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两人巧遇,对月谈天,后来话题是怎么接下去的,最后又是怎么结束的,白霜染已全然不复记忆。
昨晚她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尝到什么叫作“天雷盖顶”的感觉。
那雷劈的力道可还不轻啊!一击下来,轰得她脑袋嗡嗡作响,四肢酸麻无力,接着思绪一片空白,像个呆子一样愣在当场,良久,良久。
包惨的是,那之后她怎么也没办法静坐休憩,只能睁大双眼,带着满身的疲惫和破晓黎明相见欢。
都是陆清宇那句“要不是你是个男人,我还挺喜欢你的”浑话害的!
为了那头牛的眼伤,今天他们起个大早,在众人的欢送中离开明泉镇,继续赶路任朱河镇去。
今天天候不错,秋风拂面,凉爽舒适。
“白靖,你还在生气啊?”陆清宇转过头,小心翼翼问着。
“哼!”白霜染嗤了一声,懒得回应,她何止生气?
她根本是气死了!堂堂一个神仙居然会被区区一名人界男子搞得心绪大乱,因为无法休息而疲累不堪,真是窝囊到了极点。她敢说放眼天界,没半个仙子当神当得像她这么狼狈的。
“别气嘛!我跟你道歉好不好?”陆清宇讨好道。
“别想,我不接受!”白霜染一口便回绝掉。
“别这样嘛!我就说过我是头脾气拗的牛,你犯不着跟头牛计较啊!”“只要你肯收回昨晚的话,我就不生气。”这是最后的让步了。
“收回?昨晚我说的都是真话,干嘛收回?”白霜染给了台阶,陆清宇似乎恍若未闻,没有顺阶而下、把事情化消的打算。
“真话?你陆清宇,你真是头大笨牛,全天下最笨、最顽固的牛!我是个‘男人’,你又不是有断袖之癖,说说喜欢我算是什么鬼话!”
“白靖,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说的‘喜欢’是喜欢你的个性,又不是你的性别,我是个正常男人,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奇怪,怎么会扯到这边来了?白霜染眨眨眼,听得一头露水。
“哼,算了,牛就是牛,再跟你谈下去,我不知道会减掉多少寿命?”她决定闭上嘴,不再理会这头牛,专心驾她的车,赶路去也。
中午在路上随处找个茶栈,简单解决午餐之后,两人又兼程赶路。
时近傍晚,陆清宇和白霜染来到第二个落脚处蝴蝶镇。
“蝴蝶镇?好美的地名阿!是不是这里专产蝴蝶,才这么命名的啊?”白霜染好奇说道。
“白靖,打个商量,咱们继续赶路,你就委屈点,晚一点累了,就睡在车上,好不?过了蝴蝶镇,到下一个地方,看你想吃喝玩乐、或是做什么都随便你,我绝对不会有意见。”陆清宇面有难色,一脸拜托同白霜染打商量。
“为什么?天都快黑了,我们赶路赶了一天,你不累,驾车的我可累惨了!不成,你的提议我不答应。”
白霜染拒绝,其实住客栈跟住郊外,对她来说一点差别也无,令她好奇的是陆清宇眼底的犹豫。蝴蝶镇有啥不好?为啥他宁可摸黑赶路,也不肯住在这边?
