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不是最不喜欢到外面吃的!”她平淡地看着他。
“我想星期天的,你可能不希望在家做饭。”他试着体贴她,娇宠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替我想的?”
“丁伊柔!我对你还不够礼遇吗?”他眉毛一扬。
“礼遇?!”她心情突然恶劣起来,尖声道:“你以为我是你请来的管家和不花钱的妓女吗?”
“你吃错葯了?!”
丁伊柔生气地看着他,起身走到厨房,用力地打开冰箱,砰砰碰碰地制造出一大堆的声音。
裘杰人不得不起身走到厨房。
她拿出菜刀,将青菜放在砧板上,泄愤似的剁了起来。
“菜你到底洗过没?”
她一听,生气地将青菜丢到水槽内,打开水龙头。
“好了!不要气了,我们到外面吃,我顺便请你看电影。”
“我不想出去!”她粗鲁地洗着菜,用力地搓着。
“我到底说了什么?”
“是啊!你说了什么?”她转过身,笑容甜蜜得令人会怀疑。
“你好日子过多了是不是?”他也变了脸。
“什么好日子?”她佯装不懂。
“算了!”他走回客厅,翘起了他的脚,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丁伊柔一个人在厨房里切切弄弄,一股气没地方发作,但她又不敢在太岁爷的头上动土,到时若惹毛了他,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吃午饭时,两个人都闷声不吭,尤其她更是有一口没一口,摆明了只是在应付他。
“伊柔!你是不是缺钱?”他搁下碗筷。“不需要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法,要多少你就说!”
她本想用力地放下碗筷来表达她心中的不满,但她忍了下来,微微一笑。
“要多少?”
“裘杰人!除了钱你可不可以想点别的?”她甜甜地讽刺道:“我的脸上写着我是捞女这四个字吗?”
他笑笑。“那你?*党隼绰铮 ?br>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总有原因。”
“说了也没用!”她自暴自弃道。
“伊柔!你何不把我当朋友,试着把你心中的烦恼说出来。”他放柔了脸上的表情,一改平日严肃、不苟言笑的线条。
“你不是我的朋友!”她的下巴一扬,有点不屑。
“丁伊柔!我到现在才发现你为什么到二十六岁了还是处女,因为根本没有男人敢惹你!”
“你不是做到了吗?”她冷冷地说道。
他摊摊手。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你?”
他眸中的神色变换了一下。“你真是这么想离开我吗?”
“你以为呢?”
“那要看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儿子。”
“万一我生不出儿子呢?”
“那是你的事。”他一副事不干己的德性。
她的手在桌上一拍,跳起身。“你这个男性沙文主义的猪!”
他看着她,一脸研究的神色。“我还是比较喜欢病中的你,没有伶牙俐齿,也不会尖酸刻薄。”
“你为什么不干脆希望我死了算了!”
“不!我在你身上花了太多的钱,如果你现在就死,那岂不是太划不来了吗?”明知这番话会伤到她,但他不愿向自己心中的那股柔情和渐生的爱意屈服。
“裘杰人!你太过份了!”
“那是你的看法。”
她咬着牙的坐下,试着和他讲理,打商量。“我可以回英国一趟吗?”
“不行!”
“我会回来的!”她咽下自尊恳求道。
“还是不行!”
“你不通情理!”
“是你要求过份。”他不动声色。
“你是怕我一去不回?”
“我不想讨论这个了!”他起身离开餐桌。
丁伊柔瞪着他的背影,心中真是又爱又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能慢慢地接受他,甚至去喜欢他,然后“几乎”爱上他,但是他总有办法夺去她对他的柔情及尚未成形的爱。
裘杰人又转回饭厅,脸上的表情柔和不少。
“我们可以到英国度蜜月!”他妥协道。
“什么时候?”她带着笑问。
“这点我无法给你保证!”
她的脸马上拉了下来。“一个月?一年?十年?你根本就只是在哄骗我!”
他的脸也如花冈石般的严厉起来。“你真是有理说不清,公司能说放就放吗?英国毕竟不像去高雄或屏东,你体谅别人一点好不好?”
“那我自己去嘛!”
“不行!”他一口回绝。
“我会回来的!”她恳求道,可怜兮兮地为自己保证着。
“我只带来回的机票钱,一些日常衣物,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丁伊柔!我只说这一次!”他气定神闲,但所摆出来的架势却令人望而生畏。“你可以断了自己回英国的念头。”
丁伊柔知道眼泪和恳求已无法打动他,她认命地起身,绝望地看了他一眼,冲回了卧室。
裘杰人僵在当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
路欣坐在床沿边,用大毛巾搓揉着自己的头发。
路爱思悄悄地走进路欣的房里,在她的身边坐下。
她放下了擦头发的手,望着她的母亲。
“路欣!你最近好像和我没什么话哦!”“妈!是你多心了!”她玩着手中的大毛巾,不敢看她母亲。
路爱思轻柔但坚定地将女儿的脸转向自己。“不要骗我了!我太了解你。”
“真的没什么。”
“还在为父亲的事烦心吗?”
