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夜之后,梁慎翎再也没见过高佑辉。
就连正常的下班时间也没见着他的人影。
她曾经试过早一点起床开门营业,心想或许可以见到他出门上班,但是结果并不如她所计画的。
这太不正常了。难道他是消失了不成?她想知道他的情况,但又不好主动去询问。
果然还是搞砸了吧。
一旦跨越了那一条界线,最后的结果不是伴侣就是陌生人。
她在踏进“情人”那个小圈圈之后,选择掉头离开,换得的结果就是再也回不去“邻居”的那一块区域。
梁慎翎坐在店门口,痴愣愣地望着对街。
想起高佑辉将项炼扔出窗外的那一幕,她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摸出那只银制蝴蝶坠。
她只找回一条。而且看得出来受过严重的损伤。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再怎么迟钝,她都看得出来高佑辉是刻意痹篇她,而且避得很彻底。
然而这一切的原由,并非真的是如她所说的“不喜欢”而是全来自于她的没自信。
思及至此,她忍不住自嘲地微笑。
于生活,于工作,她都可以拥有不容质疑的果断与信心;于感情,她却比一只毛虫还要胆小。
忽然,隔壁那户人家的铁门开启,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心一惊,赶忙转头
跨出门的不是高佑辉,而是他的母亲。
“哦,阿翎,今天这么早就开店啦?”她笑得相当亲切。
“反正一大早也没什么事做。”梁慎翎收起那莫名其妙的失落,扬起笑容回应。“阿姨要出门?”
她见对方手上捧着一只保鲜盒,里头似乎装满了熟食。
或许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母亲从以前就这样,喜欢让左邻右舍的人“分享”她那高超的厨艺。
“是啊。”对方转身锁上门,然后走向梁慎翎。“我要去看佑辉。那孩子一天到晚嫌饭菜太难吃。”
梁慎翎一愣,顿时反应不过来。“去看佑辉?”
“啊,我好像还没跟你提过”
对方干笑了几声,才接着道:“那孩子前几天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休养。”
“嗄?!”
梁慎翎吃了一惊,意外全写在脸上。“怎么会?”
“他说是忘了看红绿灯,被摩托车撞到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骨头断了而已。”
忽然,梁慎翎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骨头断了‘而已’”
她不知道是对方说得太夸张,还是自己想像得太严重。她怎么觉得这个身为母亲的人一点也不担忧?
“啊,对了,”对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方便的话,这个你帮我带去给他吧。”
“我?”梁慎翎微怔,指了指自己。
“你去探病的话,佑辉应该会很高兴的。”
这句话,梁慎翎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不知道对方是基于哪一点来断定高佑辉会“很高兴”?
基于为了要让病人开心,她还是来了。
见到进门的人是她,高佑辉的表情顿时凝结或许该说是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
“你怎么会过来?”他眉头微皱,带着一丝生硬的笑容。
“当快递。”
简单的答案,梁慎翎走到病床边,将他母亲的爱心便当递给他。
显然他真的没什么大碍。
只是腿上多了个大石膏而已。
“看你气色还不错,怎么?还不能出院?”她拉来一张椅子坐下。
斑佑辉将手上的便当置放在一旁,耸了耸肩。“医生说我有轻微脑震荡,要我留下来多观察个几天。”
“原来如此。”梁慎翎抿抿唇,尴尬的气氛缓缓浮现。“我还以为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你下班回来。”
见她留意着自己的近况,高佑辉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因为我辞职了,你当然不会看到我下班。”他轻描淡写地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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