其中必有玄机,而这玄机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非挖出答案不可。
“这”白霜染不肯妥协,陆清宇播搔头,想了想,好吧!只好说出真正的原因了。
“白靖,我跟你说,这蝴蝶镇哪”陆清宇正欲开口说明原由时,却让白霜染一声兴奋的呼声给盖了过去。
稍早他们的车子入了镇,走过两条大街,拐个弯,眼前突然出现的热闹景象让白霜染眼神陡然一亮。
触眼所及,是一条宽大方正的街道,华丽辉煌的宅第左右分列,有趣的是每一户门口都悬着大红灯笼,还有许多衣着鲜丽的女子眉眼含笑,挥舞衣袖,频频对路人殷勤招唤。
“哇,好热闹呵!”她高兴又好奇,水眸滴溜转,像个孩子似地四处张望。
耳边传来的声响让陆清宇听了,眉头锁得更紧,心中大喊糟糕,果然不出他所料,白霜染车驾着驾着,就给驾到这边来了。
“蝴蝶镇”蝴蝶,蝴蝶,镇内有十数家规模不小的秦楼楚馆,家家各有百娇千媚,正是百花齐放,招蜂引蝶。
说穿了,蝴蝶镇不过是个附庸风雅的虚名罢了。
“白靖,别去,那边不是适合我们去的地方”陆清宇出声阻止。
但来不及了!
白霜染手脚比谁都快,在陆清宇发征猜测的半晌,她早停安车,衣袖一挥,把马车定住,玉指轻点,以光束托住闭杖,强拉陆清宇下车了。
“走走走!前头人来人往,看来有趣极了。只有呆子才会摸黑赶路,不去凑热闹!这么多漂亮的姑娘,呵,我可还是头一次见啊!”“白靖,住手!别拉我,别去、别去,听我的话,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陆清宇犹作死前挣扎,拼命阻挡。
但白霜染才不理会他,莲步款款,瞧了瞧,目光落在百花楼前定住。
“百花楼,这名听来不错,门口也挺气派的。好,就这家了。”
尽管陆清宇抵死不从,但凡夫俗子如何抵得过菊花仙白霜染浓厚的好奇心与法力,失明又毫无招架之力的他就这么被白霜染给拖进百花楼去了。
百花楼
原以为这条大街上一间间气派的建筑是豪华的客栈酒楼,等到人踩进百花楼门口,一名打扮俗丽的中年妇人迎上,脸上挂着腻死人的笑容,身上浓重的香味几乎可以薰死人,身后跟着几名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媚眼生波,言语暧昧,白霜染这才明白百花楼是什么地方。
“原来这就是人界所谓的勾栏院,秦楼楚馆!炳,莫怪陆清宇这头牛死都不肯让我过来,看不出来他还是个纯情的男子。”白霜染心底暗暗嘲讽,回头瞧见陆清宇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实在好笑,瞳儿一转,心底又有了主意。
纤指一点,口中法咒催动,瞬间光影一散,在百花楼老鸨跟众家姑娘眼底,她,白霜染也成了个男人。
“两位俊俏的公子爷,欢迎唷!两位真是有眼光呵!咱们百花楼的姑娘可是全蝴蝶镇最美、最温柔的!来来来,赶紧里头清,胡嬷嬷我保证两位今晚绝对会心满意足,大呼不虚此行啊!”老鸨胡嬷嬷一脸世故,巴结招呼道。
“胡嬷嬷真会说话啊!”老鸨殷向地招呼让白霜染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白靖,走啦!”陆清宇还是想走,这一进去要是被姑娘给缠上,非得被榨光银子才得脱身。
白霜染偷偷往里头望了望,只见屋里的男人们被美丽的姑娘簇拥,个个是陶陶然,飘飘欲仙,这一瞄让她更好奇了。
既然来了人界一趟,不进去开开眼界,岂不可惜!包何况!陆清宇这头牛打死也不肯进去,说什么她都要跟他唱反调,拉他进去绕绕。
“胡嬷嬷,我这位大哥生性木讷害臊,今晚我是特意带他来的,这种客人该怎么伺候才是妥贴,一切都看你的喽!”白霜染唇边扬起一抹坏心的笑。
“那有什么问题!这可是胡嬷嬷我的看家本颌呵!”老鸨笑开了眼,看来这两位公子爷也是肥羊两只,呵呵,这下荷包又可进帐不少了。
