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念儿的手,把她带进了屋子里。“念儿,你先冷静一些,我会处理好的,我会回来找你的,你要等我。”苏慕挠了挠柯念的痒痒,“嗯,慕哥哥,我会等你的,你要早点回来。”柯念满眼的不舍,“放心啦,你好好睡觉吧,”苏慕起身,走出了屋子,
“妈,我跟你回去。”苏慕朝着站在院子中央的苏母走去,“妈,我会听你的话的。我们走吧。”他牵起母亲的手,走出了柯家的院子。
贾珍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儿子会这么听话,按理说他会跟我大吵一架然后说要跟柯念在一起,再说一些什么生生死死的话的,可能是儿子长大了吧,理解我这个做妈的了。柯母欣慰的点点头,也没再多想,跟着儿子走在夜幕下。
小镇的夜晚没有城市的喧嚣,镇上的人们十点就已步入梦乡,现在已近凌晨,街上除了这对母子再也看不见其他的行人,路灯的黄光和着空气里的雾气显得格外朦胧,他们像行走在梦里,而刚才的一切也像一场梦,也许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慕回到家中,什么话都没说,像往常一样,洗了澡,上床睡觉,贾珍觉得儿子有点不对劲,但是她觉得这没什么,失恋的人都会闹几天的,过几天就好了,他的儿子就会回来了,回到那个让她骄傲的棒小子。可是她错了,苏慕对自己的母亲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他一向尊敬的母亲不过像其她的市井妇女一样,俗不可耐,她不想跟这个摧毁自己幸福的女人多说一句话,尽管她是为了他好。世上的父母总是打着替儿女着想的幌子,将儿女的幸福扼杀。
第二天,苏慕早早的起了床,他没有去找柯念,而是去了栀子田里。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他需要认真的想一想。清晨,露珠挂在栀子叶上,晶莹剔透,像极了水晶,大自然的水晶,不时有鸟飞过,发出几声清脆的叫声,听着真是让人舒服,野外总会让人的心情得到舒缓,苏慕脱掉了鞋子,光着脚走在泥巴上,那种湿润的,粘稠的胶体在脚底咯吱作响,“咯吱,咯吱”真像念儿的笑声,“我挠她痒痒的时候,她总会笑个不停,她怎么那么怕痒,呵呵。”为什么关于柯念的记忆又从脑海里浮现,我只不过想静一静,一个人,没有柯念,没有妈妈,没有那些令人喘息的阿谀奉承。苏慕继续向深处走去,脚底的泥巴越来越深,已经快了没过他的小腿,他依然向前走去,似乎陷得越深,越是挣扎,苏慕越是开心,越是想挑战。他发了疯一样,在泥地里狂奔,拼命的叫喊,将压抑在内心里的烦闷一下子宣泄,这样真的很爽快,他成功了,他现在终于只剩下了自己,那些拼命出现的幻影一个个破碎,他现在感到无比的轻松,从未有过的快乐,。“啊,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苏慕光着脚在泥地里狂奔,一会儿又张开双手,想象自己是一只正在翱翔的雄鹰,一会儿又从地上抓起一团泥巴仍向远处,和着心头的那些疙瘩,一扔而净。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方法,这样比那些什么跑步听歌来的更有效。
苏慕渐渐平息,放眼望去,栀子树上挂满了泥巴,田里留下了苏慕凌乱的脚印,深深浅浅,张牙舞爪的样子。看着自己的这番杰作,苏慕突然醒悟,立马提起自己的鞋子,拔腿就跑,“嘿,小子,你给我站住,就是你,跑什么跑,站住!”只见远处的田埂上,一个老伯伯朝自己追了过来,“汪汪,汪汪,汪汪!”“啊,开什么星际玩笑,狗狗,你别追我啊!”一只黑色的大狗眼看就要追上苏慕了,苏慕自从上次被狗咬过之后,就对狗一直很害怕,他铆足了马力,旋风一般,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老伯的视线范围内,可是那个该死的狗还是紧追不舍,怎么办啊,如果被追上了,肯定又是一大口。苏慕以为自己上辈子跟狗结仇了,所以才被狗追。“哇,要追上了,不带这样的!”眼看着大黑狗就要咬到自己了,远方一阵口哨声,大黑狗顿了顿,突然调转方向,往回跑去。苏慕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老伯伯看苏慕已经跑了那么远了,加之他检查了一下地里的栀子,没什么损失,就吹了口哨把大黑唤回来了。“什么地方嘛,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狗,我看还是先回去,今日不宜动土。唉,差点死在一条狗的手里!”苏慕叹了叹气,正见前方有一方水池,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提着鞋子到水边将自己身上的淤泥洗净。这灰头土脸的,回去怎么交代,“糟了,早上我出来的时候忘记跟他们说了,估计他们又要担心我了。”他迅速的洗完后,穿好鞋子,理理自己的衣襟,朝家的方向走去。
