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黑幕降临之前,我睡着了,或许过度的紧张和平静之间,矛盾却产生了催眠。我睡了过去
鬼魅们何时离开的,我竟然没有察觉。
起身时,四下里已经分外安静了,没有喧闹,没有鬼魅的争执。我扶到门缝处向外张望,看到空荡荡的场子里没有什么人。肚子在不合时宜的猛叫饿了。
安卜泰的爪牙们去吃晚饭去了吧!除了几个哨卡慢悠悠的晃过来晃过去
我转过身来继续坐下,我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了
待到迷迷糊糊当中又想睡去的时候,有人叫我:“还睡得着?再不走就要被烧成碳了!”
我一惊,猛醒。
“是你?”我认得,面前有个皱巴巴的面孔“阿元?”这家伙不是一见势头不对,跑了吗?“你不是看见奎哥他们来你就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还是有良心地,谁像他们啊!把你丢了就不管了,你赶紧跟我走吧!”
我忽闪忽闪眼睛,像看见了一棵救命稻草:“你能带我去哪儿呢?”
“先离开这儿再说吧!你看看外面”
我转过来再扒着门缝看,心里大骇:“着火了”那空荡荡的场地中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好像是山上有流弹打了进来,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朋友。”
“阿元!我怎么样才能出去呢?”
“我教你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开锁啊!”“哦!开锁”我颤抖着双手,把发卡摘下来往外面的锁孔探去
“你快点啊!外面要是撕杀起来烧不着我,烧着你就可惜了,那火烧到人的皮肉上可是滋味儿不好受,闻着还有一股烧猪皮的味儿”
“你别说了”我紧张地手心冒汗,越是急越是打不开。
“好我不说你别紧张那火一时半会儿还烧不到这里来”
“你别提火啊!”急中出错,发卡掉到门缝外面去了。
“呀!这可不能怨我”
“”我瘫软地坐在地上,心里的急躁被冰雪覆盖了,冷得心寒。
“你怎么了?不动就意味着坐以待毙啊!”“阿元,是不是做鬼比做人好呢?做人好辛苦你想坚持自己,维持一颗善良的心,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总会有人猜测,有人压制,你甚至可能要成为别人的棋子”
“我不知道现在的社会也是一样的,哪里都没有太干净的天空,你要适应因为你还是个人”
“人死了是一种解脱,是吗?”
“那是蠢办法!我不赞同!你以为安卜泰拿你来要挟你的朋友,就认定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吗?可是没有你,即使你已经死了,安卜泰仍然会散布消息说你还活着,要你的朋友泥足深陷饵是别人投放的,吃不吃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不想被人摆布,可是你现在置身在众人关注之下,就好像你浑身布满了炸弹,动一下都会粉身碎骨。”
“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想连累谁,更没想招惹谁?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乡下丫头”
“你自己认为普通,别人不会这样认为的。你卷进了狄家的豪门恩怨之中,就已经开始不普通了。就便是棋子,也没有人会把你当作普通的棋子,你要被他们利用,炸干净之后,你已经是潭烂泥,没有活气儿了安卜泰也绝对不会管你的死活,你的生命和名誉对他而言都是轻草灰,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才不会在乎牺牲一个你。这和现在的社会规则是一样的,那些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我抬起迷茫的眼睛注视着他
“利益!他们只要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