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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是替白芷打的。”
文倾澜拳风劲动,竟像是要捶爆他的脑袋。
凌子墨闪头避过,一纵身站了起来。
他今生最不欠的人就是白芷,细究这些年所做过的种种,反倒是白芷欠他的多些,所以这冤枉的拳头他才不要白挨。
文倾澜一纵身也站了起来,两人撩开衣襟,同时做出了敌对的架势。
这么多年的恩怨,孰是孰非,能用这种方式解决,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凌子墨率先发难。
“这一脚是替我娘打的。”
悔恨自己没能为多年前惨死的亲娘报完仇。
也气愤太后当年的霸道狠毒。
“这一脚是替我自己踢的。”
他的一生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有志难伸,满心的抱负早已化为流水。
“这一脚是替白芷踢的。”
白芷的伤,白芷的痛,全是因为他,她两次的命危,几千次的心痛,上万滴的泪水,,一篇篇xian过,数不清的仇恨早该讨还了。
文倾澜躲过了前两脚,第三脚,却硬生生的承受了。
他这一生对人对事,阴损的绝不在少数,有许多早就忘记了,除了白芷。
他今生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白芷。
那个曾经可爱的孩子,那个笑颜如花的少女,那个临死时绝望的后妃,那个被病痛折磨的苍白的大夫,那个爱自己至深的人儿,,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沉重的让他想躲也迈不开腿。
但是凌子墨?他凭的什么跟他讨这笔帐?文倾澜猛然意识到这点,也开始变守卫攻,跟这放肆的小子拼了。
一时之间,树底下灰尘大起。
跟了皇上许多年,还从未见优雅的主子打得这么玩命,也这么狼狈。
张唯心看得心惊肉跳,大汗频频。
可主子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不想动手的时候,文倾澜绝对连个手指头都不会动一下,但是想动手时,却又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兴致。
而毫无疑问。
眼前这个小子他只想自己解决。
文倾澜没下旨,侍卫们也不敢动手,却又生怕凌子墨伤了主子,只得绕着树周围围成一圈,时而前移,时而后退,一步一步跟着打斗的节奏走,似乎比里面的人还要紧张。
此时已是午后时节,午休后的人们陆陆续续的扛着锄头从家里出来。
有热闹不看,在大齐,这种人被称为傻子。
所以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就聚集了一群人。
有的驻足踮脚远远瞧着;有的凑过去又被侍卫赶了出来,但还不死心的在那里探头探脑;还有机灵些的爬到了树上,居高临下,看的甚是得意。
“那高个的厉害点,你看人家那拳打得呼呼带风。”
“不对,矮些的厉害,体格敦实。”
敦实?庄稼人的说辞果然也透着庄稼的土气,张唯心彻底无语。
也不只知是因为从上而下看过去有些偏差,还是看热闹的眼睛有问题,在他们视线里明明身材相仿的两个人竟看出高矮胖瘦来了。
文倾澜似乎很不悦被看了猴戏,脸上尽现铁青色。
张唯心立时心领神会,吩咐侍卫驱赶闲人。
“打架这么好看的事凭啥不让看。”
有不乐意走的,嘟嘟囔囔,被一顿胖揍之后,只好灰溜溜的跑了。
大部分心有不甘,边走边不时的瞅上几眼。
芙蓉镇民风质朴,像这样的热闹可是不多见的。
文倾澜闪神皱眉的功夫,凌子墨挥拳正碓在他胸口,几个腾挪之间已大占上风,直把大齐天子逼得汗流浃背。
自古风水轮流转,想他凌子墨受了许多年的窝囊气,今日总算一吐为快了。
他是皇上,他是兄长,他不敢把他怎么样,但是并不代表他打不过他。
“好小子,手够黑的。”
文倾澜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
纵身向后跃出一丈。
刚才那一拳他伤的不轻,再打下去难保不会被这目无尊长的小子当了沙包。
“彼此,彼此。”
凌子墨也向后跃出,气息微喘。
“今日我输了,白芷归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是什么?”凌子墨心中一动,看来今日文倾澜是没打算带走白芷。
“等朕百年之后,让白芷葬在我身边。”
生不能同室,死但愿同穴,这是当年他们许下的誓言。
他死白芷死,到时他空留一具尸体又能做什么?老天对他很照顾,至少活着的时候能跟心爱的人相守,这已经足够了。
凌子墨点点头“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