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佑只得举起双臂做投降状:“好,我不动。现在可以把放在我脖子上的东西拿下去了吧!”
那女子冷笑了一声:“这么容易就想让我把武器放下?好你个大胆的毛贼,竟然敢跑到我们店里来偷东西!知道我们老板是什么人吗?可是连当地官府都要让几分薄面的!”
钟离佑低下头笑了笑:“此言差矣。你见过哪个贼是从大门口走进来偷东西的?”
那女子仔细想了想,慢慢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你不是来偷东西的,那你来干嘛?”
钟离佑将手放下转过身子捋了捋头发,继而面带微笑着看向那女子,那女子见到钟离佑的面容后竟不由得怔在原地。
今日的钟离佑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直襟窄袖白袍,领口袖口都绣着银色的昙花图案,白袍垂感也是极佳。他腰间所束同样是月白色昙花图案腰带,腰带右侧挂着一只上好的圆形镂空白玉,白玉上的金色渐变流苏随着钟离佑的走动而抖动。
这样的钟离佑简直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女子小声呢喃道:“这衣裳料子用的极其讲究,恐怕这一般人家是穿不起的。”
钟离佑不断的走来走去,那女子又低头看向他脚上所穿的白靴。竟如刚涂过的白墙般洁净,就连鞋边绣上去的金线都未曾沾染一粒尘土,看上去好像是新穿的一般。
女子再次呢喃道:“这人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墨林峰附近满是坑挖泥土,他还能把鞋穿这么白真是新鲜。”
钟离佑身形欣长,无论是什么样的衣服、鞋子都像是专为他量身定做一般,都能穿出他的专属韵味。
看过了他的穿着,那女子复又向他面目上瞧去,他浓墨乌黑的长发被一根银色带流苏的丝带绑住,头顶束着一只镶嵌白玉的银冠。银色带流苏的丝带与他部分头发一起垂在两侧的肩膀前,且长度与头发刚好是一分不差,银色流苏丝带更是衬得他脑后和胸前的头发如锦缎般黑亮柔滑。
钟离佑天生就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那一张棱角分明俊美绝伦的脸上,又时刻闪现着他标志性的笑容。虽说是丰神俊朗,高贵异常,却并未让人觉得他高不可攀,反而是来自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很随和,很容易亲近。
那女子心中暗思道:“想来他当真不是什么贼人,他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在室内转了转,钟离佑停在那女子跟前笑了笑:“不知姑娘看够了没有?”
他的眼神里似有似无、偶尔流露出的精光更是让那女子不敢小瞧于他。如今他又这么一问,紧张之余将手中的武器滑落到了地上。
钟离佑急忙弯下腰将那女子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姑娘怎么拿着菜刀出现在这飘扬着墨香的地方呢?”
那女子一把抢过钟离佑手中的菜刀没好气的说道:“有的人还不是看上去儒雅非凡,却跑到人家店里来行一些不轨之事。”
从这句话中不难听出,这女子的态度早已温和了不少,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强硬。这下轮到钟离佑观察起这女子来,她虽然拿着一把菜刀,但那双手看上去很是细腻白嫩,想来是不常做粗活之人。
再看她的衣着,一身藕荷色短打衣裙,白色裤子掖在脚下的同色靴子里面。脖子上挂着闪闪发光的宝石项链,发饰看上去也颇为讲究。
观察至此,钟离佑打开折扇遮住了自己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这姑娘的打扮铁定不是店里的伙计,想来和云秋梦那丫头一样是个急脾气。此人虽算不上什么金枝玉叶,也该是个小家碧玉。她手持菜刀,想必是正在做饭,听到这里有响声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听蓝鸢说这是一家很有名的店铺,许多想考状元的读书人都来这里买文房四宝。生意如此之好,又为何显得如此萧条呢?难道是店里发生了什么事?若真如此,此事势必与若水有关!”
在钟离佑思考之际,那女子忽又开口问道:“喂!我叫欧歌沁,你叫什么名字啊?”
钟离佑收起折扇彬彬有礼的向那女子答道:“欧姑娘好,在下钟离佑!”
“什么?钟离佑!?”
听罢钟离佑的回答,欧歌沁先是震惊,继而又表现的十分不屑一顾:“看来为了模仿钟离佑,你确实是花了好大一份功夫。不得不说,你模仿的已经有九分像了。不过你骗骗那些小姑娘还可以,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