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齐非石在身旁,时间过得超级慢,就在她忙了十几件公文、接了十几通电话后,抬头一看,才十点?通常这时候应该已经吃午餐了吧。
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常常一眨眼就快下班了,今天却觉得度日如年。齐非石没有打电话回来,他的手机昨日在仓促之下忘在公司了,他的司机打电话回来,要她帮他收着。于是她除了忙公事外,还得帮他接听私人电话。
只是她心里还是十分期待他会与她连络;他离去的吻那么狂热,但他的绯闻报导又一直困扰着她,所以她希望两人能谈一谈。
中午,她和秘书室的同事们聚餐,名义上是欢迎她回十六楼,但她知道是小姨怕她一人在廿二楼用餐太过孤寂。
下午快三点时,她接到一通电话,是齐非石的司机打来的。他说总裁在机场临时告诉他,要他帮忙订一束花,但他对这种事不甚熟悉,所以打来请她帮忙。
“什么花?”她有些疑惑。是要以他个人的名义还是以公司的名义?
最近往来的客户有哪儿需要送花的?
“总裁没有交待,我也没有问,我想说送给那个模特儿不就是送玫瑰花。”司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模特儿?”好刺耳的三个字!
“就那家什么公司的我一时想不起来,啊就是里面有那个很有名的李依人有没有?”司机很努力的地解释着。不看娱乐新闻的他实在想不起来那家模特儿经纪公司叫什么,但他记得李依人就是那家公司的模特儿,因为她很红。
李依人!方杜若心一冷,握着话筒的手渐感无力。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方秘书方秘书?”因为对方没有回应,司机大喊了几声。
“嗯”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可以麻烦你帮忙订跟送吗?”秘书对这种事应该比较熟悉吧,真不知道总裁怎么会叫他处理这种事。
“噢,好。”虽然心里在淌血,但她无法拒绝司机的要求。
“要记得今晚六点以前送到,谢谢啦!”司机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他这通电话,却让方杜若的心头有如压着大石般地沉重。
“好。”挂上电话,她像失了魂似的,无法思考。过了好一会,她强迫自己振作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竞已泪流满面。
最近她掉的眼泪比过去一年还要多,她不喜欢看哭天喊地的电视剧,更不想看到哭哭啼啼的自己,于是她擦干眼泪,不让自己再哭下去。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决定在当代理秘书的任内,完成他交待的事。
于是她拨电话给花店,订了一大东红玫瑰给李依人,署名齐非石。
接着她又拨了一通电话给巫青匀,因为这个时候她非常需要那群好友。
东区巷内的一间小咖啡店里,四位好友聚在靠角落的一桌。
“听你打电话来的语气,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下午接到方杜若电话的巫青匀,现在还心有余悸。因为小若从来没有这么伤心沮丧过,可她在电话里只说自己失恋了,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青匀说你失恋了,对方是谁?可是你什么时候恋爱的,我们怎么都不晓得。”程沅沅睁着大眼,不解地问道。她们很常见面啊,一月个最少也会见个二、三次,小若如果谈恋爱,照理说不会不和她们分享的。
方杜若本就苦着一张脸,一听到程沅沅的话,小脸整个垮了下来。她这样算失恋吗?她和齐非石之间算是恋爱过吗?
“齐非石吧。”沈净云清冷的声音响起,其他两个人眼睛全望向她,方杜若也惊讶的看着她。
“猜的。”她耸耸肩,淡淡地说道。
方杜若那双惊得快凸出来的眼珠子,显示沈净云的猜测没有错。
“说吧!”巫青匀双手环胸地看着方杜若。既然失恋了,总要诉苦吧。
一杯红酒下肚,方杜若将自己和齐非石之间的事大略说了下,但对于两人之间的亲吻,她则不敢说。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对他动了情,只知道现在她无法回头了。
“既然你那么喜欢他,干嘛不干脆接受他,说那些推托的话做什么?”巫青匀首先发难。爱上一个人对小若来说并不容易,既然确定了是齐非石,那她到底在矜持什么?
