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传来,花房义质回过神,立即打起精神,来的正是吴辰,花房义质一脸堆笑的站起来:“辰君,在下久侯多时了。”
吴辰换上一副淡笑,连忙告罪,二人分别坐下,花房义质道:“方才辰君是在和闵成照会话吗?”
吴辰故意先是装作一副惊异的模样,随后脸色缓和下来,否认道:“吴某与朝鲜不共戴天,如何会与自己的仇敌会话,花房阁下似乎多心了。”
花房义质仔细的观察着吴辰的表情,立即断定方才吴辰与闵成照一定有过会话,心里还暗暗得意,这个吴辰连伪装都不会,只需看他的脸色,便知道此人在敷衍自己。花房义质神色凝重的道:“那么我们来详谈上一次的方案吧,辰君真的不愿意放弃江原道?”
吴辰一脸肃然的回应道:“朝鲜南部气候湿润,土地肥沃,贵国占了三道的土地,仍还望着江原道,岂不是得陇望蜀?”
花房义质反驳道:“按道理,辰君得到了朝鲜北方各道,再加上京畿道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吴辰态度坚决的摇摇头:“花房阁下强词夺理,若只是这样的态度,那么我们就不必谈了,这一次是吴某人出力,日军只需要开赴南部横扫那些乌合之众便可,能的道三道肥沃的土地,还有什么可说的?”
花房义质只好心平气和下来,徐徐道:“那么我们暂时先不提这个,辰君打算什么时候出兵汉城?”
吴辰心里似明镜似的,慵懒的道:“恐怕还要些时候,仁川军如今训练不足,英国人承诺援助的军械还未运至,仓促之间岂能轻易出兵?”
“要些时候是什么时候?”花房义质步步紧逼。
吴辰淡然道:“或者一月,或者一年,就算是三年、四年恐怕也不稀奇,汉人有句古话不知花房阁下听说过没有,磨刀才能不误砍柴功啊。”
花房义质冷哼一声,听吴辰的态度明显就在拖延时间,他哪里能够等三年四年,忍不住道:“辰君应该明白,现在正是一举灭朝鲜国的最好时机,俄国人新败,暂时不能顾及朝鲜,一旦等他们回过神来,难道辰君想要与俄军作战吗?”
吴辰闪烁其词:“花房阁下太性急了吧,怎么说着说着又到了俄国人身上?若是花房阁下等不及,大可以让汉城的日军先动手,你们原本就驻扎在汉城,要拿下汉城岂不方便?”
花房义质一时语塞,日军就在汉城,拿下汉城自然方便,可是汉城里除了四五万朝鲜兵,还有数千名庆军在呢,日军若要动武,风险太大,说不定会引来北洋水师的全力增援,这倒还是其次的,就说仁川军,说不定背后捅自己一刀也不一定,日军在朝鲜原本就没有任何朋友,不管是朝鲜人、庆军,还是仁川军,一个个都恨不得将他们置于死地,这种冤大头他可不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