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她都已经嫁人了。”
一声长叹。
又一阵沉默,这次由布雷开口“季先生”
“为什么你老是叫我季先生?”真不懂这有什么好坚持的。
“因为只要任务不结束,你永远都是我的直属上司。”
“算了。”没必要再争执职务上的称谓。
“季先生,依你看,我们的任务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布雷问。
“顺利的话,最快一年吧。”
“我们还去俄罗斯吗?”
“不了。”
“我想也是。不管是你的心,或是你的研究,留在台湾都是最恰当的。”
“布雷,如果任务真的成功了,你想回去吗?”
“你呢?季先生。”
“就算没有银绢,我也不想回去吧!”
“地球真是个好地方。”
“是啊!”季扬笑了,真难得,除了狄银绢,从来没有人能让他笑过。“我们在这里有钱又有势,老大根本就管不着,而且这里的食物美味,女人又热情,回去能有什么未来等着我们?不就那几张老面孔而已。”
“如果老大知道我们的生活这么快活,怕不马上把自己传送过来。”布雷也在窃笑。
“所以兄弟,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住在一起,你真的要叫我一辈子季先生吗?”
“不是说再一年就结束了,没信心?”
“人生总有意外啊!”“是啊,意外。不只人生有意外,连地球也逃不过啊!”两人同时望向刚从稀疏云层中显露的一颗黄色星体,好一会儿没人说话,脸上的表情只是怅然。
又过了一会儿,季扬收回视线,冷酷无情的道:“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看不到。”
“可是我们的后代会。”
“那就不生,反正我们本来就没打算有后代。”
“你的人生伴侣会答应吗?”
季扬一时间沉默了。
“只怕又来个意外,一群小萝卜头就冒出来了。”
“难道你想改变地球的命运吗?”
这次换成布雷沉默。
“唉!有了感情的牵绊,人生变得好复杂。”而人类可爱又可恨的地方,就是复杂这一点吧!
“你不喜欢?还是可以回去啊!”“我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礼拜三,社团活动总检讨,社团教室里吵闹不休,大部份都是要狄银绢再带他们上季家一趟,玩那如梦似幻的游戏机--虚拟实境。
听季扬说,在虚拟实境中,甚至可以安排玩家满足自己的口欲,这太over了吧!要是玩家不知不觉的在里面玩了三天,那不就挂在机器上了?
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机器会随时检测玩家的脑波及生理状况,只要出现警讯,计算机会马上自动终止程序,所以有人拿它来减肥,效果好极了!
“社长,听说你住进季家了,好棒哦!整天都可以玩虚拟实境。”男社员a羡慕的直叹息。
“你们这些色鬼别再说了,我知道你们准是想继续芙容帐暖度春宵,对吧!”她手握名册指着这些男社员,一脸邪恶的笑。
“去他妈的!社长,我的功力至少要一小时,你只给十五分钟怎么够?”男社员b臭屁的噘高了唇。
“厚!一小时?你也太夸张了吧!”苗司贤笑出一口白牙。
“要不要跟我比赛呀?我知道那机器有联机装置。”男社员b装模作样的对他比出中指。
“比就比,who怕who?”苗司贤也不甘示弱,放下挂在桌上的长脚,倾向前,两根中指就这样对干起来了。
“坐下坐下,你们两个要比去别的地方比,我是不可能再带你们去季宅了。”狄银绢以社长的姿态将他们压下去。
“为什么?”有人惊惶的问。
“带我们去啦!”
“拜托啦!社长。”
此起彼落的哀嚎声显示他们有多向往那机器,可见那东西玩过一次就会上瘾,实在不是好东西!
“那是别人的家,不是电动游乐场,ok?”狄银绢义正辞严的斥责道“做人要懂分寸,就算那是我家,你好意思说来就来吗?”
