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撕杀过后,杨林侥幸保得性命,只是浑身上下受了七八处重创,没有三五个月康复不了。不过,这位靠山王爷,在苏醒后的一句话却是“儿郎们伤亡如何?”也难怪那些家将如此视死如归了。
简单治疗一番后,受得重创的病人也不去休息,靠在躺椅上,面色阴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石不语侍立片刻,心中始终想着那妖丹吸收妖力的奇象,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向李密使个眼色,便欲离开房间。
“逝儿。”他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便听得杨林在身后呼道。
“老爹,你不用太感谢我的,随便给几万两”
“”对方顿时无语,过了半晌,忽的叹道:“不过,今日倒真是多亏你了。想不到,我临老收个义子,反倒救了自己一命。”
“客气话就免了,好歹也叫你一句老爹,虽然有些勉强”石不语想起那虬髯生之事,心中未免有些不是滋味。
杨林摆摆手,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沉声道:“逝儿,实话说与你听,为父的若不是与你投缘,即便陛下降旨,又岂能勉强于我哼!哼!这恩将仇报的事,老夫也不是没做过!”
石不语听得半是惶恐半是感动,自己这便宜父王,果然不是好人,若不是那虬髯生的托付正合他心意,只怕自己与虬髯生都已不过,至少从目前看来,他对这新得的义子,倒的确是真心实意的。
“老夫也不勉强”这时,杨林又于椅上直起身来,肃容道“逝儿,我只问你一次,可情愿真心叫我一声父王?”
说到此处,他神情中,已全无了笑意,直直望着石不语,显然心意颇为真切。
石不语怔怔无语,立在门槛附近,双眸木然,也不知在思些什么。
杨林耐着性子等了片刻,见他始终如此,只得苦笑道:“罢了,你若真不”
“父王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话音未落,石化中的男子已推倒玉山,拜倒在他膝前。
一番折腾,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倒是又融洽了许多。闲谈几句后,三人渐渐肃容,说到此次的事件上来,
李密站在一旁,从方才起始终无语,此时踱得几步,忽的上前道:“父王,这两次的刺杀,只怕是同一批人所为。”
“不错,能出动宗士来取孤家首级的,天下又能有几人!”杨林点头赞同,转向另一边的男子道:“逝儿,听闻那擒下的活口,乃是你的旧识?”
石不语微微颌首,将自己与玄焰相识过程简略叙述一遍,顿了片刻,又道:“老爹,你可知晓,腾焰与玄焰乃是”
“恩?”他神色微微一凛。
“他们似乎是陛下宫中的供奉”点到即可,石不语也不再说下去,相信稍有头脑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果然,杨林神色一变,在躺椅上强自撑起身子“你的意思是,幕后者乃是”
“那倒未必。”李密走近几步,轻声道:“或许这两位海外宗士,只是个人行动。又或者,只是受了陛下身旁近臣的驱使。”
“此言有理。”杨林沉声道:“若说是陛下令他们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他这话,倒是真心实意,一来,他与杨广是亲叔侄,排除杨广六亲不认的恶习来看,倒的确保险;二来,杨广登基的过程中,杨林也出了不少气力,若无他手握兵权在外呼应,杨广想要顺利的挤掉废太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父王,听闻陛下一向宠信宇文君集。”李密点头附议,旋即又道:“此人一向与父王不和,只怕,此事十有**乃是”
“不对!”石不语摇头否定道“腾焰难道不知老爹的身份?他又不是白痴,哪会这么听宇文君集的话。”
“大哥的意思是?”
“我以为,要么是腾焰的个人行动。”男子干笑几声,望了眼满脸怒气的义父“要么,便是那最坏的推测。”
“放肆!”杨林不顾疼痛,猛然跳起身来,满面狰狞的抓起对方怒道“我乃陛下的亲叔叔,岂有”
“叔叔?听说,陛下为了登基,连父亲、哥哥、妹妹都”眼见他双目血红,石不语自然也有些害怕,不过双眼仍是毫不退让的对视过去。
僵持片刻,杨林终于长叹一声,颓然将他放下。
“父王,大哥说的也未必全错。”李密见势头缓和,朝石不语眨眨眼,趁热打铁道:“谚语云,防人之心不可无,若陛下真的我等也不能坐而待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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