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世纪的纽约、伦敦、东京等现代化都市,但是和天使岛相比热闹多了,而且最棒的是,这里的主要语言是英文,季曼沂终于不用再当听障和哑巴了。
离开港口后,沿路看到许多汽车和行人,季曼沂感觉好兴奋,好像回到熟悉的文明世界。
天快黑了,他们照例找间旅店休息,靠近港口有许多住宿的地方,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一间还算不错的旅馆,住宿的费用也出乎意料的便宜,看来他真的被天使岛的黑心旅馆老板污去不少钱!韩劭刚暗自低咒。
他们要了—间房,好好地吃过晚餐,洗过舒服的澡,然后韩劭刚去买了一份报纸,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开始认真翻阅起来。
季曼沂坐在床沿,看他拿著报纸猛翻,好像在搜寻什么,于是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找工作。”韩劭刚抬起头对她一笑。“我们剩余的钱不多了,不赶紧找份工作不行,不然就得做好露宿街头的心理准备了。”
季曼沂听了,难过地低下头。她一直觉得,他们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她害的,连累了他,她万分愧疚。
只消一个眼神,韩劭刚就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放下报纸起身,改坐到她身旁,笑着揽紧她的肩。
“说起来,我该感谢你呢!”他用刻意夸张的开心语气道。
“感谢我什么?”季曼沂莫名其妙。难不成他感谢她害他迷路“迷”到二十世纪来吗?
“我感谢你让我经历一场时空之旅,对于时空隧道的谣传,之前我也只是道听涂说,如今亲眼见识,才知真有其存在,我能在有生之年领略这种不可思议的神奇奥妙,你说我是不是比其他人更幸运?”
“难道你不怕我们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
她光想到自己可能会永远停留在这个时空,再也回不去熟悉的时代与空间,她就惊慌得想哭泣,为什么他可以这般平静,毫无怨怪?
“如果真的永远回不去,担忧愤怒就能改变一切吗?既然不能,我又何必花费那些气力去怪你呢?再说我不在意自己是在二十世纪或是二十一世纪,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是二五年或是一九八年,我都不在乎。”
“韩劭刚”季曼沂鼻头发酸,真的快被他的深情打动了。
怎么办?妈妈,我好像好像喜欢上他了!
看了您的不幸,我好害怕,我怕自己一旦去爱,就会成为下一个你,所以我一直封紧自己的心门,不敢接纳他的感情。可是他真的太好,要阻止自己去爱,好难好难妈妈,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眼眶泛红,无声地仰头问著在天上的母亲。妈,如果您在就好了如果您在如果您在
“你刚才说现在是西元哪一年?”她突然睁大眼,猛然转头问韩劭黑,眼神进出一种他不明白的惊喜。
“西元一九八年啊。”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韩劭刚还是回答道。
“那她还活著,她还活著!”季曼沂先是大笑,然后喜极而泣。“太好了!”
见季曼沂又哭又笑,韩劭刚有点胆战心惊。难道她受到太大刺激,精神错乱了吗?
“呃曼沂,你说谁还活著?”
“我妈妈!”季曼沂抹去眼泪,眸中露出孺慕之情。“她已经过世好多年了,我好想她,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但现在我可以了!”她第一次感激自己被送到这个时空来。
“韩劭刚,我想去香港!”季曼沂转向韩劭刚,用一种虔敬且恳求的语气说道:“我要去找我母亲,我想看看她,我真的真的好想她!”想起母亲慈祥的容颜,季曼沂便克制不住奔流的泪。
“你想去香港,那当然好!可是你应该知道,这时候你母亲还未生下你,即使见了面,她也不会认得你。”他不得不残酷地提醒她这个事实。
“我知道。”她苦涩地一笑。“我没那么天真,以为自己的母亲会认出二十五年后的女儿,也不会惊吓到她,我只是想看看她即使是年轻时的她也好!”“好,那我们就到香港去。我会赶紧找到工作,筹足旅费陪你去看你母亲。”他笑着道,更加辛勤地翻阅报纸找工作。
“韩劭刚”季曼沂感动不已,突然有个强烈冲动,想
脑子才想着,身体已付诸行动。
“谢谢你!”
柔嫩的唇印上自己的脸颊,韩劭刚错愕地愣了愣。几秒后,他缓缓伸手抚摩被芳唇侵袭的脸颊,傻呼呼地露出笑容。
她吻了他!她吻了他!