“那偶尔一次就好嘛。”男社员b开始摇尾乞怜了。
“一、点、都、不、好!”她逐字说清楚“再带你们去,让你们中毒更深吗?我才不做这种罪人。”
“不如订个奖励的办法。”美丽的谭香缇笑着说。她是有帅哥老公的人了,目标当然不是芙蓉帐暖喽,而是极限运动,谁叫她爱极了挑战呢!
“好啊!好啊!这样最公平,一次只带一人就比较不会吵到人家了。”男社员a连忙附和道。
“赞成!”苗司贤举双手双脚赞成。
“苗司贤,过来咬耳朵。”狄银绢丢下名册,背着手,领头走出社团教室。
苗司贤慢吞吞的跟出来,两人在不远处的一棵树边停下对谈。
“你不是对女性过敏吗?跟着瞎起哄什么?”这是她独享的秘密,没准备召告世人,苗司贤当然比她更不想弄得路人皆知。
“嘿嘿,那不一样啦!虽然虚疑实境真实到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但在潜意识中,我还是知道那是假的,所以不会过敏。”他笑得跟其它色鬼没什么不同。
“你们男人的脑子里是不是尽想些色主意?”还表现的这么明显,真受不了!
“还好啦!食色性也,根据这句至理名言,女人的想法才不正常。”他痞痞的抓抓头。
“苗司贤,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她认真的问,双手抱胸等待着。拥有这种体质,他最后不会走上同性恋的不归路吧!
苗司贤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有。”
“是谁?”狄银绢直觉的想知道。她好奇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孩、有着着迷人笑容的男孩,还有女性过敏症的男孩,不知道他要怎么跟喜欢的女孩相处?
“她是一个很跩的女生,从来不屑追求她的男孩的女生,脸上老挂着大镜框的女生,偶尔会跟我借衣服穿的女生。”
“你喜欢我?!”她诧异的大叫,好一会儿才弄清楚他说的是谁。
“我还来不及说,是你自己得知我有这种症头就不要我的。”还拿来威胁他,害他像把一颗心丢进绞肉机里绞了粉碎啊!
“可是你对我过敏耶!当我牵着你的手告白时。你手上起了红疹。”她指控。
“我本来就有这种体质,这是没办法的事。”他皱皱眉。
“可是小说、漫画里不是都写着,有这种体质的人碰上真正喜欢的女孩就会自动痊愈了吗?你根本没有!”她不平的替自己伸冤。这是多么大的一个乌龙啊,他竟然是喜欢她的!
“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正不正确,但也许我的情况比较严重,不过至少当时我只有被你碰到的部份起了疹子而已。”他说着亮出他的右手掌。
“死白目!过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都不说?害我老是对你指使东、指使西的,想让我良心不安吗?”她有点不知所措的大声道。
“是啊!过了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感觉早已转淡,我又如何告诉你呢?难道你希望我造成你的心理压力?”苗司贤淡淡一笑。
“可是你不遗憾吗?我们曾经可能变成一对。”她有些悲惨的问。他们原本有机会开始的,结果却让她的自作聪明给毁了。
“你遗憾憾吗?”他反问一句。
这时狄银绢心底闪过季扬的影子,摇摇头,很确定的说:“我现在喜欢季扬,喜欢到老是患得患失的,而且我们礼拜六有约哦!他答应会给我一个交代。”她试着笑得自然点。
“祝你颐利。”他给她鼓励的一笑。
“谢谢。”
“好啦!靶性时刻过了,对我这个被抛弃的前男友,你是不是该给点补偿?”苗司贤拗着手指节,摩拳擦掌的等待社长大人的奖赏。
“补偿?”听到这两个字,感性时刻果然宣告结束。
“我还是不能摸真的女人耶,让我去季扬那里望梅止渴一下吧!”
“呿!”
狄银绢不用他,转身就要回社团教室,但苗司贤扯住她毛衣的袖子。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他看着她的毛衣道。
她看着他的手,了解他话中的意思。“我们永远会是好朋友的。”他们连穿同一件衣服的情谊也结束了。
“走吧!检讨会还没开完。”他很快就放开手。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她用力打了他的肩膀一下,摆出社长的威风快步走进教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