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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中书神情凝重的听完,却撇了撇嘴,告诉他,他所说的他一点也不相信。
真是的,害他平白费了这许多口舌,凌子墨心中郁结至极,
何中书让他拿出证据证明他就是凌子墨时,那张脸立酱茄子。
眼看着府里已经有人声走动,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他们。何中书虽还没招供,但此地绝不能久留,凌子墨和文倾澜的意思是绑走何中书。
但白芷却不同意,何中书一走,海关道必乱,到时想查他们的罪证就更难了。倒不如由她留在这里,想办法说服何中书。
“他会对你不利的,姐姐走吧。”凌子墨低声祈求道。他宁可自己冒险,也不愿白芷有任何危险。
“他不会伤害我的,我相信他。”白芷还是摇头。
“你当真不走?”文澜一把扯过她,握着她手腕的手紧的像是要把她捏碎。
她知道他在担心,白芷轻了一下他的手,眼神异常坚定“既然你们说我是真的凌将军,我就能说服他,所以,一定要相信我。”
若不了解何书,她没这样的信心,但自从去过苍凉山的那座墓之后,何中书的心思,她多少也摸清了些。想必在他心中真正重要的人不是那个命令他做事、敛财的恩人,而是那个躺在墓碑里长眠的人。
“走吧,我相信姐姐。”凌子墨率先从户里跳了出去,他身形极快,一瞬间消失在晨曦之中。
“你好好保重。”文倾澜深情望了她一眼,也从窗户里窜了出去。他现在急需要做的是派人去边关调兵,而这个人却是非凌子墨莫属的。不过这小子似乎跑的也太快了点。
等们都走远了,白芷才走到何中书身边,俯身隔着被子把他抱到了床上。他身上**道被点,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动不了。
“觉得怎样?”白芷轻声问道。
“还好。”何中书苦笑一声,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你当真是那个人吗?”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白芷幽幽的声音道:“其实我失忆十年了,不过最近脑中偶尔会闪现出以前的点滴记忆,确实有那么一点影像,所以我想我应该会是他们所说的那个凌将军。”
“这样说来,真正的凌将军其实是个女人了?”
白芷点点头,至少她就是个女人吧。
一切似乎都超出了掌握。何中书紧紧闭上眼,没再说一句话,但脸上表情异常凝重,竟发出了酱紫色。
或许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吧,白芷没再打扰他,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不时擦拭着他冒出的冷汗。
又过了一会儿,天光大亮,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是侍女送来洗脸水和早餐。白芷打开门把东西接了过去,吩咐她们离开。
熬了一夜,也确实饿了。她拧了一个热毛巾,先给何中书擦了擦脸和手,然后端了一碗粥,一口一口的喂他吃。
何中书也不拒绝,眼神呆呆的看着她,嘴巴跟着她的手势一张一合。等喝完粥,身体也能动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一件件的把衣服穿上。凌子墨穿走了他的裤子,他无奈之下,只能从衣柜里又拿出一条新的。
“你休息一会儿吧,一夜未睡,想必累坏了。”何中书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打开房门就要走出去。
她做了这许多对不起他的事,但至始至终他都没埋怨过她一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一直和暖的让人想哭。
“对不起,我不该怀着目的接近你。”白芷在他的脚迈出门前,终于说出了积在心中已久的话。或许就因为他的深情,让她产生了一种很强的愧疚感。
她不是没骗过人,但只有这次,骗了他之后,她的心都跟着痛了起来。
房门打开,一阵晨风吹了进来,夹杂着一点点凝结的湿气。
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了。
“不是你的错,或许我应该谢谢你。是你的到来,帮我救回那颗枯竭的心。”何中书轻叹一声,那道门‘哐’的关上。他的脚步声也越去越远。
随着关门的力道,一股气流迎面而来,随来一滴水珠飘落在脸上。白芷伸指抹了下来,是雨吗?或者是他背对着她,淌下的泪水?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神就是悲伤的,虽在笑着,但无法让那笑容达到心底。那眼底浓浓的,痛彻心扉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切体会到。
“何中书,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白芷喃喃自语着,忽然发现对他的了解实在少的可怜。
何中书这次出门,过了整整三天才回来。白芷着急见他,等的脖子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