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醒来,阿妩先至阮梅心处请安,刚坐下不久,便听有人禀报说含妃到,这可教人吃惊了,昨日里含妃还借故身子不爽,故意不来请安,怎么今儿个又眼巴巴的来了?
含妃今日穿了一袭玫瑰金缕云纹雁丝锦衣,嫣红撒花的长裙下lou出一双镶了翠玉的锦缎软底绣鞋,数枝珠钗及缀着流苏的发簪齐整的cha在鬓发间,将那姣好的容貌更衬出几分,而这样的华丽的装饰,直逼坐在正中的阮梅心,只见她款款上前,欠身施礼:“妾身见过皇妃,皇妃万安!”
“含妃请起!”阮梅心抬手虚扶,待含妃站直之后,包括阿妩在内的其余妃嫔尽皆起身向含妃施礼。
“含妃你今日身子可有好些?昨日我听得你遣人来说身子不爽,甚是忧心,特寻了太医来瞧,如何?”
“有劳娘娘挂心,您寻来的那位太医当真是医术高超,一碗苦药下去,什么病都好了,您说是不?”含妃的嘴角尽自长噙着笑,然那眼睛却是再漠然不过,连一丝暖意也无。
“如此便好,以后含妃你要是再有什么头疼脑热,发烧咳嗽的便尽管与我说,千万不要客气。”阮梅心拢一拢鬓发怡然自得地说着。
含妃依旧浅笑不止,双目左右一转又道:“咦,皇妃,怎么不见殿下,昨夜殿下不是歇在你这里吗?”
阮梅心瞥了一眼恭在桌几上的时令花儿,淡淡道:“殿下早早便起来了。眼下应该在前院中,听说宫里派了几个侍卫来给殿下使派,正忙安排着呢!”
侍卫?听到这儿,阿妩有些出神,昨日是辜无惜第一次上朝,不知情形怎样,自己深居府内不见其来。总也无从得知。
那厢含妃又说了几句后,便欲起身离去。待走至门槛时,忽又折了回来,走到阿妩面前似笑非笑地道:“曲庶妃,昨日你说以前侍候你地两人入了府,怎的今日不见她们?”
阿妩微微一滞,旋即低眉道:“回含妃的话,她们二人于府中礼仪尚不通晓。妾身怕她们行事不妥冲撞了众位姐姐,所以留她们在风华阁。”
“是这样吗?”含妃的话语让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轻笑数声,不再理会阿妩径直出了门,环佩之声伴之远去。
然她这般似不经意的询问却令阿妩心渐渐沉了底,千樱那里她可以全然信任,那挽璧呢,看含妃的意思。似对她们颇有兴趣,两相接触之下,万一要是挽璧说了什么不该说地话,又当如何收场,自己昨夜的警告挽璧未必会当一回事
风华阁庭院中地石坛内已经种上了莲花,轻粉的花朵摇曳在风中。还有几枝花苞尚未开放,但已经透出那一点粉那一点嫩,引了蜻蜓停跓在荷尖,便如一首诗中写的一般――小荷才lou尖尖角,便有蜻蜓立上头。
画儿小孩子心性,见到蜻蜓,也不顾主子就在旁边,大呼小叫着跑上去想抓那只蜻蜓,结果可想而知,蜻蜓自是振翅远去。画儿则摔了个脸朝地。捂着鼻子爬起来直叫疼,倒把一直沉着脸的阿妩给逗得一笑。
原本领着小厮在洒扫庭院的流意看到画儿头上沾草。脸上抹灰的样子笑得直捂肚子,倒是千樱忍了笑,替画儿抚去身上的灰尘,叮嘱她以后小心着些。
阿妩环顾了一眼,不见挽璧地人影,逐随口问了一句,流意敛了脸上的笑道:“她还在屋里躺着呢,说什么累得很起不了身,连早饭都是千樱给她端进去的。”
流意言语里表lou出来的不悦阿妩岂有不懂之理,而她也正是为此心烦,在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之前,也只能由着挽璧去了:“罢了,不要管这些,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流意尽管心中还是不乐意,但既主子发话了,也只得依从,后面的几天里,挽璧从未好好在阿妩跟前侍候过,反而变着法要这样要那样,但凡阿妩有的东西,她总也想给自己谋一份。
就说那日画儿剜了冰镇过的西瓜瓤置在碗中给阿妩端去,半路让挽璧瞧见了,二话不说,硬是将那碗西瓜瓤给拿了去,任是画儿好说歹说就不肯让,最后画儿不得不又回去剜了一碗。
这种事并不是偶尔,几乎天天有,起先阿妩还能忍得住,但后面挽璧地要求越来越多,终令阿妩觉得不耐,而真正爆发的起因,是那一日辜无惜的到来
自前些日子上朝过后,辜无惜就变的很忙,经常在外头奔波,在府里的日子有限的很,到内院地日子自然也就更少了,常数天不见踪迹。
这一日,阿妩刚让人撤了饭菜下去,抬头忽见辜无惜站在门外负手浅笑,一袭泼墨流水浅色长袍,被即将落山的夕阳染成一片火红,身后跟着一名身着二等侍卫服饰身形壮硕的人,应是昔日阮梅心所说的,皇上赐给辜无惜的侍卫之一。
“殿下!”阿妩先惊后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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