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在饰上多下功夫。别人簪花,或
鬓,她的总是高高束起,然后用一根蓝田玉簪子脂玉圆玉冠,就是了。
他伸出右手,抽掉了那蓝田玉簪子,任由羊脂玉冠掉下去,在地上摔成几瓣。然后,他再抽掉她束的丝线,让一头如云黑披散而下,带着妩媚。
他将五指**她的丝中,慢慢摩挲,感受着这难得的亲昵。
他和她,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千言万语,这时候却一句都说不出了。
魏翎心里很激动,连带着,他的手臂也在颤抖。他没有想到,在举兵攻进皇城之前,竟然还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将白抚英揽在怀中。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男儿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白抚英钻在魏翎怀中,放任思绪一片空白。她知道,这个怀抱总有着一种莫名地力量,可以容纳她疲惫的灵魂,在这里得到最好的休息。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就连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夜越来越森冷,他们都没有感觉到,似乎彼此温暖着,已经忘却了外界的一切。
将军帐内的烛火熄灭了,守护在外面地亲兵还以为是将军已经就寝了。偏偏这个时候,刘阳起身来查看情况,见主帐方向竟然是一片漆黑,急急披了一件外衣,踏着雨点跑过来。
“温大哥?”他掀开了门帘,打破了一室安逸。
白抚英猛地从魏翎怀中抬起头来,与刘阳四目相对。
帐外还在燃烧的篝火映红了她惊愕中带着羞赧的脸,也映出了魏翎失望扭曲的表情。
“啊!”刘阳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一道白影冲出将军帐,消失在雨夜的山林间。
毫无防备就被白抚英一把推倒在地的魏翎,重重摔了一下,等到起身追出门来地时候,四周早就失去了她衣裳飘动的痕迹。
“那是大姐?”刘阳迟钝地问。
魏翎哼了一声,当做是回答。
他左盼右盼,好不容易终于盼到白抚英彻底忘记自己的身份责任,乖顺当个小女人的时候,竟然被这个不识相的“未来妻弟”刘阳一句话给搅没了。这下可好,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去不复返,白抚英绝不会第二次这样无防备地跑来他的怀抱撒娇了。这就怪不了他怒气冲天,火大得想当场将刘阳大卸八块了。
彻底明白了自己究竟做出了什么好事的刘阳,不敢再去捋魏翎这只正在气头上的大老虎的胡须,灰溜溜地溜回了自己地帐篷,闭门思过去了。
小雨渐渐大了,哗啦啦下得极欢。白抚英抱膝坐在一棵高树的树丫上,任由冷雨将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她紧闭双目,咬着冻得泛紫的嘴唇,一动不动。
一柄油纸伞移到了她的头顶,替她挡去豆大的雨点,却挡不了四处袭来的寒风。
她不动,那撑伞的人也不动。直到最后,反而是她觉得过意不去了。
“对不起,羽。”她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歉意看着那个全身都在暴雨之中的锦衣公子。
“回去吧!”羽撑起手脚麻痹的她,像抱着婴儿一般,抱回了离宫。
媛也不问她怎么回来地,怎么会如此狼狈,只知道赶紧张罗热水和干净干爽的衣裳,三两下就将她打理干净了,头也照样束起,只是上面少了那顶羊脂玉玉冠和那只蓝田玉簪子,换上了其他样式和质地的东西。
适才生的一切,如同过眼云烟,就这么了无痕迹了。如果,不是心还在隐隐地作痛的话。
窗外地雨噼里啪啦地下了一夜,到天亮时分,云开天霁,阳光灿烂。
这种天气是很好的,好得媛都狠狠呼吸了一口清新地空气,然后带着满面的笑容走进了白抚英地房间。
白抚英正坐在铜镜前,绾着自己的头。
宫里面长期以来做好地各色衣裳,她以往看都不看,今天却拿出来仔细挑选了一套鹅粉带着俏皮绿色的宫装,端端正正地穿好了。然后着飞燕云鬓,簪上了花饰,甚至连一向素面朝天的脸颊都染上了淡淡的胭脂。
媛险些惊掉了下。
“殿下,您这是”她小心翼翼开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媛,回宫吧!本宫答应成为陛下大婚的候选人。”白抚英说出来的话,字字清晰,奈何媛反而听不懂了。
大公主这是怎么了?谁都知道,陛下认定的皇后,从来都是她,而她不是一直坚定着不远成为皇后,所以陛下的大婚才会一拖再拖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反而这样精心打扮要参加了。
“殿下,您不是昨夜淋了场雨,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