她摇摇头,微微地一笑。
“路欣!妈不会勉强你的。”路爱思无奈、沧桑地一笑。
“二十几年都这么过去了,我也不会想要改变现状,既然你不需要也不想知道你父亲,那我们就当根本没这回事好了。”
她这会反而犹豫不决了。
“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破坏了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
“妈!你认识傅定国吗?”她出其不意地一问。
路爱思的心跳漏了个节拍,脸色惨白,但她依然强自镇定。
“妈!你到底认不认识?!”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和他走在一块。”她平淡地问着。
“是吗?”路爱思回避着。
“我相信我没有看错。”
“是的!我认识他。”
路欣的眉毛一耸,眼神带着探询。
“老朋友了!”
“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路爱思勉强地一笑。“不值得一提嘛!”
“既然你们认识,何不约傅伯伯到咱们家吃个饭,聊聊天的。”
“不要!”路爱思反射般地摇头。“不用这么麻烦。”
路欣平静地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地看着她的母亲。“你怕他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吗?”
路爱思震惊得说不出话。
“或者他就是”
“住口!”路爱思喘息着,僵硬、迟缓地起身。“我不准你再说下去!”
“为什么?!”
“路欣!你没有资格批判我!”
“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起身吼道。
“那你就直接问我。”路爱思冷静下来。“不要在那里猜测、想像。”
路爱思的话使路欣安静,沉默了不少。
“路欣!我不愿勉强你也不愿给你压力,什么时候你想知道就问我。”说完,路爱思转身打算走出房间。
“妈!”她叫道“对不起!”
路爱思转过身。
路欣三步两步地投入了她母亲的怀里。
“妈!我不该这么,口没遮拦的。”她平视着她母亲的眼睛,撒娇着。“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路爱思温柔地抚着女儿的脸颊。
“你就是我的一切了。”
“你也是我的一切!”她爱娇地向母亲保证着。
“你少来!”路爱思笑骂道:“一旦你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先生、小孩,看你到了那时候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个妈在。”
“妈!”她不依道,搂着母亲的腰。“情况不一样,我们相依为命惯了,而且谁告诉你我要结婚,生小孩的啊?!”
“路欣!你别让妈再操心了。”
“时代不同了。”她笑道,愉快地松开她的手。“现在是八十年代,女人已经不是以往的那种传统,受气包的角色。”
路爱思忍不住的要皱眉。“路欣!世界再怎么变,社会再怎么进步,女人总归要走进家庭的。”
“妈!你又要开始了!”她假装抱怨道。
“路欣!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妈!”
路爱思摇摇头。“算了!你快点把头发擦干吧!免得感冒。”
路欣行了个军礼,一扫心中的阴影。
“对了!什么时候带他回来给妈看看?”
“谁?!”
“不只一个啊?!”路爱思笑骂着。
她想了下。“你一定是指齐修治,对不对?”
“其他的又是谁?”
她笑而不语,一脸不在乎。
“路欣!眼睛不要长在头顶上。”
“头顶?!”她故意地装傻。“我是长在脸上的。”
路爱思没辙。“你这孩子!”
路欣开心地将头靠在门上。
“今晚开心吧!”齐修治凝视着她问道。
“很好玩!”
“那我稍稍比任中威占了点上风吧?!”
她倏的扯下脸。“你真会扫兴!”
“前两天我碰到了任中威。”
“那又怎样?”她不客气地问道:“别告诉我你们当街打了起来。”
“没有!”他一笑。“我们都有风度得很。”
“那很好。”她又笑了。
“我还是不能拜访一下伯母吗?”
“除非你和任中威一起来。”
“什么意思?!”他斜倚在门上。
“表示我一视同仁啊!”她大方、洒脱地说道。
齐修治静而不语,只是看着她。
“怎么?我的话又伤到你了?!”
“不!我就是习惯你这样。”他似乎向她投降了。“哪天你要是温柔、体贴起来反而会吓跑我。”
她瞪了他一眼。
“说真的,路欣!你要再花多少时间才能打定主意?”
“拜托!又要我二选一了?”
“我不会放弃。”
“天啊!”她摸摸自己的额头。“不要破坏今晚的气氛好不好?”
“你以为我喜欢?!”他表明立场。“谁叫我的对手和我旗鼓相当!”
“好了!”她摇摇头。“我宁可早点上床去睡我的大头觉。”
“不会孤枕难眠吧?!”他笑着揶揄道。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她毫不犹豫地反讽回去。
“路欣!我承认输了!”
路欣自信、骄傲地一笑。
“路欣!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玩玩的心理,这一段日子我也努力地向你证明我的真心,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他就事论事。
“趁早死心。”
“你说得可轻松。”他有点生气,瞄了她一眼。“我不在乎任中威,更不在乎还有其他的对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除非你希望两败俱伤。”
“够清楚了!”她别扭道。
“你这个人实在说不得。”
“知道就好!”她嫣然一笑。“明天晚上你不用来接我。”
“谁要送你回家?!”
“自然有人,不用你操心了。”
他自嘲但无奈地一笑。“这就是我要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