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简单的七个字,比任何神通毒功都要威力劲爆,震得在场所有东仙修士双耳流脓,胸口似被人狠狠用重锤击打!
多次确认,金母手指,的确正指东王眉心!
“她在说什么?”紫府长老弟子们目若呆鸡。
“这哪里是什么本命武器的气息?这分明是枚元婴!我的天啊,那玉湖的弟子,难道说的是真的?东王吞了金母元婴?吞元婴之法,分明是魔修!魔修啊!”
水曲上人惊得连连倒退几步,用颤抖的手打开酒壶,给自己猛灌了一口,但那酣纯烈酒却通通从嘴角两侧流出,一点都没真正饮入咽喉。
“是……婉妗,这气息,不会有错!”
梨花婆婆先是愕然,而后猛地眯起双眼死死地盯在东王背上。
“师傅!”华林仙子失声尖叫,直接冲出了瑶池阵营。
“天啊!金母师祖没有死?”
就连事先对季家隐秘毫不知情的苏瞳都愣在原地,眺望着那尊气势咄咄的女子虚影回不过神来。
难怪之前呼延邪一直在强调会给众人送上一枚大礼,这果真是好大的一份礼物啊!足以震得人五脏颤抖,心魂震动!
整个东仙,呼延邪第一个看出,东王所谓本命武器,根本就是吞了金母元婴后的假象!好聪明!
在惊愕之余,苏瞳心中又涌起一股悲意,明明是元婴强者之间权利的争夺,到头来金母也没有真正陨落,反而累得玉湖一脉核心弟子及玉卮莫名惨死。
难道这世上的弱者们,活该成为上位者的踏脚石?
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金母的咆哮声席卷着整个星海。
“枉我如此信你!你居然为东仙王座,布下这么大一个局!亲手杀我,亲手杀我最的珍爱的弟子!你好毒啊!”
“我要揭发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我要让你永远都无法实现君临东仙的美梦,你这个无耻之徒!”
金母元婴凄厉尖叫,似乎想把自己满心的怨恨通通浸渍于呐喊声中!
谁也阻拦不住她此刻的爆发。
被东王禁锢八年,金母娘娘无时无刻不想着逃出他的丹田,但因力量亏空得太厉害,根本无法反抗他的镇压。
好在此刻,季氏六十余位修士,以自身修为献祭,唤醒了几乎死亡的金母元婴。待金母元婴逃出东王丹田时,这些吟唱着散功口诀的季家修士通通修为散尽,气息波动,与凡人无异!
季家才是瑶池仙宗真正的护道一脉,他们被隐藏在历史的长河中,连后人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若不是对瑶池旧事有所了解的呼延邪找到了季家已沉睡多年的古祖,金母几乎不可能获得被救赎的机会!
看到瑶池宗主死而复生,所有瘫倒于阵中的季家修士都既吃惊又欣慰。
而当金母当面指证东王暴行的时刻,无论是五洲联军还是瀛洲毒修的阵营内都寂静一片,被这个当事人亲自证实的真相吓得忘记呼吸!
东王斩杀金母!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东王覆灭玉湖!
这是多么出人意料?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场王权的阴谋,东王在人前假装正人君子,人后却费尽心力,图谋着东仙王座?
君琰眼神涣散,直到此刻都未能接受这样的变故。
苏瞳从追忆玉卮及玉湖的悲意中回过神来放声大笑,回头看了挂着得意表情的呼延邪一眼,什么都不用说,她这次去五洲联军内部拼死换来的十天周旋时间,值了!
“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东王突兀的笑声也从前方阵阵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本尊了!你们瀛洲哪里请来的幻师?居然捏造出如此真实的妗妗?本尊差一点都被人们骗了,但我与妗妗那么情义深重,我又如何会去伤她?她又如何会来指证于我?”
不愧是处事不惊的东王,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反而目沉如水,收敛气息,身上萦绕着一股浩然正气,仿佛被揭露的一切,通通都只是恶势力对他的算计。
“不要以为造出个类似妗妗的幻影,本尊就不敢杀!”
东王猛地抬头,内陷的眸底迸发出疯狂的火光,举起右手便要向那漂浮在半空的金母虚影捏去!
既然无法与自身修为融合,那就杀了吧!反正不过是一尊不死不活的孱弱元婴,她又怎么能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东王实在是太不要脸!
“你敢!”
呼延邪猛地一踏足下红头蜈蚣,“嗖”地一声便横拦在东王与金母的元婴面前,此刻他手持一面五毒大旗,配合着自己刚恢复的元婴修为,还当真将东王震退两步。
“你是……何人?”
