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道?”领路的姑娘有些讶异道,不过转瞬也就回过了神,“这在州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那处的大花瓶是谁送的?”陌玉抬起了纤细的手指,腕上的镯子也便露了出来。
花瓶位于中间的楼梯旁,高有三尺,白瓷胚,画着杏花微雨图,有鸟儿落于其上,甚是鲜活,里面插着花枝,绢花四季开放,有微风吹来时,花瓣微颤,宛若活物。
花枝从旁边的栏杆探了出去,挡住了往上走的路,人过时,偶尔需要抬手将花枝拂开,美人抬手,侧眸浅笑,端的是一副动人的美景。
领路的姑娘微微蹙眉,并不言语。
“杏花楼的确有几分本事,可惜请也请的是一个半吊子江湖人,哪能彻底的解决杏花楼的祸端呢?三日后,那些积压起来的霉运便会一股脑的爆发,再想找到一个解决此处祸事的人……”陌玉摇摇头,语气中满是唏嘘。
“姑娘是……相术师?”领路的姑娘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
陌玉笑而不语,她微微靠近了人,在她耳边低语,“后面有歹人跟着我,不知姐姐可否通融下,让小女子借贵地后门一用?”
领路姑娘双眸微垂,神色中有些为难。
“姐姐今年双十年华,十二岁那年曾大病一场,虽被就回,但却在一年后有场生死大劫,若是度过,自此扶摇直上,若是度不过,身败名裂,生不如死。”陌玉老神在在的道,“信与不信全在姐姐,若姐姐不肯帮忙,大不了小女子就在这杏花楼中住一晚,这里人多眼杂,他们总不能一一盘问。”
领路的姑娘咬着唇,游移不定。
陌玉迈开了步子,双眸乱转,似乎在寻找可靠的人一般。
周围的几个公子哥也蠢蠢欲动,但因琢磨不出陌玉的身份,所以倒也没有几个敢做那个出头鸟。
“姑娘,请留步。”领路的姑娘咬了咬牙,眸子里满是决绝,“姑娘请到我房中,今日姑娘便是若雨的恩客。”
陌玉含笑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方才点头,“善。”
“不知先生师承何门何派?竟一语就能道出若雨难处,想必先生的师门也定来历显赫吧。”若雨的神色中有赞叹也有向往。
听到她这一声称呼的人纷纷惊疑不定的停下了步子,望向陌玉的目光中也夹杂了一抹震惊跟浅浅的恐惧。
在大周只有两种人能被称之为先生,一种是夫子与德高望重的学子,另一种便是相术师。
早年在相术师还没有这么高的地位的时候,他们被称之为大师,但如今人家却不喜欢那么称呼了,觉得江湖气太重,配不上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也因此凡是相术师,皆被成为先生。
“这点若雨姐姐倒是猜对了,只是师门规矩,不便对外透露。”陌玉温声道,同时对这位名为若雨的女子越发的欣赏了起来,“姐姐若信得过小女子,便跟这杏花楼的主人说,将那花瓶砸了沉入河底,最迟明日便要去做,不然的话即便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她的声音不低,很多人都听到了这句话,当下便有一些人变了脸色,一时之间谁也不曾开口,因为不知真假,同样也担心得罪了这杏花楼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