“我就是认真看待他才会想那么多啊!”方杜若为自己辩解。
她就是因为太看重他们之间的感情,才会如此放不开。如果今天是一个她毫不动心的男子,她一点都不会为对方浪费时间去思考。
“都还没开始就想着种种困难阻碍,你这不是替自己找麻烦吗?”程沅沅接着道。
“我只是诚实地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没想到却伤了他。”谁知齐非石会认为那是她拒绝他的藉口。
“他或许是很优秀没错,可你也不差啊,他看上你不就是最佳证明吗?”巫青匀才不认为小若不如齐非石,在她眼里,好友永远都是最优秀的。
“他肯定是认为自己一告白,你怎么可能会不答应,真是自傲的男人。”沈净云冷冷地评断。
“他是有骄傲的本事。”姑且不论他外在的条件,和他共事以来,他的能力真的是令人佩服。虽然她表面上常嫌弃他这个“工作狂”但心里其实对他是有些许崇拜的。
“啧啧啧,我看哪,把你卖了,你也说他好。”巫青匀故意夸张地取笑她。
“那不就得了,你就接受他吧!”程沅沅鼓励道。
“来不及了他有新女友了。”一说完,她忍不住哀叹了声。
“名模李依人。”沈净云帮她补充说明。
“啊”一听到那致命的三个字,方杜若当场哀叫了声,露出一张苦瓜脸。
“克制一下,等一下姨的客人都被你吓跑了。”沈净云毫不同情地提醒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娟姨又拿了一瓶红酒来,慈祥地拍拍小若的肩膀。青匀的这几位同学,她全当是自己的晚辈疼爱。
“娟姨,你是要灌醉小若吗?”巫青匀看了下桌上的三瓶红酒瓶。
“大家一起喝啊,醉了姨载你们回去。你们聊,我先去招呼客人。”看着门口进来的客人,姨忙走过去带位。
“对啊,你们也有喝啊!”干嘛说得好像只有她一人在喝似。
“我们一杯都还没喝完,你自己说,你喝了几杯了?”巫青匀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人家难过要你们安慰,你们却反过来数落人家。”方杜若哀怨地看着好友们,嘟起嘴不满地撒娇道。
“报导都是骗人的,你忘了青匀的至理名言。”程沅沅好心安慰她“我没忘,可是那照片”她介意的是那张接吻的照片。
“也有可能是假的。”巫青匀果断地说着。
“眼见都不一定为凭,更何况是一张角度有些偏的图片。”沈净云补充道。
方杜若一听,眼睛一亮。是啊,看图说故事谁不会呢?原本雀跃的心,又因想起另件事而低落下来。
“可是他要我帮他订花送给那个名模。”虽然他是请司机代订,但意思还不是一样。
“搞不好只是生意上往来,商界的礼貌嘛。”程沅沅帮她想着可能的原因。
“我们公司又没涉足娱乐时尚圈,怎么会和模特儿有生意上的来往。”虽然她也希望是如此,但理性那一面却无法这么想。
“与其在这里想破头,倒不如当面问他。”巫青匀积极的个性,对这种猜测游戏没什么耐性,觉得直接问最快。
“他到香港出差,手机忘了带,我连问他的机会都没有。”她从包包里拿出齐非石的手机放在桌上。
“大总裁也有健忘的时候。”沈净云看着桌上的手机,不相干地冒出这么一句。
谁知这话竞让方杜若羞红了脸,聿好她的双颊早就因酒而酡红,不然肯定会被逼问脸红的原因。她是因为想起他那个火辣的吻,他为了给她一记吻,结果忘了手机,他还是在意她的,不是吗?
“那你也先别伤心,事情都还没个定论呢。如果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你不就白难过了;如果真是如此,到时候再难过也还不迟啊。”程沅沅这一番话,终于让方杜若止住哀感。
“沅沅说得好!来,我敬你一杯,”方杜若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看是你想喝吧!”巫青匀不给面子地直接“吐槽”她。
“藉酒烧愁愁更愁。”沈净云冷冷地道。
方杜若没有回应,又添了一杯红酒。这时候桌上的手机响起,但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方杜若并未察觉,程沅沅拿起了桌上的手机,走到一旁接听。
方杜若眼睛迷蒙地望着前方,淡淡开口道:
“这些天我一直想起一首歌,我们高中时期常唱的歌。那时候虽然爱唱,但太年轻并没什么感触,最近突然觉得很符合自己的心情。”
其他人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的话。她轻轻的哼着:“就要爱了吗?
