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色,能够得到他那么放心的信任,就代表两人交情非比寻常,绝对不会是委托者和经营者那么纯粹的关系。
“不破是我在美国念书时的学弟,是我委托他的。”少一个谎,少一个不信,他不想要造谎造到两人分手。
“所以他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果然事有蹊跷,不是她多疑。
“说眼线就难听喽。”他扬笑。“只是要他找机会探探你,刚好你开了家酒吧,事情就那么顺理成章。”
一道灵光闪过,李淑儿蓦然拧眉。“等等,难不成我那些求婚者是被你”“不,我不会阻止你去追逐自己的幸福。”在那个时候,他确实是那么想的,当然,今非昔比,是他的,他会争取到底。
当他在美国得知有人对她求婚,知道有其他男人即将取代他的位置,一方面假装成熟地祝她幸福,但一方面他又是多么的恨自己的无能,几乎夜夜诅咒着婚事告吹。
祸事接二连三,他想,也许是他念力够强,又也许老天可怜他婚离得多不甘心,于是准许诅咒成功。
李淑儿心窝一刺,却忍着痛,笑说:“既然你这么说,你就不该再缠着我了,对不?”不会阻止她去追逐自己的幸福好潇洒好洒脱,多么无为的思想,仿佛深陷在爱恨嗔痴红尘中的只有她。
既然如此,他还来缠她干么?
“错,更要缠住不放不可,因为你的幸福就在这里。”钟离也轻柔牵起她的手,如风亲吻。“淑儿,我错了一次,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又何苦?”
“因为我爱你,没有你,生不如死。”
“如果哪天,你又说要离婚呢?”她找谁去哭啊?
“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则这一辈子,你是注定要被我痴缠到底了。”如果她不爱他,他可以走得很潇洒,但因为她也爱他,所以“执子之手,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好不好?”
“我不想哭。”不要在她最软弱的时候,挑那些最动听的字眼打动她。
她不够坚强,只要他挑好听的话哄她,她知道就算坠入地狱,她也不会后悔,她就是那么死心眼想不开,才会痛苦了三年。
不要拉她一把,又打算推她一把,她会受不了的。
“那就笑一个啊,破镜重圆是多么可喜可贺的事啊。”
“破镜重圆?”她笑了出来,泪水也在瞬间滑落。
今天真的有够累,像在坐云霄飞车,忽上忽下,忽喜忽悲,证明了,她还是爱他,内心深处还是在期盼着他回来爱她。
不是他,她无法爱啊。
“怎么又哭又笑的?”他轻吮着她脸上微咸的泪水。
“还不是你害的。”还敢问咧。
爱的时候,浓情蜜意,什么肉麻鬼话都说得出口;不爱的时候,冷情决绝,毫不恋栈的淡漠神情伤透了她的心。
就算明知道他是回来求和的,但这痛了三年的痛,哪可能因为他的归来就消洱?
“好好,都是我害的,好不好。”他软声哄着,咧出一口白亮亮的牙。
“本来就是你害的。”她咕哝着。
“是,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他亲匿地蹭着她滑嫩的颊。
“先告诉我,你车子怎么来的?”不要以为她昏头了就什么都不问。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对他的不信任感,依然存在。
“我妹替我送来的。”他是有问必答。“因为我的车被你砸了,所以我要她再替我送一辆过来。”
“你妹?”李淑儿根本不管他后来拉拉杂杂的说了什么,重点放在妹字上头。
“嗯,你看到的那一个就是我妹。”
“真的?”美眸眯紧,相当不相信。
“真的。要不要我发誓?”他嘻皮笑脸着。
“三年前,她告诉我,她是你的未婚妻。”妻跟妹,差很多喔。
“她大概以为你不知道是打哪来想要跟我牵扯关系的女孩,所以才故意这么说,断绝后患。”如果他早知道她曾去找他,他不会允许妹妹对她那么不客气。
“断绝后患?”用的词可真是深奥啊。“难不成常常有女孩跑到你家前面等你,每个都企图当钟离家的媳妇?”
“这种事可是常有的,我妹早就见怪不怪,对于那些意图明显的女孩,她是连一个和我相知相惜的契机都不给的。”叹了口气,他一脸爱莫能助。“有什么办法呢?不对人笑,人家说我眼高于顶,对人笑,又说我对人家有意思,害得一个个误会跑上门,都以我的女朋友自居。唉,我只能说,好男人难为。”
“够了喔。”炫耀啊?“我告诉你,想以我男朋友身分自居的人也不少,你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想拼?来啊,他行情好,她也后势看涨咧。
“但,老公,总是最后一个了吧。”
“天晓得?”命运是吊诡而无法可循,她哪能知道明天他还在不在她身边?明天醒来,会不会终究只是一场梦而已?
“老婆~~”嗯,都说了那么多,居然还不给人家承诺?
“你在干么啦?”不要糟蹋那张俊脸,行不行?
