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走空,向右微微一偏,
戴花小倌的脖颈,顿时血流如注。
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只一瞬就死尸倒地,吓坏了一室的人。
“何中书,你受死吧。”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蹿了下来,宝剑上下翻飞,如一条闪亮的银龙,对着白芷连刺带劈。
他明明叫的是何中书,为什么却剑剑刺向她?难道这刺客出门都不带眼睛的吗?白芷气得想破口大骂,告诉他杀错人了。但他一剑紧似一剑,打得她连喘气都觉困难,更遑论扯着嗓子喊上一声了。
“杀人了,刺客杀人了,救人啊。”屋里的另几个小倌刚反过劲儿来,推开屋门,高喊着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人声涌动,似有很多人向这边跑来。
“何中书在此。”何书突然大呼一声,抄起一把椅子,对着刺客就扔了过去。他想引开刺客的注意力,但他似乎不会武功,椅子扔的也不老准,带动风声奔着白芷就过去了。
白芷吓得一矮身,椅子打窗户上,窗棂子连同窗户纸,一起飞着就出去了。也是她躲得快了些,真要落在头上,脑浆子也得冒出来。也是她不敢在人前暴露武功,不然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躲的这般凄惨。
她连滚带跑,容易躲进一个死角,才得空喘了一口气。只可惜一口气没喘完,刺客的剑又到了,她心中一急,眼泪差点没下来,今天这人们都是怎么了,她不是何中书,也不是刺客,怎么都冲她一个人来啊。
白芷向左一侧头,这一没中,刺客高喊一声“何中书,看你往那儿跑。”另一剑刺向左边。
右边墙,左边是剑,看来她白芷今日恐难活命了。白芷忍不住一闭眼,脑中瞬间想到的是,可叹文倾澜知道她今日是为他而死吗?
“着暗器。”一清音低喝,接着一件白色的东西奔着刺客后脑勺打来。
刺客一侧头,这一剑就刺了,划过白芷的耳侧钉在墙上。他回头一看,瞧见一个异常俊美的男子,抿着唇扶门而立,浑身上下都散着威仪。
好有气势的一个人,刺客心中微动,忽然一纵身从破碎的窗户窜出,只一瞬就消失在夜幕之中。他似乎很怕文倾澜,连还手都没有,人就跑远了。
“啊,血啊。”白芷一捂耳朵,满手的鲜血,不由惊叫起来。她长这么大似乎还没被割伤过,今日可算体会到了原来疼是一种这样的感觉。
“别叫了,一点小伤口而已。”文倾澜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她一抬头就看见一张关切的脸。他虽说是小伤,但还是掏出手帕替她轻轻擦拭着,点滴的柔情溢满那一方白白的丝绸,直到上面沾染了一片血红。
他这么快就出现,这不是暴露自己了吗?那他们的下一步可还继续的下去。白芷心中着急,想推开他,但文倾澜的眼神异常坚定,望向她的眼神也柔腻的直粘,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
“多谢这位公子搭救,在下何中书有礼了。”何中书此刻走了过来,对着文倾澜抱拳为礼,表情很是认真。
“何大人不必客气,在下也是刚巧路过。”文倾澜微微扯动嘴角,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笑容越扩越大,如一朵灿烂的鲜花在脸上绽放,竟看得人心中一荡,忍不住被他的笑容所吸引。
“不知这位高姓大名?”
“在下卢灼。”文倾澜轻笑一声,眼微微眨动几下,仿佛从里面放出几条细丝,根根飘动,缠绕在他身上。
何中书仿佛没看到他所展露的媚态,反倒对着白芷一脸的关心,掏出一方手帕轻拭着她脸上那残余的血丝“你现在感觉可好一点了?”
“我没事。”白芷摇摇头,显得有些郁郁。今天的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古怪的刺客,古怪的何中书,就连文倾澜都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同了。
文倾澜确实有些异样,他的异样不是来源于白芷,而是何中书。他在放电,他刚才在勾引他呢,难道他没看出来?而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在瞅着白芷,看着白芷,仿佛她是他的生活中心,让他的自尊心大大受到了打击。
他是谁?是文倾澜,男女通吃的文倾澜,何曾在这样的事上失败过,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手在干嘛,白芷可是他的女人,就算他是断袖,也绝不允许他染指。
他心随所想,一抬手,便抓住了那只讨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