“河邬、襄儿,快来唷!来迎门口两位贵客唷。”老鸨拔尖了嗓,朝里头叫唤,未久两名衣着华丽的姑娘马上含笑出来颌陆清宇跟白霜染进去。
百花楼内一隅。
桌上摆了数道山珍海味,还有美酒一酝,进了屋,白霜染使坏,掏出银子诱惑河邬、襄儿。
“今晚谁能伺候我大哥伺候得妥贴,让他开心满意,这银子就是谁的。”
河邬、襄儿见钱眼开,两颗头颅点头如捣蒜,一人拉一边,硬把想夺门而出的陆清宇身子按下,准备使出浑身解数,好生服侍这位贵客。
“白靖,你你给我记着!这笔帐出去我再跟你算!”陆清宇心里恼火,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唉,爷,您别这么大火气嘛!一会儿我们姐妹俩‘服侍’过您之后,只怕您会记得的不是这位白爷,而是我跟襄儿呵!”河邬媚笑道。
“是啊!就怕您等一下口里喊的不是‘快走’,而是‘快来’、‘再来’呢!”襄儿也赞声道。
这两名姑娘有啥通天本领,能让陆清宇转变态度,心甘情愿喊着“快来”“再来”?白霜染好整以暇,悠闲坐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约莫一注香时间经过,屋内的气氛愈来愈怪。
河邬跟襄儿不愧是在风尘中打滚的老手,挑逗服侍男人的技巧极高,短短时间,陆清宇已被逗得满面通红,满头大汗,在两名姑娘左右夹攻之下,失明的他无处闪躲,又不好发作,怕施展武功伤了河邬跟襄儿,无奈之下,半推半就,他被两人“照顾”得服服贴贴的。
一下被喂吃的,一下被灌酒,一下俊脸又被两只葱白玉指偷袭,猛吃豆腐。
而坐在一旁看戏的白霜染,脸上的表情也由挪愉渐渐转为阴沉。
河邬的手干嘛有事没事就往陆清宇脸上捏,看了真碍眼!
还有那个襄儿一双手简直不安分到了极点,像条蛇似地,在陆清宇的胸膛上搓搓又绕绕,让白霜染看了直有一股冲动,想拿刀把她的手砍下来!
这两个姑娘的举止真是不端庄,言语更是放浪,可恶!
无法控制地,白霜染觉得心头有团火,像燎原似地慢慢延烧,不知什么时候会变成漫天大火,烧掉她极力压抑的脾气?
“对对对,我就知道陆公子最棒了,最棒河邬的场了”陆清宇又被灌了一杯酒,满脸无辜,让河邬看了是边称赞,边呼可爱。
啧,陆清宇那无辜勉强的笑容,看在白霜染的眼底,被解读成了害羞满意,这一想,她的心头怒火更炽。
“像陆公子这么捧场的客人,河邬,咱们可不能吝啬,该给个赏呵!”襄儿黑瞳低溜转,对陆清宇频送秋波,河邬明白她的意思,两人心有灵犀,一人一边,啪地好大一个声响,一人各在陆清宇的脸颊印上一个亲吻。
“两位姑娘,请自重,别别这样啊!”头一次被姑娘主动投怀送抱,又奉送亲吻,陆清宇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呵呵,陆公子真可爱,就像白爷说的一样,是个纯情的男子呢!”河邬跟襄儿异口同声,两人笑得花枝乱颤。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看到陆清宇左右脸庞各有一个红唇印,她再也无法忍耐,火气终于爆发了。
“唉呀呀,对不起,白爷,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啊!都是我们姐妹俩的错,居然冷落了您,害您孤单在一旁,无聊了这么久,对不住呵!河邬,你服侍陆公子,襄儿我来陪您。”
襄儿杏眼一转,根本没把白霜染的怒气当一回事,反倒当她是被冷落而发脾气,唇边噙个娇笑,只见襄儿柳腰一摆,莲步款款,提着酒壶跟酒杯,便要转移阵地,到白霜染这边来。
“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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