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就由你来和大唐使者和谈吧!第一个条件,让李隆基把我地特使,朵颜烈放了。如果谈成了,九月三十日,
隆基斩白马盟于便桥之上。好了,我也累了,大家力随我来。”
突和昨和敦欲谷对望一眼,各自走出军帐。夷力随毗伽来到军帐后堂,皱眉说道:“可汗,您这样,不是就代表大唐把我们打败了吗?”
毗伽叹气道:“不,打败我们的不是大唐,也不是李隆基。”他抬头看着夷力,说道:“是我们自己啊!”他又冷笑道:“即使我真下命令攻城,谁又会下力气执行呢?突哈昨?敦欲谷?还是其他部族首领?哼!到头来卖命的还不是咱们那几万来弟兄吗?等仗打完了,李隆基不会赢,我也同样不会赢!赢的将是站在边儿上看热闹的家伙,如果不把他们真正的聚在一起,无论我们的骑兵多么的英勇善战,我们的马蹄也不会真正走出草原,所以我下令撤回来,之后要象打铁一样,把他们的心打在一起,然后再逐鹿中原!”
夷力装着一副受教的样子,低头说道:“臣这才明白大汗的一片苦心。”
毗伽站起身来,掀开军帐,看着远处已经西落的夕阳,冷笑一声,说道:“传我命令,明天就拔营北撤吧!”夷力答应一声,就走出了军帐,而他却没听到毗伽的最后一句话:“迟早我还会再回来。”
王子书站在李隆基身边都快睡着了,他实在是太困了,好在听到突厥兵答应了和解条件之后,王子书心里的那块重石终于放了下来。这时,他听到李隆基拍案的声音,急忙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李隆基一脸的怒气,问道:“陛下,怎么了?书信上写的什么?”
李隆基站起身来,来回度着步子,怒道:“哼!这毗伽气焰十分嚣张,他指定地点和时间到便桥相会,竟然还说什么!咱们给他那么多财宝,他们要赐给咱们三千匹马,这哪是什么会盟,分明是想朕向他称臣吗!”
王子书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说起来,这毗伽的确有些过分,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说道:“但是陛下,您不是已经决定当勾践了吗?既然最难的第一步都迈了出来,为什么不索性给毗伽一个痛快呢!现在毗伽的二十万大军就在长安城下,四面都是告急的文书,敌军一天不退,各地的反贼气焰就一天都不会消退,孰重孰轻,陛下和臣心里都和明镜儿一样。”
李隆基看了看王子书,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传朕旨意吧!就照毗伽所说,九月三十日会盟于便桥。不过,让他们的使臣转告毗伽,那三千匹马,大唐不要。”
王子书点了点头,应道:“是,陛下!”
李隆基看着王子书红肿的眼睛,关心道:“驸马,这几天辛苦你了。连着几日都呆在宫中,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要不是你这奇谋,恐怕现在大唐就成为一堆瓦砾啦!”
王子书抬起头,从李隆基眼里好象隐隐还能看到些许的青泪,一个堂堂的大唐皇帝,对自己竟然这般的关怀备至,这是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的。王子书跪倒在李隆基脚前,说道:“陛下,您千万不要这样说,大唐有难,身为朝臣,理应竭尽全力为大唐,为陛下解忧。这是下臣的福分。再者,这退兵之策也并非不是下臣想出的,只不过是仿效前朝就法而已,所以臣不敢枉贪丁点功劳。”
李隆基的笑容之中现在夹杂些喜悦,也有些许的无奈,他笑了笑,说道:“你对大唐的功劳,全天下的百姓和人臣都知道。好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家吧!灵昌来了好几次宫中,但朕一直没让她见你,就是怕她担心。还有你的那两个夫人和四个儿女!呵呵!他们一定都很想你,这几天朕就放你大假,多休息几日,朝中有事,朕就会找你。”
王子书看着李隆基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显然比起自己,他更要累上一些,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那种巨大的压力,不论是换做谁,都会被压垮的。好在王子书现在已经想好了几年之后,对付突厥的办法,必定可血今日之耻辱。王子书走出兴庆殿,顿时整个屋子安静了很多,这个夜出奇的静,长安内外好久没有这么安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