季曼沂为了自己的主动羞红脸,逃难似的躲进浴室,关上门,小手捂著烫红的双颊,没脸再跨出去。
她怎么会那么大胆?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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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杰瑞达市的第三天,韩劭刚如愿找到工作。
那是一间名叫“巴拿马”的船运贸易公司,负责替南美洲的顾客运送香蕉凤梨以及咖啡豆销往欧美等国,再从欧美等国载运食品、日用品回到南美洲贩卖。
船运公司的老板是个为人豪爽的阿根廷人,名叫巴贝登,得知韩劭刚毕业于美国知名学府哈佛,他大为激赏,而故意出了一些难题考验他,他也全部安然过关,所以马上决定聘用他担任业务经理,除了维持与旧客户的友好关系之外,韩劭刚还得想办法运用行销策略,增加公司的客户与利润。
为了留住韩劭刚这个人才,巴贝登给的薪水相当丰厚,还配给他一层公寓当作宿舍,同时答应他的请求,额外增聘季曼沂担任他的助理。
对于巴贝登的赏识,韩劭刚自是铭感五内,倾力回报,然而巴贝登有个女儿,名叫阿曼达,个性和父亲截然不同,不但娇生惯养,而且脾气骄纵。
得知父亲雇用一名东方人担任业务经理,她满心不屑,因为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她,除了自家人与白人之外,根本瞧不起其他种族的人,黄种人对她来说就像狗,她见了只想一脚踢开,她实在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雇用这样的人?
“阿曼达,宝贝女儿,你可别小看韩,他很有本事的!啧,你真该看看他与客户谈判的技巧。”巴贝登不停称赞,极力想扭转女儿偏执的印象。
“哼!”对于父亲的连连夸赞,她只有这句冷哼。
不过她也知道,父亲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事业,要求严格的他向来很少夸奖别人,她当然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此得父亲欢心,让他一提起就赞不绝口?
那个人才刚上班几天,父亲天天都在餐桌上诉说他聪明冷静、多有生意手腕等等,阿曼达嫉妒又好奇,决定偷偷到公司去看一眼。
她想父亲是言过其实,不然就是被这个能言善道的骗子给骗了。
当她像只高傲的孔雀,走进父亲的船运公司时,一眼就看到背对著大门,正在讲电话的韩劭刚。他一百九的挺拔身高,马上引起她的注意。
“就是他吗?”光看他的背影,阿曼达就已心跳加速。
韩劭刚讲完电话收线,转身穿上西装外套准备外出,不意看到一名蜜金肤色的艳丽美女,呆呆地张嘴看着他。
他没见过这女孩,不过从身上高级的衣著研判,她应该是某位千金小姐。
“你好!”他朝女孩点头问好。
“噢噢,你好!我我叫阿曼达。”向来尖牙利嘴的她,在他面前腼腆。
“阿曼达?”韩劭刚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巴贝登整日挂在嘴上,最美丽、最可爱的宝贝女儿。
“阿曼达小姐,来找老板吗?他刚出去,下午才会进办公室。”他温文有礼地微笑告诉她。
那俊美的面孔,迷死人的微笑阿曼达被电得晕头转向,毫无抗拒能力。
噢,好帅!好帅的男人虽然她向来瞧不起东方人,不过她改变想法了。原来东方人不全是矮小低贱的,也有这么高大英俊、斯文迷人的男人啊!
她粉腮羞红、满眼含春,一脸痴迷地望着他。
季曼沂在他们身后冷冷看着,毫不怀疑这位阿曼达小姐已经坠人情网了。
韩劭刚,你好啊,上班还能追女人,你真有本事!
她说不出心头那股难受的感觉是什么,只觉得他对阿曼达的笑容太灿烂,而阿曼达脸上含羞带怯的表情,则刺眼得令人讨厌。她忽然有种念头,想上前抓下阿曼达脸上那抹矫揉造作的羞人答答。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她大为吃惊,难不成她真有暴力倾向?
“对不起,打搅一下!”她大步走上前,故意横亘在阿曼达与韩劭刚之间,非常“恰巧”地挡住她的视线。
“你是谁?”心仪的对象被不识相的人挡住,阿曼达气得几乎想尖叫,一发现那是一名东方女子,脸上表情立即转为轻蔑不层。“你是来打扫的吧?走开一点,别挡住我的路!”
季曼沂心中顿时燃起怒火,还来不及开口反驳,韩劭刚已开口帮她解释:“小姐你误会了,她不是来打扫的,她是我的助理季曼沂。”
阿曼达才懒得管她叫阿猫还是阿狗,是打扫的还是打杂的,她唯一在意的只有韩劭刚,他一开口说话,她又露出痴迷的爱恋神态。
“噢!是吗?那不重要。我常听我爸爸提起你,你叫韩吧?你”“请问韩经理,和太平洋贸易公司业务经理的会议还参不参加,若是不参加,我必须马上打电话取消。”季曼沂板著没有表情的棺材脸,冷冷地问。
“你”阿曼达气极的,她居然敢打断她的话。
“马上出发!”韩劭刚毫不考虑地决定,朝阿曼达点点头后迳自转头向外走。
季曼沂冷瞄了发愣的阿曼达一眼,慢条斯理地跟去。等阿曼达回过神,他们已经离开公司了。
他他居然抛下她走了!阿曼达不敢置信,从小到大,谁不是小心翼翼地捧著她,千方百计的巴结她,那个东方男人竟然把会议看得比她还重要,真是可恶!
不过因为她深深迷恋他英俊的容貌,根本舍不得怪他,于是把怒火全转向季曼沂。
都是那低贱女人的错!若不是她,韩不会抛下她离开。
她看起来好像和韩很熟,他们是什么关系?
嗯,她要好好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