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捶酸麻的肩膀,真是满心的委屈。
自从皇上驾崩之后他们就从遥远的小镇搬到这附近,一到初一十五,他爹都会带着他来山坡上大哭一场,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两三个时辰,每每都弄得腰酸背痛。
哭的是谁他并不太清楚,他娘的坟前,也没见爹苦的这么上心。
不过,可以确定的事他爹绝不会是个忠君爱国的典范。
一个时辰了吗?看看日头早已偏西,凌子墨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感觉浑身上下甚是酸痛。
果然跪的太长了。
两次死中求生,熬坏了筋骨,白芷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拖拖拉拉的十几年,也算走到了尽头。
她的骨灰是张唯心过来带走的,按照原来的约定,与大齐皇帝同棺而葬,就埋在陵园里的某个土包里。
而家中所设新坟,只是掩人耳目的衣冠冢。
一个小小*平民百姓,她的死对世人来讲实在算不了什么,只可怜身强力壮的文倾澜平白跟着闭上了眼。
做皇帝的享尽荣华富贵,有哪个想要早死,但那是自己作的,又怪得了谁呢?对着定陵方向,小小的幸灾乐祸了一下,凌子墨的心却无端的又沉重了几分。
“重来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原上草,lou初晞。
旧栖新垅两依依
是嫉妒还是无奈,他心中根本无法分辨。
就像这许多年,他心中算不清,弄不明白芷到底爱他,还是爱文倾澜更多些?若没有他,他们会怎样呢?若没有他,白芷会怎样呢?若没有白芷,他们又会怎样?那是一道永远也答不出的题。
“爹,该走了,咱们难道要留在这儿吃晚饭吗?”凌依凡撇了撇嘴,他实在对守着坟墓吃东西不感兴趣。
“是啊,是该走了。
他们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带动脚底的泥土,留下一个个深陷的足迹。
什么都走,该走的,莫名其妙?以他爹的身体,再活五十年,阎王爷也不敢说个不字。
凌依凡几步追了上去,心里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开口他想去大城市闯闯的事。
京城,物华天宝,那可是他心中早有的梦。
一年后,凌子墨种出的蔬菜第一次收获。
一年后,屋门前的栅栏也要重修。
一年后,定陵土包上的杂草,长了几分,又被剪了几分。
一年后,凌依凡不顾父亲的劝阻,偷偷摸摸的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再一年后,他武科举第一名胜出,被赐御花园赴宴。
见到皇上时,该说什么呢?该怎么行礼呢?他想了一晚上,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见到当今圣上的第一句话竟说的是“咦?皇上怎么长得很像我爹的仇人?”群臣哗然。
天子驾前岂能胡言,皇上心中恼怒,当即命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重打了二十大板。
当板子上身的时候,凌依凡才猛然想起爹爹曾跟他说过得话,‘有些地方你可以去,有些地方穷尽一生都不能踏足。
’那就是——朝堂。
全书完。
?。
ps:因为作者怀孕又生孩子,原本早该截稿的文,拖到现在才完结,在这里鞠躬跟大家致歉。
新文已经开始写不过可能需要好久才能攒够字数上?抱歉,抱歉,别扔石头啊。
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