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模糊听到孟姜的声音在耳边盘旋:“你说我烦?
“嗯……”她一直这样吵,使我不能安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慢慢睁开眼睛,窗外东方的一片天已泛起鱼白。
她见我还躺着,不甘心道:“昨晚我对着司命惋惜白溶和姑姑的这段姻缘,司命起了兴致把白溶所有的情史都唠叨一遍给我听,没想到能从中找到线索。”
她这样说,我再不好赖床,爬了起来。重复道:“白溶所有的情史?”耳边响起曜华与我说的那句“喜欢他的女子排成一队比他的百里桃林还要长”。
我不由得惊叹:“是司命太过八卦,还是你太过好奇?”一直以为我听孤魂讲故事已算是最无聊的神仙,没成想他们比我还无聊,居然端出白溶绵长的情史做下酒菜。最后补充道:“这些与姑姑又有什么关系?”
她听出我的嘲讽之意头撇向一边,冷哼一声:“孟庸常说我呆傻,可我觉得你比我呆傻多了。亏你常听人间情爱之事,这点都没有想到。和你讲了也是对牛弹琴,我走了。”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我着实不觉得这些情史与姑姑的离开有什么关联,但也清醒地意识到细数了白溶的满园桃花,或许真的有所收获。再不济也能知晓喜欢他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如曜华所说的那样多。
忙伸手拉住,她歉然道:“诶,别走啊。我是呆傻了些,你这样有爱心的姑娘,就对我弹一曲吧。”
后犹豫一下,诚恳中怯怯地道:“所有情史都讲一遍委实多了些,只把你找出的线索告诉我就好。”
她挨着床帏坐下,干咳两声,才将司命与她提起的要紧事讲予我听。
传出姑姑要到幽冥任司主的消息后,白溶一直萎靡不振。司命终于看不下去,便去太清寻个究竟,只是他晚了一步,姑姑早已不在太清。
却见到了与姑姑同在道德天尊座下的司医神君,戚月。
司命与戚月虽少有往来,却也相识,便找她来问,姑姑临走时可留下什么话。他不相信姑姑对白溶只字不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去了幽冥。凡事喜欢计较一番的司命,自然也想解开姑姑去幽冥的疑团。
戚月却有些吱吱唔唔,像是遮掩了什么,司命只当是姑姑嘱咐她不与旁人说起此事,不好为难戚月放她走了,她转身离开时从身上掉下一块玉佩,司命一看便知是白溶的玉佩。戚月慌忙捡起玉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凭此司命虽不确定,姑姑去幽冥是否与她有关,但心里也是留个疑问。之后,传出姑姑利用毕生所学医术药理,制了让人了却尘缘的迷汤,还听闻姑姑以身试药,终是将白溶忘得一干二净。白溶自此再也没有提起孟?u箬。
司命觉得此事就此作罢也好。谁知经我和孟姜的一番折腾,才知这二人谁也不曾忘记,甚至甘愿痛苦地过了四万年。
“你说姑姑与白溶断了姻缘,是不是因这个戚月?白溶的玉佩怎在她那里呢?她和白溶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孟姜抛给我一连串的问题,我都无法回答。
我想其中缘由,只有亲自问了戚月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