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德帝从太监手中接过册子,只略瞄了几眼便沉下了脸,其中有几个省府分明就是富庶之地,又无天灾人祸,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地贫人穷,难以缴齐,容后再补,简直就是荒谬!他一把将册子摔在地上,指着无惜厉声道:“既知各府拖欠赋税,为何不从速催他们上缴?”
这一次却是辜无伤抢先开了口:“父皇息怒,这事实怪不得尚书大人,据儿臣所知,每次有拖欠不缴者,他都具本表奏于太子,请太子代为督办催缴,可太子仁厚,不愿逼之过甚,所以这事便一拖再拖,直至今日。”
“无决,老四说的可是实情?”建德帝转身厉颜责问汗流浃背地太子,辜无决怨毒地扫了一眼无惜和辜无伤,将他们两个一并给恨上了,虽然把这话捅出来的是老四,可若不是老六平白无故的把户部亏空的事给说了出来,也不至于如此。
被辜无伤这么一搅,事情已经偏移了无惜原先的设想,他更没想到四哥会在这时候挑拨他与太子的关系,这下可好,本来就岌岌可危地关系彻底决裂,他就算想再跟随太子,太子也不会接受,因为在他眼中,自己已与四哥成一伙。
太子惶恐不安地跪地请罪:“儿臣儿臣确是这么说过!”事已经被揭发,他就算再不愿也只得硬着头皮承认,当然也不忘在建德帝发火前为自己辩解:“父皇一直教导儿臣为政需为仁君施仁政,所以儿臣见各省府有难处,无法按期上缴,便许他们先缓一缓,等财政宽松的时候,再一同补齐。而且眼下咱们大昭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边疆也没有打仗,纵使户部的银子少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底下诸人听了皆在心里摇头,这个太子实在不够精明,也不够有远见,建德帝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那为什么不告诉朕?”
太子偷觑着建德帝的神色,见其神色比先前平和了几分,以为自己的话迎合了建德帝的心意,逐大着胆子道:“儿臣见父皇平日里日理万机,辛劳勤苦,所以不敢拿此等小事”
“放屁!”建德帝怒不可揭地咆哮出声,眼里是压抑不住的失望,太子,他亲自选定的太子,竟然就是这样一块料子,国政空虚,居然还说是小事,真不知他的脑袋里都塞了些什么,那么多年地精心调教难道都放狗肚子里去了?
他几近痛心地怒语:“国库空虚,整个国家便寸步难行,换了普通人家没了银子还能找别人借些度日,可一个国家又该找谁去拿银子,问你拿吗?”
“儿臣以为不会有事地。”他刚小声辩解了一句马上被建德帝极度的声音打断:“还敢狡辩,天灾之事谁能断言,这次要不是碰到寒灾,你还想瞒朕多久?不必问,户部那些官员没有把事告到朕这里来,肯定也是你地意思,好啊,无决,你可真有本事,连朕都敢欺瞒,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亲和君主?”
这话可是说得严重了,太子纵是再不识相,也看出建德帝这次气得不清,忙伏下身请罪:“儿臣不敢!”
建德帝深吸了几口气平息胸中的怒气,现在责备根本于事无补,还是赶快想想该如何解决此次赈灾的事,他也不理会还跪着的太子,径直冲朝堂上的皇子官员们问他们意见,各有各的说法,有说削减赈灾银两的,也有说赈灾关系老百姓生死,不能儿戏,否则易失民心。
建德帝皱紧了浓眉,问未出声的无惜和辜无惜:“这事是你们两个捅出来的,眼下倒也说说看,到底怎么才好?”——
本想趁着这个月好好存点稿,可是身体不争气,这两天手酸疼的利害,只能拿存稿来消耗,也不知到月底能不能存得下来,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