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阳无限懊悔的在大楼附近焦急的找人。
大楼的路灯坏了一半,昏暗的感觉不比全黑时好多少,甚至多了一点毛骨悚然的森然气氛。
他心急如焚,那女人一定吓坏了,急着追出来连手机都忘了带,根本无法联络她,而且他几乎没见过她使用手机,所以带了也没用。
找了十分钟却还是见不到她的影子,她离开这附近了吗?但夜已深,附近交通又不方便,她能去哪?
万一
他颈背发热,有着浓烈而不好的预感。
忽然,他听见由大楼停车场的车道传山一声刺耳的煞车声,一个念头穿入脑门,恩恩?!接着就真的看见她开着他的车子,以极其惊险的速度跟技术冲出车道,他吓出一身冷汗。
“恩恩!”他拔腿在车子后头追逐,双腿追不上疯狂踩油门的车速,车子一眨眼就消失在他的面前,他满是心惊,仍继续狂奔,他不能放任一个情绪崩溃的人独自开车,打算跑到车多的地方拦到计程车再继续追人。
但当他狂奔不到三分钟,远处就传来轰然巨响,这声穿耳的恐怖声响立即让他的心脏麻痹了数秒钟。
“不会是她的,不会是我的恩恩不会是我的恩恩的不会的”他失神的呢喃。
呼吸急促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看着前方,他突然极度恐惧的摇了头“不!”
大吼后他再度拔腿狂奔,在转弯处那里有—辆撞上路灯的名贵车子,因为冲撞的力道太大,车子前身几乎全毁,车子里的人
他的血液似乎流不到心脏,每一根血管都冻结住了,踉跄的奔到撞毁的车身前,他愕然看见血淋淋倒在前座的女人。
他疯狂的拍着车窗要唤醒她,因为车门撞得变形卡死,他救不出她来,但又不确定她是否还有呼吸,他大喊着,希望她动一下手指也好,让他知道她还活着,然而她一动也不动,任着血由它头部不断流出,他简直要疯了!
慌乱中,他代来路边的石块砸破了挡风坡璃,打开车门,他不敢贸然移动她,只能揪着心地探看她的脉搏心跳,但是他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运用自己的专业判断出她的状况,面对血迹斑斑的她,他完全乱了心绪,脑袋一片空白,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衡阳哥”微弱的声音自他怀里传来。
他的心智总算被招唤回来“恩恩!”她没死!
她虚弱的笑着,眼角却悄悄的布下了泪。“对下起撞坏了你的爱车,你—直爱车如命的”
“傻瓜,我爱车比不上爱你的千分之一!”他声音几乎干枯了。
而她好像没听到,涣散的眼神茫茫然地,还笑了,那飘忽的表情击碎了他的心神。
“恩恩,你看着我,不要昏倒”
依然卡在驾驶座上的她又失去了意识。
可能失去她的恐惧强烈的侵蚀着李衡阳,眼泪在他的脸庞快速划下。“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刺激你的,我只是大气愤了我是那么渴望的想拥有你,你却无情的践踏了我的感情对不起我不能失去你,你不能死,不能死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不是因为恨,是因为爱,我从小就爱惨你了,而且只知道爱你,除了你我无法爱上别人我一直在等你回到我身边让我像以前一样的爱你我根本不忍心伤害你但该死的我还是重创了你,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不要抛下我”
“衡阳哥我有个男人”虚弱的声音自驾驶座上响起。
他就跪在她身边,如遭电击。
“那人从头至尾就是你我爱你,没变过”
她说了什么?!
他震撼地屏息。
“要不是发生那件事,我会是这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对不起,我搞砸了”
他心弦紧绷的听着,但当耳中再无声息传进,他寒意蚀骨,一道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将他团团笼罩,开始起身拔腿奔跑,他会找到人来救她的。
“衡阳,你冷静下来,恩恩的内出血严重,头部也有外伤,有生命危险,而你的状况根本无法亲自操刀,还是交给其它的外科医生来处理比较好。”闻讯赶来的李国庭对着面如死灰的儿子理性的劝说。
“是啊,恩恩会没事的,她会熬过来的,就算你进去也无济于事。”古母尽管震惊得泪涟涟,还是坚强的说。
李、古两家的成员全都陆续赶至,唯独不敢惊动有心脏病的古父,众人见到李衡阳神态疯狂而激动,双手更是颤动不休,却坚持要进手术房亲自为古宁恩操刀动手术,每个人都不得不心惊胆跳的极力劝阻。
“不,我不能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在手术台上,她会害怕,她需要我”
“衡阳,我知道你害怕极了失去那丫头,但恐惧已经吞噬你身为医生的专业判断,你进手术室只会害了那丫头,难道你连这点理智都丧失了吗?”老夫人沉痛的问。
靶叹这个宝贝孙子尽管身为医生,见惯了生死血污,但面对自己极度心爱的人的生死交关,也会让他乱了方寸,失了心智。
原本以为找回那丫头,这个“失心”多年的孙子就会回来了,为此,一家人欣喜的忍着不去破坏两人的复合之路,也体谅的不去过问那丫头当年为什么离去,哪知好事多磨,竟然会发生这场致命的车祸,不禁令人感叹,这两个人到底要到何时才能走出阴霾,再次获得幸福?
老夫人难得对宝贝孙子疾言,叫李衡阳怔了怔,理智逐渐一点一滴回笼,渐渐松开了握到发疼的拳头,红了眼眶,低头的转过身去,面对着一片白墙掉下了眼泪。
“爸,麻烦你安排外科主任亲自动刀,我在外面等,就不进去了。
李国庭知道他作这个决定有多困难,当下哽咽的点了头。“你放心,我会安排的。”
李衡阳力气宛如被掏空般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下墙角,眼看着众人将古辜恩送进手术室,而他竟没敢上前再看她一眼,他害怕,很害怕自己终究会克制不住的对着昏迷不醒的她大吼大叫,或痛哭失声的哀求她不准死。
随着手术室外的灯亮起,他的心跳不断地在加速,此刻没人敢靠近他,就怕轻微的一句话就能让徘徊在崩溃边缘的他爆发开来。
那种沉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手术室外,四个钟头后,麻木若木头人的他突然站了起来,皮鞋踏在地上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异常沉闷安静的长廊之中,显得特别的清楚,众人一阵惊慌,李国庭更是冲上前去拦住了儿子。
“衡阳,你该相信我们的医生,他们有能力将恩恩救回来的,再给他们一点时间!”李国庭恳求的阻止他冲进手术室。
他目光如炬,神色狂暴。“我不想等了,再等下去我会失去恩恩的!”
“儿子,你不要又失去了理智!”田晴云哭着说。
“让开!”他的声音由牙缝中迸出。
“衡阳,听古阿姨的话,我知道你难受,我也一样忍耐不住,但是你如果不能冷静,身为母亲的我又该怎么办才好?”古母悲伤的痛哭着。
这阻止了他冲进手术室,阴晦的僵在原地,恐怖的表情让人一望就知道,再差一步,他的理智就已纵谷,支离破碎!
“我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了,真是遗憾。”看见李衡阳连门也没敲就闯进她的办公室,清清力持镇定的说。
事实上她希望古宁恩最好死掉,—了百了!
李衡阳没有说话,只是气息危险的走向她。
她心惊。“她会发生车祸不关我的事,你该不会将责任怪在我身上吧?”她倒退了好几步。
“不会,这一切是我造成的,跟你无关。”他缩了缩冷眸。
“既然与我无关,你跑来我这里要做什么?”她惊慌的问。
“我来是要问清楚一些话的。”他锐利的眼神逼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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