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迷糊中她看到师父端坐于床榻前,两缕黑发自然垂落脸侧,眉目间依然神气凝华,炯炯有神。
“羽儿,今日师父要带你去神族神君居住的地方——神君殿!”
听到新鲜之地,她一骨碌爬起,跳下床自己找衣裙穿戴整齐,前后不过眨眼功夫。而她那孩童身躯,看着也不过四五岁。师父无彦一旁摇头笑着不语。
落烟心知这是梦,停留在她五岁那年。
浮云轻托,三座仙山雾里浮沉,傲立九重天界。神君殿一如今日,楼阁重叠,万千仙子神者飘逸其间。
“无神尊,神君敬请无神尊去天池一聚,贵徒可留神君寝殿,由我们照看。”一红衣仙子缓缓向他们走来,后面整齐步随三个白衣仙俾。
“那就有劳炽焰仙子。”无彦有礼相对,而后轻抚她额头,轻和道“师父一会就回来,你可要听这些仙子姐姐的话。”
她笑着点头,而后随着仙子们来到寝殿后院。仙果糕点早已配备在一粉色秋千旁。她们陪着她玩耍,半分不敢怠慢。秋千荡得很高,她心似乎早已飞出自己狭小的身躯,兴奋得不知游魂何处。
“神君!”仙子们这声齐呼换回她的注意。
原来那才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天地之君恒天,在她五岁时。
她视线随着秋千荡落,从高空俯视而下,她注目着他,如读一副绝美画卷:那矫健的身躯裹于白衣银带里,细发如丝散落空间。他带着独有的微笑,稳立在繁花丛中,迷乱她的眼。却不知何时她已身落他怀,耳边传来那动人心魄的低语:
“无彦如此疼惜,自有他的道理。”
他轻握她小手,随着一阵沁心的温暖,她右手背隐现一小小的粉色花朵。她未来得及仔细欣赏,花瓣已自行隐退消失。千年之后,她才知那乃神族的印记——羽铃花。
此花随心而生,随意而安。只有神族的长老,才有奇特的灵力做出此花。
他重新放她回粉色秋千,顺手轻抚她眉间散落的细发,似自语:“待你十八,我会守此承诺。”
她自始自终都不知如何作答。或许是记忆太过久远,这梦里,她已经忘了当时自己的话语。
然而接下来的两千年,师父无彦锁她在七岁——那无忧无虑漫长的童年,她不曾想过,自己会有十八岁那天
这世间,唯有师父无彦能入生灵之梦,篡改记忆。苏醒的生灵,所有意识认知皆以师父意愿为主。无彦之徒轻羽,凡人之躯,却承此神技,读梦忆梦存梦改梦。众多生灵,生前无法圆满或有遗憾者,死时总可无憾轮回。
轻羽,十七岁离开仙羽山,追寻师父足迹,来到神封之无名城十八岁得神君恒天厚爱,于神君殿学苑阁苦修神技上百年百年后死于无名之城,七魂六魄封藏魔剑噬魂,永不超生。神君恒天逆转命运之轮,耗万年修为,百年打造,终让轻羽以神之态,长留天地间
落烟在点滴回忆中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脸——神君恒天。此时他正侧卧她身边,半靠床栏微闭双眼。她感知他身心疲惫,却依然紧握她手,暖流不息传入她体内。她眼眶顿湿。
他们能分享的每一刻,虽如此短暂却记忆长存。
也许是她思维轻转,触动到他神感应。他忽然睁眼,怜惜相望。
“不是说神无需睡眠?”她急忙收回那些伤感,打趣道。
“这次是我太大意。”他轻吻她手心,仿若做错事的孩子,不知如何补救。
她微笑道:“那女子只有一缕魂,孩童心思无需计较。想起当年我如此闹事,你们不也容我让我?”
“长玄生在妖魔乱世,万年征战。他的世界只有杀和被杀,唯有此落烟能给他平和之息。他对这女子的痴狂,不是我们可想象。”他恋爱地轻抚她的长发,声声无奈。
万年前他和落烟怕已知晓,为天地之安稳,他们放弃私念顾全大局。凡人落烟这苦等来生,一等就是万年。如今又如何让她再次放弃?
“还疼吗?”他眼眸写尽温柔,声若玄曲摄魂无痕。
她轻轻摇头。他吻如细雨纷纷而至,唇瓣互摩,身相吸心无距。此刻是怜惜,更是毫无记挂,纯真的释放。爱与被爱,充盈着身心的空虚和孤寂。所有伤痛委屈,皆可消散
如若只能相聚今昔,只求此刻你心归我。哪怕明日各断天涯,长守枯木叹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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