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及弟子等事实不容辩驳,实是有违正道道义,理当重罚。不过还有的是……”
玉鼎真人久积威势,声音不重不响,却是字字敲击在人心,冷徒然想到之前其莫名动了真怒,此时心底不由泛起一股莫名的难安。
果不其然,玉鼎真人声音略有几分冷沉,道:“接触魔道乃是大忌,更莫说修习毒恶秘法,不知你欲作何解释?”
正魔犹水火,千年不两立,若与魔道沾上边,那真是罪不可恕!冷心知亦不可能在玉鼎真人这等大人物眼皮底下隐瞒什么,便一五一十将当日灵气变异的经过说出来,除开述说正魔两道下渊人群过多之外,甚至包括出现幻境脑海昏沉等事也未怠慢,而后面的灵气变异修为徐徐突破,只能表示不甚清楚。
几位宫座脸色微有些异色,随后只是皱了皱眉,何以安严肃的面色也看不出悲喜,沉静异常。
按理说冷本为曲水宫弟子,他或多或少该说些什么,可似乎两者师徒情份似乎并不多,其中确实掺杂有几分古怪,致使何以安将其他宫座神色看在眼里,却始终未开口说话。
玉鼎真人听罢,复又变得一副沉着无甚表情的威严模样,缓缓道:“这么说,你未修习魔道毒恶秘术,灵气却是无缘无故便发生了魔化?”
灵气又怎可能无缘无故变化,以当时景象来看,唯有修炼的诡异秘术有大幅度突破,才会导致修为徐徐增长。冷莫名百口莫辩,只能沉着应了一声“是”。
“一派胡言!”赤火真人暴起怒斥,左手猛地一拍椅子扶手,冷冷道:“古漠小镇,你独自前往沙暴里接触小丑阴木等魔道妖人,而在遗迹渊海底下,竟还有魔道妖人好心提醒你离开,如今在我等面前,你竟还想狡辩不成?!”
赤火真人一向对魔道甚是痛恨,根据前阵子所得的蹊跷消息来断,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此时见得冷如此不识趣,暴脾气立时忍不住涌了上来,拍椅子的响亮声音直将大殿门外的守卫弟子震得眼皮直跳,一个个身躯紧绷。
赤火真人所说前一件自是冷不得不寻找解脱之法,是故找都山乱魔宗的小丑询问个清楚,而后一件事,乱魔宗代宗主刘林为冷三人解围、甚至提醒三人离开渊海,这蹊跷可疑的行为,此时如泼向冷的一盆脏水,怎么洗也洗不掉。
难道又得说“不甚清楚”么?
冷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玉鼎真人坐侧最里一张椅子上,铁面无私的怀左真人脸庞冷酷,亦颇有几分威势,
玉鼎真人沉着道:“净业封魔,封毒恶之魔,若是未修习魔道秘法,那净业封魔是万万不会有效,而一旦沾染魔道之事查明,那结果便是其心可诛罪加一等,当作废尽修为逐出山外处理……无论是以前坠入魔道还是前不久受魔道迷蛊,现在还不醒悟坦白出来接受从轻惩处么?”
磁性威严的声音平静如旧,在这平静的底下,好似有一片狂风骤雨,直让人发自内心的颤栗!
柳师兄所说的认罪大概便是这罢,无论是有是无,承认了终究是好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竟是会有这种遭遇,仿佛就像一场梦啊……”冷心底哂笑,冷寂的感觉不是很好受。
他忽然有种感慨,第一次有种人生恍然若梦的感慨,而这场遭遇,便是梦里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不好笑到让他已不必在乎。
只不过,曾几何时,他到底又在乎了什么?
太虚殿内,冷沉默一阵,以“弟子知错”结束了这场闹剧。
赤火真人冷脸道:“实话告诉你,这几日我等查得消息,你那魔化的灵气与乱魔宗都山老鬼所修的道怨心咒无甚两样,还以为你又要闭口死死不说呢!”
太虚殿,风雨飘摇,欲停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