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感,只有令人骨头发寒的清冷。
铃铛倒是想的开,或许也是因为他正奔往回乡的路上吧!
一路上得亏有铃铛活跃气氛,天南海北的说些新鲜事,引的宋雨石听的津津有味。
就连沿途同往郑州寻生路的流民们,也渐渐的聚在了骡车前后,时不时有些爽朗的汉子搭句话,铃铛越发口沫旋飞了。
这一刻,无论他们来自何方,都放下了警惕,毫无芥蒂的说着笑,笑声传了很远,就连那路道旁,原本死气沉沉的沉雪,也变的清爽明朗起来,仔细看竟发现,积雪旁已经有勃然的绿意冒出了头。
年节过了,春天来了!
来自黄河两岸的人们走在一处,不道出处,只说今朝,你一言我一语,就像多年的老友,让干巴巴的行程添了几分热闹。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淌,身处乱世的凝重与前方未知的灾难,好似都被隔开、淡化掉了。
就连宋雨花,也难得的放松下来。
就在众人有说有笑,各自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宋雨花突然眸光一凝,快速的看向天边,只见蓝天尽头,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小黑点。
小黑点渐渐变大,明显有东西在快速靠近。
宋雨花猛然绷紧了身子,下意识喊道:“快,快下车,躲起来,都躲起来。”
没有征兆,宋雨花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拽着娘和弟弟就跳下了板车,往路边的枯草沟里翻去。
就在宋雨花娘仨将将跌进路道旁的枯草沟时,远处便传来轰隆炸响。
“飞机,那是小鬼子的飞机,飞机下蛋了……”铃铛跟着他家师父走南闯北的,到底有些见闻,冷不丁被宋雨花的喊声惊到,紧接着又听到远处的炸响,脸色立马就黑成了锅底。
他连惊带喊的一咕噜跌下骡车,学着宋雨花的样子往路道边的枯草沟里翻。
一边跑一边喊:“飞机蛋要炸死人啦!快跑,快跑……”
宋雨花最先发现不妥,携着娘和弟弟躲了起来,路上同行的人看到状况后,接连往路边的枯草沟里翻。
不过几息的工夫,乱归乱,倒都陆续躲了起来,只是看着人挤人扎堆儿躲着的众人,宋雨花眉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这样子,真的行吗?
她虽然没见过飞机,但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却十分惊人,眼瞅着飞机将至,想再挪地儿躲着已经不可能,宋雨花只能硬着头皮,死死的和娘一左一右将弟弟护在身下。
“轰!轰!轰!~~”大地震颤,那几乎擦着耳朵边的震响,震的宋雨花紧紧握住了娘的衣服,该死的,她又大意了。
在开封落脚的时候,就听说过如今内忧外患的现状,但没听说近处有敌空袭啊!就连‘飞机’这个名词儿,也是将将从铃铛口中得知。
想起铃铛,宋雨花抬头去寻,看到不远处,铃铛被炸起的泥土迈了半个身子,血和土混在一起,已经没了生息。
如此一幕,看的宋雨花的心瞬间坠入低谷。19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