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下流的登徒子!”
暗廷凤手脚并用的踢踹拍打,恨不得能够踹死、劈死将她扛在肩上的男人,无奈她劈得手疼、踹得鞋都掉了,他依然文风不动,彷若她是拍打在石像上。
“臧夜爻,你别以为你吃定我,我告诉你,我傅廷凤绝对不会任你予取予求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啐!你以为你说了就算,你以为凡事都得要经由你作主不成?我告诉你,我等等,你要将我扛到哪里去?”
她的尖叫声伴随着他踹门而人的巨响,她不由得乖乖地闭上嘴。
走过花厅,踏进房里时,房中已点上油灯,床榻边还搁上浴桶,里头闪动着粼粼水光。
对了,他方才差贾亦晴备水不会吧!他想要玩什么下流把戏?
她正思忖着,感觉身下的人将她的腰扣住,想要把她往浴桶里头扔,她睁大眼,长腿一伸,跨上桶缘,趁他力道一松,顺势足下一蹬,跳往窗台。
臧夜爻一愣,旋即抬腿拐了张椅子踢向窗台。
暗廷凤直觉背后窜来一道风,马上跃到窗台底下,感觉一阵风自头顶呼啸而过,砰的一声,连窗带框地撞飞到外头。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一脸森冷的臧夜爻。
“你要我的命啊!”她恼火地咆哮。
他有没有想过,要是她没有闪过,那实木椅子可是会结实地砸在她背上,那会死人的耶!
“不想我这么做,你就别逃!”臧夜爻沉声恼道。
“你说的是什么话?”她双手扠腰,仗着几分酒胆,忿忿地走向他。“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想逃,你便打算要杀妻?”
“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他冷勾起笑,笑意不达双眸。
“我还知道你是我的相公!”她咬牙吼道。
“既是知道我是你的相公,你为何”倏地,他瞇起黑眸瞧清楚她。“你上了妆。”
她还真是不甘寂寞,就算是替他招待友人,也不需要精心打扮;还是她本来打算要出门,却在出门之际,碰巧遇着了晁景予?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现下的妆扮,是自成亲以来最为妖艳的!
他这良人不在,而她如此盛装打扮,究竟是想背着他做什么?
“我上妆不成吗?”她哪日不上妆?出门在外,自然得要弄得顺眼些,难不成这也有错?“再说我脸上的脂粉可是你送的,就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才特地抹上!”
这男人可真不是普通的可恶。
若不是看在他赠她脂粉,别想要她这样屈就,原本以为他赠送脂粉是为了要求和、为了要讨好她,而她是以和为贵,所以勉为其难地收下,且特地抹上,希冀两人之间的感情可以好些,谁知全是她一厢情愿,他全没这个意思,一切都是她的误解!
“我何时送你脂粉了?”臧夜爻不由得一愣。
“嗄?”难道不是?“不就是你搁在花几上的那一只小盒子?”
臧夜爻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见着一只漆盒,心头一沉。“谁同你说我是要送你的?那是我要上贡用的珍品,是打西域来的香粉,你竟然”回头瞪着她的脸,他的眉头都快要打结了。
闻言,她也拧起眉。“你不是要送我的,何必摆在花几上教人误会?”这事怪得了她吗?
还不怪他自己到处乱放,现下倒是想把罪推到她身上了。
“你还真有话狡辩!”他咬牙切齿低声咆哮。“你知不知道这香粉每年就只有一盒,我特地搁在房里是想要防宵小,你居然拿去用了。你说,我要上贡的珍品要上哪儿讨去?”
居然将她比拟宵小“我赔你不就得了!”傅廷凤怒不可遏的低吼,说个价码,她绝对付得起!
“你赔得起吗?”
“我”
“你就是如此,什么事也不多想清楚,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压根儿没想到后果!这件事兹事体大,我要是落得人头落地之罪,你也逃不了,就连你娘家谁也别想逃!”
“如果要命,我连吭都不会吭上一声!”要嘛,就是命一条,有什么希罕,别以为她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可是,为了一只香盒就要株连九族,也未免太扯了?
“你倒是豪气!可你想过你妹子?想过你爹了没有?光是你一个人要豪气,要赔上几条人命?老是恣意妄为,你何时真确地把事想过?”他咆哮骂道,向来冷清的俊脸,覆上一层难以掩饰的怒火。
“我”她无言以对地咬着下唇。
可恶,他非得要这般贬低她不可?
不过是区区一盒香粉罢了,有必要借题发挥骂她一顿吗?
她就不信一盒香粉会要人命,他肯定是诓她的,所以故意找个借口整治她,而她真要教他这般欺负到底吗?
罢才他拐起椅子踢向她时,可是半点情面都不顾,如今还要她顾什么夫妻情面?
暗廷凤缓步走到离臧夜爻几乎只差两步之距,瞇起眼瞪着他,四目交接之间,弥漫着诡谲的氛围,忽地-
她耍诈地运足劲,掌风拂至他面前;而他不慌不忙的以手拆招,隐约还听见他轻哼一声,一个巧劲反转,轻易地扣上她手腕,将她拉人浴桶里。
“啊!”扑通水声伴随着她的尖叫声。
她整个人被他残忍地压入浴桶里,狼狈吞了几口水才挣扎出水面,连忙贪婪地吸了好几口气。
“你”她瞇起泛红的眼眸。
好狠的心肠,他是真要置她于死地!她是干了什么事,他非得要痛下毒手不可?
不就是一盒香粉难道在他的心中,她连一盒香粉都比不上?
也不想想浴桶里的水是冷的,现下快要入秋,他就不担心她会因此而染上风寒?
“清醒一点了没?”他沉声地道,上半身贴近浴桶。
“清醒什么?”她恼火地怒吼着。“我一直都很清醒!你这混蛋,没良心的混蛋,也不想想我好心帮你招待朋友,怕他无聊还特地找戏角助兴,还特地备了膳食,就怕怠忽了他;你没夸我,反倒这样对我。”
清丽的水眸快要喷出火似的怒瞪着他,眼底的水气不知是因为刚才被浸入水中,还是教他逼怒所致。
“谁要你帮我招呼他了?”他冷声打断,魅眸微瞇起直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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