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大雪夹杂着凛冽的疾风纷纷扬扬落了一夜,将整个离朔国的大地、天空映射得通明,却寒心刺骨。
阴暗湿冷的破旧宫殿,冷风呼啸着犹如刀片般透过破败的门窗在殿内卷积起长久积累的灰尘。
“咔嚓!”一声,墨练衣右侧小腿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钻心的疼痛立即传至四肢百骸。
紧接着“嘭”的一声,小腹上狠狠的一脚将她瘦小单薄的娇躯踢飞,撞到冰冷的墙壁之上又重重的落地。
墨练衣双手捂着小腹,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她清楚的感觉到一股儿温热的液体正汩汩的流出她的身体,“啊,孩子,本宫的孩子。”
墨练衣微扬起满面血痕的脸,透着淡淡紫光的双眸注视着站在她身前的两人,一个是她此生挚爱的夫君,一个是她情同手足的闺蜜。
她哭着喊着:“君无、月儿,你们……”
“呕!噗!……”她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喷射到斑斑污渍的地面,更显满室的血腥气味。
“为什么?你们为何如此对我……”她目眦欲裂,声音凄厉的问道。
“哈哈哈!……”一阵猖狂而得意的大笑,“哈哈哈,笑死本妃了,一个欺君罔上,妄想用凤女身份瞒天过海的亡国公主,你有什么资格问为什么?”被墨练衣唤作月儿的女人翘着葱白一般纤细柔嫩的兰花指,锦衣华服映衬下娇俏的面容明艳动人,可一双黝黑的眸子却带着无限的嘲弄与鄙夷之情。
一道男人的暴怒的大吼之音钻进墨练衣的耳膜:“贱人!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墨练衣一手仍旧捂着小腹,一手奋力向离君无的方向爬来,她想要知道为什么昨日还对他甜言蜜语,柔情万般的夫君,今日就变成了魔鬼般狠毒的人儿。
终于触手可及那明黄的龙袍一角,她布满血污尘土的柔荑还未抬起,一双厚实的雪白锦靴已经踩到她的纤纤玉指上,狠狠的碾压,直到五根手指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盈满整座冷宫。
离君无一把揪住墨练衣早已松散的青丝,将她从地面拉起升至半空。
“墨练衣你个贱人,你居然诓骗了朕这么多年,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凤女?你说你父皇是不是联合了楚曜国故意骗朕派出援军,然后半路伏击,害我损失了五万兵马?你想毁了朕的江山社稷是不是?”
“君无,求求您,求您救救我们的孩子。”墨练衣嘶哑着嗓音近乎哀求。
离君无剑眉微蹙,半眯着狭长的凤眸瞄了一眼墨练衣早已被鲜血濡湿的衣裙。
蓝星月见缝插针,莲步轻移至离君无身侧,依旧翘着她引为为傲的兰花指。
“皇上,墨练衣从小就是出了名的寒凉体质,据说这样体质极不易受孕,说不定……”
蓝星月显然话中有话,她适时的停顿,反倒激起了离君无内心更强烈的怒火。
他抓着墨练衣的凌乱的发丝又向上提升了半尺来高的距离。
挥手一记耳光,“贱人,莫不是怀了野种冒充朕的皇嗣?”
墨练衣平时就病病殃殃,哪里承受的了离君无这实打实的一巴掌,半边脸瞬间肿胀的老高,鲜血顺着她好看的唇角流了出来。
她摇了摇发晕的螓首,感觉到口中似有异物,轻吐,两颗雪白的牙齿应声落地,可是她的脸早已经麻木,丝毫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