噔噔,东王倒退两步,在来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
“你不记得了?我是被你们打残又帮你背了八年黑锅的涎河啊!”
呼延邪扬着他那无双的容颜,愤慨地喷道。妈了个八子的,今日没有好好装扮,在老仇人面前气势都输了三分!要是贴上银眼皮儿,分分钟闪死你这乌龟王八蛋儿!
涎河?!
被呼延邪护在身后的金母娘娘,没被东王气晕,倒差点儿被此刻自称是涎河老怪的绝世男子给气爆!
这就是那个精神兮兮,不是画鬼就是贴面的血腥变态,涎河老怪的真容?此刻的金母简直悲愤交加,恨不得挖下自己的一双眼丢到地下,踩碎了再去喂狗!
无论是比皮相还是比真心,这瀛洲的疯子都比她精心挑选的“如意郎君”好了一百万倍去!
亚龙心脏有什么可怕的?那些睡在身旁冷不丁向你胸口戳上一刀的家伙才可怕!
“你你你……你就是涎河老怪?”梨花婆婆用颤抖的声音发问。
“不错!我在婚典重伤之后失忆流落虚银古海,被苏瞳妹子救起才想到往事,老子八年都在古海深处游荡,哪有时间重新杀回瑶池?你们都被这人面兽心的家伙给欺骗了!”指着东王的鼻子,呼延邪大声喝道。
被呼延邪骂得脸色一片青白,但事到如今,东王也只有与对手拼个鱼死网破!
“哈哈哈哈!你们好深的城府!先是用幻术凝出一个假的妗妗,现在怎么了?幻术师不够用了吗?难道连个像样子的瀛洲洲主都捏造不出来?随便请了个长得不错的骗子就来演戏了?啊?涎河老怪长这个样子?蝾螈也换成了蜈蚣?”
没想到该死的玉湖遗子与瀛洲毒修联合在一起将要置自己于死地,用奇法引出了自己丹田内未完全炼化的何婉妗……东王依旧厚颜无耻,双袖一展,对呼延邪提出了咄咄逼人的质问!
千万联军骚动不安。
见金母虚影时已心神动摇,但被东王这么一反问,大家又有些拿捏不了孰是孰非了!
对东尊坚定不移的崇拜,让他们的臣服之心几乎不可动摇。
大概那玉湖弟子本就奸细,金母元婴只是幻影,涎河老怪……也是假的罢!
就在众人举旗不定,无法轻信苏瞳与涎河老怪之时,天边突然刮来一股迅猛的狂风!
“幻术师不够,大概是用来捏造我们了,你不如来捏捏看,我们是不是假的……哦,对了,这幻术师手艺真的很差劲,把老子的个头儿又造小了一圈,快把无耻的幻师找出来,老子要狠狠揍他一顿!”
霸道的哼声如雷灌耳!
此风裹挟强大火意,熏得人立即额头滴汗,但听这有些熟悉的声音,众人又不得不强行睁开双眼向风来的方向远远眺望!
轰!
轰轰轰轰!
目光还未聚焦,十一个重剑修士便踏着赤红火云突然落入战场中央,仿佛是撕开了星海,直接从天空跳下一样!
虽然只来十二个人,但除了一五花大绑七窍流血的岑丹子之外,其余十一人皆怒目圆张,威压惊人!
赤城剑修!
十一人背在背上的巨剑,无声地彰显着他们的身份与强大,他们身上凝重的杀气,在这个刹那甚至胜过了千军万马!
那被十位赤城长老层层簇拥者,不是已经“死”去的赤无吗?
“东王兄,好久不见了!”
站在牛高马大的赤城长老中央,只不过半人高的赤无却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你这小弟办事不利啊,没能如愿把老子给毒死,让你失望了,他在我赤城火牢里几日,已经什么都招了。对不住啊,老子赤城的地界,可不能送给你这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一把将岑丹子推出,此人已经饱受酷刑,咽喉内被烙铁烧出了无数血泡,一句话都哼不出来,只记得瞪着东王双眼流泪。
赤无说这话的时候,喉头涌起一股子咸腥。
就算岑丹子已经实话实说,他曾心中仍留一丝期待,但见瀛洲毒修将金母元婴都激了出来,赤无这才完全失去对东王的信赖!
什么狗屁兄弟?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恶毒的阴谋!比中毒还切肤,现在从赤无鼻孔中喷出来的火,灼热得几乎可以直接溶化东王的身体。
此十一人现身之后,北方天幕隐隐传来大军逼近的踏蹄声响,同时漆黑寰宇,有一种被火燎原的光亮,看样子不但赤城十大长老,一位城主同时到来,其实整队赤城之兵,也早已蛰伏于不远处,等着这场大戏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