“我在撒娇啦。”蹭着、磨着,极尽众人不齿之行为。
“没人这样撒娇的啦。”这样叫性騒扰!但因两人情分,顶多只能称为另类调情。
“那你教我怎么撒娇。”扁着嘴,黑眸装模作样地放电,搞笑的咧。
“我哪知道怎么撒娇?”她还要人教呢。“
那,我们一起切磋吧。”
“怎么切”磋字,就这么不翼而飞。
只因,她的唇被紧密地封住,透不出半丝空隙。
绵柔缠情的吻,像是要吻到生命尽头般的狂放,由浅尝到深吮,从羞怯纯情到欲罢不能,呼吸紊乱、发丝渐乱、衣饰更乱,两人紧密得无法被分割,直到
“李姐啊!”门开,出声,尖叫,关门。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门内被打搅的两人心知肚明。
李淑儿羞得直瞪着自己的鞋尖,不断地催眠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不需要跟着大惊小敝,但她的一世英名啊,终究还是毁在他的手里了。
日子,就这样过了。
媒体消失得不见踪影,仿佛这桩新闻根本没发生过。
两人妇唱夫随,老婆上班,老公调酒,老婆下班,老公收工,同进同出,像是以身体力行的方式昭告世人,两人的关系。
只是,那是别人的看法,实际上,有出入。
就好比
“钟离,我要进去喽。”李淑儿敲着他的房门。
是的,没错,尽管两人同进同出、同住同吃却没同房,自然不可能同床。
她原以为接下来的每个夜晚,理该比照新婚期,每晚上演火辣辣烧烫烫的戏码,可惜,只是她的想像。
想得好像她很饥渴似的。
但,他没邀约,她自然不能有动作。
她很矜持的,离婚后,更严重,顶多是夜里抱着棉被捶床泄愤而已。
开了门,里头一片静默,不需要再到套房内的浴室查看,因为一点声嫌诩没有,显示房间的主人早已离开好一会。
“跑去哪了?”她对着空气自问。
才六点,这几天,他们通常都在这个时间一道吃晚餐,然后准备上班的,怎么今天不见了?
出门也不告诉她一声,真是的。
走到客厅,拨打他的手机,却听见音乐是从他房里传出的,走进一瞧,就瞧见手机正在他的床头柜上又震又唱。
手机是放在家里装饰用的啊?
啧了声,准备离开他房间,却瞄见手机旁的葯瓶。
葯瓶空了。
前几天,她问过他葯瓶的事,他神情有些闪烁,只说是综合维他命。
吃维他命,有必要吃得那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难道说一道灵光闪过脑际,飘进一种想法。难不成,他根本是那方面有问题,正努力滋补着?
有可能喔~~
他老爱亲她搂她,但未见他有更进一步的举动,要是以往,老早就不知道折腾到几重天外了,哪可能这么简单放过她?
正因为如此,碍于男人面子问题,所以他回答得神色不安?说不定不告知去向,正是他去看医生?
嗯,有可能
真傻,要是他肯告诉她的话,也许可以想一些其他的方式来增添闺房情趣,说不定还比葯来得有效些。
念头一出,李淑儿羞红了艳颊,以手扇风,冷却太过麻辣的遐想,快快退出房外,下楼到对街的餐馆用餐。
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她看着窗外有些失神。
一个人吃饭,果然难吃。有他陪伴以来,她已经忘了一个人用餐是什么味道。
这几天,甜蜜得媲美以往的新婚期,有他相伴,日子突然觉得有意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似乎少了什么。
彪房情趣?
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暗斥自己怎么可以欲求不满。
除去闺房之乐,总觉得他透着某种神秘感,很低调地进行某件事他真的不能吗?这念头一上心头,她气得直戳餐盘。厚,她是怎样?三十如虎啊?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
羞得垂下睑,瞪着被她捣烂的饭,她胃口尽失。
算了,不吃了。
把汤匙丢开,正准备起身结帐,却瞧见窗外一抹颀长的身形,她欣喜地扯出笑意,然在瞥见他身旁的女子瞬间,笑意尽失。
“谢啦。”钟离也收下女子特地送来的小木盒。
“不用客气,看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女孩年轻的脸庞有着深邃的五官,漾笑的神情很甜美。
“对了,要不要到酒吧坐一下,介绍你大嫂跟你认识。”
“呃,不好吧。”钟离乃搔了搔桃腮。“我怕大嫂会讨厌我。”
听完大哥说完的故事,她才愕然发觉当年守在家门外,被飞雪沾得万分狼狈的女人竟是她无缘相见的大嫂。
多想哭啊,大嫂一定会以为她是个坏心眼小泵,一定会讨厌她的啦。
“不会,她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钟离也搂住她的肩。“我跟她解释过,她已经释怀了,只是,我想,你也应该帮我洗清一下冤屈,要不我老觉得她似乎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
钟离乃苦笑。“因为我说得很无情很过分”噢噢噢,一想起自己那时说话的嘴脸,伤的竟是大哥最爱的女人,她就忍不住想哭啊。
“放心~”他哄着。
“她要是讨厌我,怎么办?”她泪眼盈眶。
“放心,不会的。”他呵呵笑着。“你的事情不用担心,反正你先负责帮我解开我的误会就好了,毕竟是你说,你是我的未婚妻的,嗯?”
“也是你要我说的啊。”
“我只在第一次时这么交代你。”他指第一次有人上门误认男友时。
“后来就变成不成文规定了啊,要不是我的话,你早就被那群女子给拆卸入腹了。”现在还敢怪她?超没良心的。“是你自己不跟我坦白你结婚的。”
“是是是,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现在再帮我一次嘛。”他软声央求着。
“何必那么麻烦?”冷冷的嗓音乍现,不用回头,钟离也也知道身后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