离开时偷拿了你大厦的钥匙,隔天清晨,我要夫尔故意通知她你回来两天了,然后我偷偷进去你的住处,那时你的葯力还没有消退,不容易惊醒,我溜进了你的卧室,躺在你床上,脱掉了衣服,坐着等她这个傻瓜来。以后的情形,你们都知道了。”
依婵瞪大眼睛,原来这么容易,一颗安眠葯!
希磊阴沉的接下去。
“然后,你就溜出去,拚命按我的门铃弄醒我,骗说赞人要你来探望我的病情,然后又急着赶回家,到了霍家又装着一脸无辜的叫我去叫醒夫尔。”
依婵知道他这些话是说给她听的,解释他怎会到霍家进入夫尔的房间,她忍不住的问。
“假如我没有去希磊的住所,你还是白费心机?”
迸艳芙冷冷的看她一眼。
“没有‘假如’,你去了,我算得很准确,不过老实说,我也没料到事情会进行得那么顺利,比我想像中的更容易,当年幸运之神很照顾我!”
“是我们没有想到你会那么阴险,居然想出这么卑鄙的手段。我为你感到可惜,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希磊冷嘲。“还有,我问你,你叫夫尔把我的信毁了,可是我打给依婵的电话呢?你怎样处理?”
迸艳芙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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