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电话?”
尚道闻言,将视线自手机移开,接过宋震远递来的酒,浅啜了一口。“你要跟我说什么?”
“跟你道歉。”
“道歉?”
“我误会她了。”他在对面的位置坐下,点起一根烟,喷吐出的烟雾迷蒙了他的眸。
“谁?”尚道浓眉皱起。
“小春。”
小春?酸意在心底微微发酵着,酿出满腹苦涩。“我不想谈她。”事实上,他今天会答应跟他见面,是因为这家伙缠得他受不了。
谁能够坚强地面对这种巨变?好友跟自己的女人搞上,还被他亲眼目睹!
shit,他怀疑自己怎么还坐得住。
“一定要谈!”
“那我要走了。”搁下酒杯,尚道毫不啰唆地走向套房的门。
宋震远早一步拦截他的去路,手指着门。“那天门没关,你一点都不觉得古怪?”
尚道闻言微挑起眉,轻呀了声。
“是她要求的,她说一定要开个缝,空气比较好。”说着,他笑眯了眼。
尚道看他一眼,垂眸深思。
简单几个字,让他始终保持在沸点上的脑袋总算缓缓降温,开始正常地运转,仔细想想,里头确实是疑点丛生,只是他气到脑袋当机,无法思考。
想过一遍后,他发觉事情并非那么单纯。
“怎么了?”他不吭声,宋震远不解。
“你喜欢她。”话是肯定的。
“我?才没有。”他把好友拉回沙发坐下。
“你刚才提起她时,笑得很开心。”尚道托着额,啜了口酒。“我认识你不是一年两年,我知道你陷入爱情时的嘴脸。”
不只是他,他也看过自己陷入情网笑得一脸幸福的傻样,那种表情是无法凭空装出来的,得要有真凭实据才有办法展现。
宋震远闻言,笑得苦涩。“你不觉得她跟小秋很像吗?”
“小秋?!”好陌生的名字,但应该是啊啊,是占春的二姐!
嗯,怎会无端端地提起她?他依稀记得当初这是一个不可提起的话题,没想到几年后,他似乎洒脱一些了。
“眼睛好像,笑起来也像,气起来更像,就连说话的口吻也像到令我胆战心惊。”停了下,他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吐实“有一点必须跟你道歉,当初是我约她,一方面因为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好像带着求爱的意图,所以我故意约她,想要试探她,但是后来我被她那一双眼给迷惑了,几乎冲动地要吻她,若不是刚好你来,也许我”
砰的一声,宋震远脸上一阵刺麻,整个人跌坐在沙发另一头,痛得眼冒金星。
“觉得舒服一点了没有?”尚道甩着有点发痛的拳头。
几年的好兄弟了,他会不知道他在内疚?是男人,这个时候端出拳头,反而可以消弭不必要的疙瘩。
他是他很珍惜的好友,希望可以深交一辈子,一个拳头化解彼此的芥蒂很值得。
“舒服多了。”宋震远张开嘴扭了两下,吐出一口血。“麻烦下次要出手之前先通知一下。”
“没有下次,她是我的!”还下次咧。
他闻言,呵呵笑着。“我想她也是同样的想法。”
“但你不是说,你觉得她用求爱的眼神看你吗?”听到这句话,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绞紧,血液不通,严重缺氧还心悸。
他快死了,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吗?”宋震远讪笑着。
“还想再来一个拳头?”他凛容。
“开玩笑的。”宋震远推开他的手。“那是我的看法,也许是因为我还忘不了小秋吧,所以透过她的眼睛,不断地假想着。”
“我是不知道你们为何分手,但如果你想她,去找她不就得了?”他想起了羽庭乐,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是震远的儿子,就不知道震远知不知道。
宋震远低笑着。“不可能,我跟她之间有太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况且,我快要结婚了,你又不是不晓得。”
“宋妈不允许,对吧?”他知道宋妈很要求门当户对的。“就连你结婚的对象都还是她挑的,不是吗?”
