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个规矩人。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规矩人做得觉得实在无趣。故态复萌。于是很快就和本街一个有名地痞货赖阿飞混在了一起。赖阿飞惯得是钻穴攒洞。最喜欢掘绝户坟。敲寡妇门。祝憨娃和他在一起真是好事不做。坏事干绝。
也是合当出事。春节刚过。祝憨娃家地对门忽然开了一家冥物店。这家冥器店卖地冥物五花八门。但山西地乡下风俗对殡丧地祭品并不看重。所以物器店开业以来。并没有多少顾客光顾。店主似乎也并不招徕生意。虽然早晚开门营业。铺面上却经常不见有人。
祝憨娃虽然和赖阿飞四处鬼混。本质却非穷凶极恶。只要别人不冲撞他。等闲也不轻易寻衅滋事。冥物店在他家地对过开了几个月。祝憨娃没有到店里去过一次。冥物对他缺乏吸引力倒在其次。更重要地是祝憨娃虽然横蛮。对自己地老娘却甚为孝顺。茅山黑巫视丧葬祭品为衣食父母。怎敢对冥物店横生是非?所以两家店铺虽然从不往来。却是相安无事。
有一天夜里。祝憨娃正在家中收拾铺面。他地狐朋狗友赖阿飞鬼鬼祟祟地突然来访。老娘出去给别家孩子看病去了。两个小子趁机鼓捣了一些下酒菜胡吃海喝。酒过三巡。两个人都有了七分醉意。赖阿飞冲着祝憨娃说。憨娃啊憨娃。你想不想大姑娘啊?
“想啊。想啊”祝憨娃打了个酒嗝说“啷个不想哩。就是咱街上地姑娘看不上咱。咱有啥办法?”
赖阿飞把头歪去。凑在祝憨娃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祝憨娃地眼睛顿时放光。原来赖阿飞闲时在街上乱逛。竟然在冥物店里发现了一个绝美地姑娘!那姑娘长得那个美啊。赖阿飞虽然口水直流。却形容不出。只对祝憨娃说。那姑娘要是天上地天鹅。街上地那些姑娘连癞蛤蟆都不如哩。冥物店
里好像只有祖孙三人,咱怕个逑呀,不如趁着黑夜,哥俩找那姑娘耍耍去。
酒壮色胆,趁夜色,两个坏种说干就干,当下锁好饭铺的门,直奔对过的冥物店。那间冥物店只是靠近街道的一个门头房,里面还有一个两进的院子,赖阿飞在日里早已窥探明白,那姑娘和祖父母就住在最里进的三间居室里。赖阿飞酒色淘虚的身子,在这方面偏有体力,他轻而易举地爬上院墙,在里面打开了门闩。
祝憨娃跟在赖阿飞的股后头,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向里面的房屋靠近,三间居室里只有正中的一间还亮着灯光,另外的两侧居室黑的,似乎主人家早已安歇了。赖阿飞轻车熟路地走在前头,到了正中的居室附近停下了。他打了一个手势,祝憨娃连忙把身体隐在墙角,只把头从墙角处慢慢地伸出来,看着赖阿飞下一步的举动,这是俩人平时做坏事时的绝佳动作,当真是配合默契。
赖飞的小分头慢慢地靠近窗边,他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在窗棂的纸上戳了个小洞,一线灯光从洞中透射在地上。祝憨娃眼见着赖阿飞轻轻地踮起脚,把眼睛凑向窗上的洞口,不禁在心里替他叫了一声好。
恐怖形就在这时出现了!赖阿飞刚一靠近洞口,全身猛然哆嗦了一下,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怕的物事,他转头望向祝憨娃隐身的方向,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似乎想跑,双腿却如灌了铅般的沉重,黑暗中,他的头部突然发生了变化,转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白生生的骷髅头,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腐蚀性却极强的液体流水般的自上而下的腐蚀着,他的全身飞快地变成了一具泛着白光的骷髅!
更加可怕的是,活着的赖阿飞无动半步,变成骷髅后却变得异常灵活。这具可怕的骷髅在原地转了一圈,似乎正在思考,然后它伸出白骨嶙峋
的双手,向着祝憨娃隐身的墙角处快步走来。
祝憨娃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虽然不清楚赖阿飞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但眼前自己的所见已经让他吓掉了魂魄,那具骷髅在黑暗中泛出白色的幽光,上下颚竟然还在不断的开合,仿佛正要择人而噬,祝憨娃虽然胆大妄为,却哪里见过这样可怕的情形?骷髅尚未走近,他的头已经“嗡”的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墙角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