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看不到他的狞恶表情。
“有恶鬼!”朱老板这些人虽然穷凶极恶,平素自诩不信神不信鬼,但一碰见真正的鬼怪,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房间里屎尿气味大增,几个人已瘫软在地上。
灵宝三奇的凶恶比这些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一犹疑间,朱老板、满脸横肉的家伙还有另外一个打手已经脑浆迸溅,和地下的两具尸体凑在了一起。我心下不忍,掌心雷劈处,那扇被地丙道人封死的房门訇然碎裂,剩下的一个打手已被我挪移出房外。
灵宝三奇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天乙道人回身一个火球,整个房间燃起熊熊大火。远处的打手们看见火起,一个个抡刀持枪奔上前来,一时间人喊狗叫,气势汹汹。灵宝三奇大喜,道爷们这些日子好生气闷,正好拿这群狗崽子们出口恶气。
我一见不妙,和这些打手们相斗,灵宝三奇还不是虎入狼群,当下运起挪移术,把这三个杀人不眨眼的道爷转移到客栈内,幸好这三人尚未修成元神离体,还可以整体移送。
三个道人大发脾气,天乙道人心机深沉一些,只是嘿嘿冷笑,地丙和人丁两个道人怒气无法发泄,在客栈里大打出手,两个店伙计一个怠慢,被俩道士揍得鼻青眼肿,躲在客房里再也不肯露面。我心里好笑,这几个人在长白山里作威作福,满以为到了内地还能横行霸道,不料在我和张铁嘴这里就挨了当头一棒,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斤两,不过是懂得施用一些法术而已。
各种法术无论如何奇异,不过是术士的基本功夫,并非真正的修真大道。卢生曾说过:“道门最上者,冲虚清静,出有入无,超尘俗而上升,同天地而不老,其次者,修真炼性,吐故纳新,筑坎离以延年,煮铅汞以济物,最下者,行持符箓,役使鬼神,设章蘸以通上界,建考照以达冥途”灵宝三奇虽然修炼多年,却不懂得冲虚清静的道理,早已落了下乘。
一直到半夜掌灯时分,张铁嘴和阿呆才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栈。原来两个人在胡副县长的办公室外面畏畏缩缩的等了半天,直到太阳偏西胡副县长才醉醺醺地回来。一见面胡副县长就认出了张铁嘴,先是把他一阵奚落,最后要办张铁嘴一个诬告罪名。胡副县长酒气冲天,训斥张铁嘴的中途就头一低,缩在皮制转椅上睡熟了,再也叫他不醒。
张铁嘴清官梦破灭,饭也不吃了,坐在饭桌边发呆。灵宝三奇吃过饭,气闷闷地在一起搓麻将,这是他们东北人最热衷的娱乐,三缺一,一个倒霉的店伙计被这伙黑煞星硬逼着填空,在那里赢输两难,急得不住擦汗。
我心里也很着急,朱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公安未必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来,须得趁早溜之大吉。张铁嘴和阿呆是不明白,灵宝三奇则是毫不在乎,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明白才着急。我和张铁嘴出来求道访真,不料哥俩个个混成了二进宫,要是再和灵宝三奇这伙道士一起成了杀人罪犯,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楼下一阵嘈杂,传来对客栈老板的训斥声,我和张铁嘴打开窗户向下看去,楼下已经被围住了,还有不少周围的住户扛着铁锨锄头在下面义愤填膺。张铁嘴转头莫名其妙看着我,是不是你们又做啥违法的事了?
“怎么是我们违法?都是你告状惹得祸,诬告人家冰清玉洁的朱老板。”我顺口吓唬了一下张铁嘴。别问那么多了,先逃出去再说,哥们几个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被捉住一个,其他的都会扯回来。
我和张铁嘴双掌相接,颠倒乾坤相互交错,四周的空气剧烈波动,整个客栈猛然摇晃了一下,几个潜入楼梯的抓捕高手唏哩哗啦地滚落下来,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强烈的震感。
从那天开始,小城里就流言四起,说是有几个茅山道士果然懂得法术,竟然能引来天上的雷公,不但自己逃的无影无踪,还把抓捕他们的公安用雷劈死了好多。传言有根有据,造成很多人对茅山道术大感兴趣,纷纷跑到茅山去拜师学艺,倒教茅山的香火旺盛了不少。直到后来有专家考证出事件的真相,原来那天的客栈之所以震动,只是因为地球内部发生了点震,犹如人体皮肤突然生了个粉刺一般,凑巧那天的地球粉刺就爆发在客栈方位,所以客栈才有了震感。科学结论一出,那些封建迷信的说法才在小城里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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