真的是你吗?我的心太乱太慌,不知要如何回答。太快了吧?要不要再等一下?就让我想就想吧,念就念吧,虽然已经心乱如麻”她停了下来,看了看好友,才又接着说:
“你们看,作词的人真的太厉害了。有时候我也希望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可是真正遇到时,又有几个人可以像徐志摩说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般洒脱?”方杜若说着说着,竞又叹起气来。
“你听歌只听前面吗?忘了后面是怎么唱的?”巫青匀睨了她一眼,为好友为情所困感到有些不舍。
方杜若一听,努力想着,身旁有个轻柔的声音忽然响起:
“只是整个心里都是他,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纵有再多的青春,再好的年华”程沅沅不知何时回到座位,她轻柔的嗓音接着唱,然后停顿下来,颇有深意的看着方杜若。
“心若是不给他,怎知爱的真假。”方杜若接着唱出最后两句。
是啊,若是因害怕而封闭内心,以为不付出感情就不会有伤痛,那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得知真爱为何了。
说好不哭的,眼泪却又俏悄滑落。
“唉,女人哪!”沈净云的表情虽淡漠,但她伸手轻轻环着小若的臂膀,让她不会感觉孤单。
“这红酒还剩半瓶,咱们分一分,把它喝完吧!”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委靡下去,程沅沅故作轻快的说道,然后将红酒平均倒在每个人的杯里。
“真的要让她醉啊?”巫青匀轻声问着程沅沅。
“反正有人会来接她回去。”程沅沅胸有成竹地说道,嘴角还微微上扬。
巫青匀先是不解地看着她,接着见她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她才了然地点点头。
沈净云在一旁看着两人眼神交流;只有方杜若愁眉不展地望着前方。
“小若,你是不是醉了?”程沅沅看下手表,十一点多了,店里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娟姨也准备打烊了。
“还好,只是头有些昏昏的。”她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思考能力变得有些迟缓,但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醉。
“还是不要喝了。”巫青匀看着小若那张茫然的脸说道。
“不行,一定要把它喝完。”虽然讲话速度变慢,但方杜若仍坚持着。已经开瓶的红酒怎能不喝完呢!她努力瞪着手中那半满的酒杯,没发现三位好友的视线全移向大门口。
“干杯!”她举起酒杯,大喊一声,正要将杯子拿到嘴巴前,突然有人抢走她手中的杯子。
她不满地咕哝着,正要开口抗议,却发现自己盼望已久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只是,他的眼神很可怕。
齐非石很想把眼前的女人抓起来打屁股。他才出去两天,严格来说只有一天半,这女人竟然又喝醉了!
他那天一到机场,本想打电话给她,却发现自己忘了带手机,而登机时间也快到了,他只好作罢。本想到了香港再打给她,谁知到了香港,一连串的行程下来,等到他回饭店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他怕太晚打去方家会打搅到他们,便决定隔天再打到公司给她,结果隔天中午他打到办公室没人接听,他又忙着开会,等到会议结束已经晚上六点了,他又打回办公室,还是无人接听,后来打去方家,方爸才说她和朋友出去了。
他拨打她的手机,竞无法接通,让他十分焦虑不安。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挂念一个女人,今天若是见不到她,他恐怕会被自己的欲望折磨死。
他原本预定周六早上回来,然而连络不到她的焦躁及想见她的念头,让他当下决定提早回来。于是十点多他抵达台湾时,又在机场拨了她的手机,但还是无法接通。
他本想直接奔到方家,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在她身上,于是他试着拨了自己的手机,结果竟是她的好友程沅沅接的。她把小若的情况大略跟他讲了一下,挂上电话后,他便请司机直接载他到这儿,然后请司机留下车子先行离去。
结果一进门,他就听到方杜若在喊着喝酒、干杯的话,他气得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杯子,然后愤怒地瞪着她。
“我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幻影。”她被吓得不轻,以为自己真的喝多了。
“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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