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衡山弟子已经看的呆了。
“阁下莫非就是华山掌门君子剑岳不群?”
刚才一剑刺破五名衡山派弟子手腕就已经够惊人的了。
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将麻袋斩开,自己都没有发现这长剑什么时候离开了自己的脖子,又什么时候回来的。
如此神乎其技的剑术,他实在想不出来华山派还有谁能够拥有。
眼前这人虽然看着非常年轻,不过二三十岁,但听说君子剑岳不群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看样貌仍然是个青年人的样子。
这人唯一能想到的华山派高手只有岳不群了。
令狐冲却并没有理会他。
这人也反应过来了,脸色瞬间煞白。
只见从麻袋里钻出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
穿一身略显脏乱的衣服,头上乱蓬蓬的扎着两个抓揪,不过十几岁的样子。
身上还被绳索绑着,嘴里也塞着布。
被从麻袋里放了出来,仍旧不停的扭动着。
嘴里呜呜出声,急切的看着令狐冲想要说些什么。
又是一道剑光闪过。
仍就是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
小姑娘身上的绳索已经落地,这一件连她的衣衫都未曾伤到半分。
这小姑娘连忙将口中塞着的布条扯出来。
“华山派的师兄千万不要听这个人胡说八道,他们才是真正的叛徒!”
“你们才是叛徒,她就是刘正风的人,看她年纪小,其实心狠手辣,害了我们好几个师弟了。师兄,千万不要信她。”
两个人在这里互相指责着。
“闭嘴!”
令狐冲冷喝一声,两个人都不敢说话了。
“他说的我已经听完了,你说说你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被他们抓住?衡山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小姑娘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这位华山派的师兄,我叫莫小贝,我哥哥叫莫小宝,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是我大伯,刘正风是我师叔。”
她虽然这样说,可并没有什么能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令狐冲自然也不会轻信。
“继续说。”
莫小贝瞪了一眼那名抓住他的衡山弟子。
“他们这些狗贼吃里爬外,听了鲁连荣的吩咐,勾结了白蛟帮,想要趁着我大伯不在,杀了我和我哥,栽赃给刘正风师叔。”
“你来的路上应该见过了那许多提刀带剑的江湖人士,那些人都不是我们衡山派的,都是鲁连荣勾结的外人!”
“他们就是想挑拨离间,栽赃陷害,利用着我大伯和刘正风师叔的不合,分裂衡山,让我们自相残杀!”
令狐冲道:“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莫小贝道:“你武功这样高强,多抓几个人来审问也就是了。”
话说的有理。
看起来这莫小贝不像面前这人这么慌张,颇有一些有恃无恐的样子。
相比于说刘正风是衡山派的叛徒,令狐冲更愿意相信鲁连荣才是作乱的那个。
鲁连荣与莫大先生、刘正风是同门师兄弟,外号叫作‘金眼雕’。
但他多嘴多舌,向来惹人讨厌,武林中人背后都管他叫‘金眼乌鸦’。
在衡山派内部就不怎么受人待见,威望也一般般。
但若说到此处,还有一个问题。
这鲁连荣凭什么?
哪来的人手能够加害莫大先生的侄子和侄女。
白蛟帮又凭什么听鲁连荣的话?
鲁连荣用哪里来的本事,哪里来的自信能够在莫大先生和刘正风之间挑拨,左右逢源。
莫大先生神出鬼没,令狐冲倒不甚了解。
但刘正风师叔却把衡山派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衡山派一干事务都由他处置,门派也愈发的兴旺,师父很多次都提到过,他也颇多羡慕。
毕竟他们华山派实在算不上非常富裕。
门派里有一个刘正风这样能做经济文章的好手,如何能令人不羡慕。
令狐冲眼珠子一转,突然脑中灵光一现。
想到了半路上碰见的史登达,又想到了死在自己手中的劳德诺。
突然扭过头来死死的盯着那一名衡山弟子。
“你背后主使者到底是谁?”
那名衡山弟子为之一惊。
纵然令狐冲不相信自己的栽赃,也该怀疑到鲁连荣头上。
如今怎么问自己什么幕后主使?
莫小贝和令狐冲都盯着他。
“就算你不说也瞒不过我,随便抓几个人过来审问,真相总是要大白的,不想吃些苦头就老老实实的说真话。”
看这人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突然眼睛一闭,一狠心,一咬牙。
嘴里直接溢出了鲜血。
令狐冲连忙上前点了他的穴道。
又把这人的嘴巴掰开。
血水哗的一下从他嘴里涌了出来,吐出来了半截烂肉。
顷刻之间,已经咬舌自尽了。
咬舌其实很难自尽,实在是一种极其痛苦,效率又极低的自杀方式。
但这人见了令狐冲那神奇的剑术,实在没有把握在令狐冲面前自刎。
一狠心一咬牙便选择了咬舌自尽。
断了舌头,血如泉涌,一时半会儿却还死不了。
痛苦的在地上抽搐着,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看着这个样子却也实在没法审问了。
但他如此做派又让令狐冲坚定了几分猜测。
这人死的这样干脆,也算是一个好汉。
想那人人讨厌的金眼乌鸦能有什么人格魅力,让这样的人为他干脆利落的痛苦去死。
幕后主使应该大有来头才对。
“他自杀了,现在怎么办?”
莫小贝虽然仍旧冷静,但还是年轻,实力也低,这样的情况下,下意识把令狐冲当成了主心骨。
看着这个其貌不扬,脸上脏兮兮的小丫头。
令狐冲道:“不要慌,那还有五个衡山派的弟子在后面等着呢。”
令狐冲又拿着剑将刚刚打伤的五名衡山派弟子恐吓了一番。
这五个人则被令狐冲高超的武功吓破了胆,如今没人敢妄动。
还没来得及审问,五个人便扑通跪在地上,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供词一股脑的往外冒出来了。
“师兄饶命,师兄饶命!”
“我们都是受了鲁连荣的蛊惑,并非有意与师兄为难。”
“没错没错,掌门常年不在山中,神龙见首不见尾。鲁连荣是他师弟,是我们的师叔,他有命令我们不敢不听啊。”
一番供词到都和莫小贝的说法对上了。
这些人的表现才符合鲁连荣手下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