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便,才让她一点接一点的深入,想必建德帝亦是最希望查清楚当年之事的人,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安晴明没有看错,建德帝确实已经因为年事渐高而体虚内亏,比不得从前了。
而当阿妩为二十几年前之事辛劳的时候,在淳郡王府里却渐渐流传出一些风言风语,说阿妩与安晴明有染,连那对双生子也不是无惜的,而是阿妩与安晴明的私生子,孩子足月未生便是最好的证据,也许当初连那大夫都是被买通的。
这些阿妩不是没想过,心里也有数是什么人在害她,只是她现在一心追查当年地事,好为辛贵嫔翻案,从而帮助无惜,实在无瑕它顾,只得叫千樱等人照看好一对孩子,莫要让人随意kao近。
阿妩地置之不理,却让流言更盛,无惜多少也听入了耳中,虽对那些人加以训斥,还告诉阿妩他绝对信她,但到底他来风华阁的次数还是少了,往往几天都不见人影,有时候阿妩过去请安,问起来,总说是公事烦忙,无瑕过来。但阿妩私下问过一直跟在无惜身边地初九,得知无惜去阮梅心及其他妃妾之处的次数并不见少。
这样的情况,阿妩岂有不明白之理,无惜虽嘴里说信,但实际上他还是怀疑的,这般,不禁让阿妩有些心冷;而更意想不到的是,辛贵嫔突然将她传召入宫,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要再查下去。
“为什么,母妃,眼看着真相就能大白于天下,你这二十几年来所受的苦也能得到补偿,为什么要阻止我?”阿妩无法理解辛贵嫔心思。
“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再追查下去又有什么意义,便是真能证明当初太后之死与我无关,那又如何,这二十几年来虚度的青春能补还于我吗?”即使面对足以改变她将来的事,她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桌上点着她最喜欢的天竺檀香,袅袅的白烟从青灰色的寿山石香炉的炉孔中飘出,如一副云舒的画面,隔在了阿妩与辛贵嫔的中间,彼此的容颜都有些模糊。
“青灯古佛,长伴了二十几年,对于那些身外之物我早已看淡,贵嫔也好,贵妃也罢,临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以前我都不在乎这些东西,现在又何尝会在乎?”
尽管她的眼神很平淡,但阿妩还是看到一丝眷恋与期望,她试言道:“那么母妃连皇上也不在乎了吗?”
这句话触动了辛贵嫔,她深深地看了阿妩一眼,忽而失笑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会看人了?和以前相比真的变了很多。诚然,曾经的一点君恩,我未曾有忘记,但是那又如何?与翻案有什么关系吗?”她稍稍一停,神色瞬间转为严肃:“曲妃,你可知你这一翻案,会给后宫带来多大的波澜,会引起多大的关注?说,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翻查那么多年前的旧事!”辛贵嫔还是第一次那么郑重其事的称呼阿妩,也是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说话,以往的她总是淡然而温柔的。
阿妩看辛贵嫔动气,忙离椅跪地:“儿臣绝不敢有半点私心,母妃当知昔年的事对殿下的影响有多大,只要此事一日不查清,母妃一日背负着谋害太后的嫌疑,殿下便一日不能抬头做人,永远要低其他皇子一头。”
“这么说来,你是在为无惜喽?那本宫是不是该谢谢你?”辛贵嫔挥手示意红玉以外的其他人都退出去,沉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可是阿妩却明白,辛贵嫔是真的动了怒,否则她不会说这样的话。
“儿臣不敢,请母妃息怒,儿臣只是想帮殿下,让他”话未说完,辛贵嫔已经接了上来:“让他可以跟其他皇子一样逐鹿中原,争夺大位是吗?”说到这儿她神色忽而松了下来,手在烟雾里轻轻一挥,然不过清晰了瞬间便又蒙蒙胧胧:“无惜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我并非不清楚,但是拥有争夺大位的资格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定璇,若你真是为无惜好,便让他好生做个王爷,如此方能保一生平安。”
“母妃是怕一旦失败殿下会有性命之忧?”阿妩终于知道辛贵嫔的担心是什么,旁边红玉cha嘴道:“曲妃娘娘,您是不知道娘娘有多不容易才能生下六殿下,她当然害怕殿下会有个三长短。”
阿妩知道此刻必须要说服辛贵嫔,是以暗一咬牙朗声道:“母妃,我知道您怜惜殿下,他是我夫君,我也不愿见他有事,但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不论您能不能为殿下正名,他都必然避不过大位之争,四殿下视他为眼中钉,一旦四殿下得登大宝,您觉得殿下还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