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们娘仨住宿的地方,就在一个院子里,中间只隔了些花草植木。
大兵放下回,回头见宋雨花送了水不见走,却站在门口驻足观望,有些烦躁,正要训骂,有士兵领着个长袍大夫过来了。
大夫一到,所有旁枝末节的小事儿统统被忽略。
宋雨花趁机退开,悄悄的掀开侧窗溜了进去,其实不用想都知道,里面正在救人,该是不会有闲工夫给她解惑。
可是同样的,这或许是她的机会。
她空间里的温泉水内,含有修复功能,既然闻到了血腥气,想来定然有需要治愈的伤口,或许她能帮到忙,她帮陈斌带来了陈家义,倘若在帮能进帅府的长官脱离危险,想来她想知道的事情,不用悄默去打探,就能得到最详尽的答案。
而屋子里的伤号,到底伤到什么情况,她能不能救?还需先确定一下,所以,铤而走险的在一众将官眼皮子地下翻窗子,必须为之。
宋雨花身形小,脚法敏捷,她进屋后,直接蹿上了房梁,这年头的房子大都没有吊顶,木制结构的房梁支架就在头顶,越是大户人家,房梁的用材越是考究结实,用来承担宋雨花这么个小身板,绰绰有余。
宋雨花身处高地,清晰的看到了眼皮子地下的施救情况。
原来受伤的是陈斌的弟弟陈武,那个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少将,陈武的肚子上破了个大洞,血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光是看看,宋雨花都倒吸凉气。
从开封到郑州,期间遭遇飞机轰炸,眼见空袭遗留下的惨烈景象,虽然比此刻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键是,前者已经是毫无生气的尸体,而眼下这个,还活着。
活着的人身上破了个大洞,这是何曾的刺目。
长袍大夫手忙脚乱,即使来前有心里建设,也做好了准备,可真正见到如此惨烈的一幕,他依然禁不住的浑身打颤。
陈斌按着弟弟陈武的双肩,双眸赤红的冲长袍大夫吼:“快缝合,还不快缝合!”要不是伤口太大,情况太危及,陈斌都想自己上手了。
总不能躲过了小鬼子的炮火,好不容易衣服裹住伤口,忍着剧痛扛回了家,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反而挂掉吧!陈斌不甘心,不甘心哪!
陈斌死死的盯着长袍大夫,一嗓子吼出去,眼见着长袍大夫一哆嗦,好不容易拿在手上的缝合针,竟然被抖掉了。
见到大夫如此模样,陈斌的心直往下沉,怎么办?怎么办?连大夫都慌了,他还能指望谁?要不是陈武伤势太重,要不是担心他这个门外会将事情弄的更糟糕,他都想自己上手了。
宋雨花待在房梁上,见一切都看在眼里,愣怔过后,快速的原路退了出去,然后以一个好奇宝宝的身份,重新出现在门口。
门口的兵看到宋雨花不见了又出现,一阵错愕。
“有人受伤了吗?能让我看看情况吗?……或许,我能帮忙!”时间紧迫,宋雨花直入主题,她刚张嘴,门口的兵就一阵烦躁,显然对宋雨花这种看不清形势的愣头青有些生气,可宋雨花接下来的话,却叫当兵的一愣,赶人的话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