话说苏慕一大早就出门了,当贾珍准备喊儿子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半天没有人回答,她推开儿子卧室的门,一看,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这小子,该会跑到哪里去了?”贾珍怏怏的退了出来,“老苏,老苏,起床吃饭了!”今天是周末,老苏好不容易能够不用早起上班,他将被子一卷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贾珍看自己的老公没什么反应,一把推开房门,将老苏身上的被子一掀,“你们真是父子啊,苏慕大早上的不知道溜哪里去了,你还在床上赖窝,我就活该天天起来为你们做早饭,你说我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苏听见妻子说儿子一大早上就不见了,心想可能要出事,“苏慕早上不在?”老苏迅速的拿过衣服穿好,“你怎么不早说,他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你是怎么做母亲的啊!”老苏坐在床上将拖鞋穿上。“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啊,我估计我们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就走了,我做饭的时候没听见关门的声音啊。”贾珍解下围裙,撩了撩头发,“都是我的不对,这种日子我过够了,苏华盛,我要跟你离婚。”苏华盛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就一副拍马屁的样子跑到贾珍的面前,“亲爱的老婆,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好吗,我们去吃饭,老婆的厨艺那是没话说啊!”转眼笑脸相迎,悄悄接过贾珍手里的围裙。贾珍皱着的眉头稍微舒缓了,看见苏华盛这样的嘴脸,贾珍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了,总是老苏先承认错误,真是成了检讨痞子。看着苏华盛矮胖的身影,贾珍既怨恨又心疼,这个男人将自己骗到这个家这么多年,自己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为苏慕,为苏华盛,她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宁愿自己受到别人的指责和谩骂,宁愿被别人误会盛气凌人,可是谁又懂得,她是为了这个家好,他希望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能过的好。可怜天下妇女心啊!每一个家庭主妇都不容易,茶米油盐酱醋渐渐将一个女人的梦想磨破,家庭琐碎让她们变得唠叨,令人厌烦。这样的妇女平凡而伟大!跟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比起来这些妇女无私奉献的爱也许会黯然失色,可是,这样的爱就像茶水一般,少了一天,都会难受。
苏慕爬上楼,看见自家的门开着,有点奇怪,难道他们已经去找我了。苏慕换好了鞋子,“妈,妈!”听到苏慕的声音,贾珍赶忙从厨房里跑出来,“哎呀,慕儿,你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和你爸爸担心死了!”“怎么没有看见爸爸呢,爸爸是不是出去找我了?”苏慕瞧了瞧四周也没见爸爸的身影,“你爸啊,他下去买点东西,我说苏慕,你一大早上出去干啥了?”“哦,没干什么,妈,就是出去走走。”说完在桌子上拿起一个包子啃了起来,又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继续奋战小说《青成》,苏慕感觉自己跟小说的男主江寒一样,为了一份爱情,将自己折磨地伤痕累累。如果你还愿意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念儿。只是现在,自己没有能力承诺太多,还未成年的自己,怎么去肩负两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