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这些事之后,威武便将望晴安排住在他房内,而他自己则每晚睡在我房内。反正千年以来我们一直如此,晚上威武会变回本尊守在我睡床的外侧,而我亦习惯了搂着威武,贴着它一身柔暖的皮毛入睡。
望晴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震惊,大概是揣摩不透我和威武的真正关系,却没有表露出来。
天气越发地暖和,日照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些日子我经常睡到中午才起床,白天尽可能地躲避阳光,免得蜜蜡手钏中的无为修炼化解日之阳气太过辛苦。望晴接替威武服侍我,我坐在铜镜前任由望晴笨拙地为我梳头。
“最近晚上小姐不要再外出了,外面不是很安全呢。”望晴突然打破沉默向我进言。
我眉尖一挑:“哦?为什么?”
望晴并未停下为我梳头的手,甚至眼都未抬一下地答道:“这几日应天府都在传,国丈大人要来,此行目的是挑选合适的女子进宫。这明面儿上是为挑选女子伺候皇上,暗里谁不知道是国丈自己在为自己挑选侍妾呢!”
“哈哈!你怕我被国丈抢了去?”我闻后大笑,抬眼望向铜镜。
铜镜中的望晴涨红了脸,为刚才未成功拍成马屁而懊恼。她已经换回女装,娇俏的容颜,眼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与千年的云清一般无二。
“来者是周奎还是田畹?”我伸手拿过望晴手中的梳子,转过身一边梳着胸前的长发一边问道。
望晴没想到我会直呼当今国丈的姓名,明显大吃一惊,愣了一下才答道:“听说是田国丈。”
“他这一来,可谓有人欢喜有人忧了。”我幽幽说道,将梳子放在桌上,慢慢踱到窗前,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流,忽然脑海中想到马湘兰,自言自语道:“那她岂不是很危险?”我知道马湘兰眼界颇高,不管是进宫还是做侍妾,她定不会愿意。
“威武这几日可有消息回来?”我问望晴。想来李湘真这几日便要启程回应天,威武被我遣去苏州城暗中保护她,虽然我知道以雪梅的道行实在无须保护。我这样安排,是希望能为他们制造在一起的机会。
“小姐忘了,昨天公子的信鸽才带回公子的信,说公子要明日才能回到应天府。”望晴为我斟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然后走出房间吩咐小二送午餐进房间。
我走回桌边啜饮温热的茶水,思绪却飞到威武那里。哎!威武不在我身边,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知道他跟雪梅相处是否融洽,我这样自作主张是否正确?威武今天会遣信鸽送信来吗?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还能够命令飞禽做信使。
“救命哪!放开我!”窗外街道上忽然传来女子的呼叫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我要去告官!”
那女子虽大声怒叱,声音仍是那么悦耳,我泛出一丝好奇,究竟是谁的声音如此耳熟,又究竟是谁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