“无所谓。”倒了酒,他大有大醉一场的打算。
“你这个样子哪像是一个快要结婚的新郎?”说是被抛弃的那一个他相信。“依我看,你根本就不打算结婚,所以才会一直都住在饭店里,对吧?”
据他所知,震远已经住一阵子饭店了。
“不谈我的事,倒是你,掌握住属于自己的吧,可千万别因为我一时的试探而落得分手收尾,我会内疚的。”
“你在诅咒我?”
分手?那也得看他允不允许。
他才不分手,除非占春亲口告诉他,她不要他shit,只是假设而已,他在动摇蚌屁啊?那只是多种可能性的其中一种而已,他没事想来吓唬自己做什么?说不定事情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想着,冷汗沿着背脊滑落,就连拿酒杯的手也微微颤抖。
真是太不像样了,他居然会动摇到这种地步!但就算如此,该来的还是会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知道占春真正的想法,只因震远说的话不会假,她在那当下,肯定是出现了求爱的眼神。
壮士断腕般的决绝,他打算要一揭真面目,但是心又抖了,
啊啊,好烦啊,他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又不想错开不提,他要知道真相,他的爱情要无悔无憾,他要她的感情清清白白。
但是,目前还不想见她,理智上如此告诉他,让彼此冷静缓和一下较妥,但实际上,他想见她啊,三天不见她,他真的快要缺氧而死了。
于是乎,灌了酒,麻醉了紧绷的情绪,松弛害怕面对的心神,带着几分醉意,尚道来到了羽家公寓,然而却没遇到羽占春,反倒是接受了羽良秋的款待,觉得失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可是在酒精作祟下,他竟傻呼呼地聊起了宋震远,逼出羽良秋没预警的一缸泪。
他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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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醉了,他竟无端生出如此骇人听闻的念头。
狂拍额头,力图镇静,却突地想起震远说过你不觉得她跟小秋很像吗?
想着,忍不住多看两眼,震远的话又翻飞出笼眼睛好像,笑起来像,气起来更像
如今一看,还真的是挺像的。
那一日,占春坐摩天轮时惊惧含泪的样子,也是这副神情,只是少了点悲怅,多了点惊惧罢了。
他在干么呀?无端端把人给弄哭了。
“那个”他清咳两声,试图控制走样的氛围。
“抱歉。”羽良秋低喃了声,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支手托额,眉头紧蹙,双眼紧闭,却依然控制不了如瀑泪水。
她静静地哭泣,一点声嫌诩没有,像是在隐忍巨大的痛苦,看得尚道内疚又不知所措。
最后他叹了口气,长臂一探,将她往怀里带。
“别哭了,你最漂亮的就是这一双眼睛了。”看着她哭,就像是看见他的亲亲宝贝哭泣般令他难受。
要是他的宝贝也用这种方式哭泣,他会心疼死。
羽良秋把脸靠在他的肩上,无声地啜泣,还来不及控制情绪,便听见通往客厅的门边传来钥匙掉落在地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回头,对上羽占春惊诧的目光。
她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闭眼偏头想了下,再张眼。画面依然,两人依然相拥,她再用力拍了脸颊一下,痛得快要枫泪,眼前的画面依然不变,刺激着她双眼的视觉,痛楚往下扎根,张牙舞爪地狂呓暴啃着她的心神。
“你们在干什么?”她吸吸吸,拼命吸足了一口气才问。
在笑闹、在玩、在联络感情、在?!x的咧,骗自己很好玩吗?!
二姐不是讨厌他讨厌得紧吗?为什么会靠在他的肩上?而他如果她没听错,刚才他说二姐的眼睛最漂亮了啊啊!谁来告诉她,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占春,不要误会,我只是”羽良秋欲言又止。
她不想再提起宋震远的事,那件事,她要永远地封印在心里。
“只是什么?”羽占春的视线穿过二姐停留在尚道身上。
她等的不是二姐的说词,而是他的解释,但他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他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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