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做了个鬼脸,舒舒服服地往皮椅上一躺,手指捏着神秘骰子,轻轻按在胎记上。
金属的冷光仿佛有生命般闪烁着,一圈又一圈,在它的辐射下,那块胎记慢慢变浅变薄。
只是变化了一会儿,刘涟就停手了。他重新把神秘骰子挂到脖子上。
整形不是一次就搞定的,所以他不能一下就治好。
神秘骰子自带的精神力驱逐了女主系统的精神力附着,胎记自然也就变浅了。
这是系统发现的新功能,不必投掷也能使用。对于有精神力残留的物体,可以强制驱散。
刘涟闭上眼睛,准备美美地睡一觉。
系统则无聊地往其他人身上爬,在每个人头上跳来跳去。
“这个人头发好硬”、“这个人的脑袋好臭”、“这个人的头发枯枯的”。它一一进行了点评,最后总结:“还是榴莲儿头发舒服。”
刘涟懒得理它:“四小时后喊我。”手术的时间,正好是四小时。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系统重新回到他头上,哼哼唧唧地说了一个字:“呸。”
四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刘涟醒来后伸了个懒腰,解除时间凝固指令。
医生们如梦初醒,纷纷祝贺手术成功。
刘涟礼貌地向他们致谢,实际心中偷笑不已。
***
薛朔和萧臻通完电话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这段时间,他变成了一个工作狂。深夜时,他一边喝浓浓的黑咖啡,品味那苦涩的味道,一边和雪片似的文件战斗。
偶尔,他会抬头看一眼桌上的相框。
那是齐睿秋坐在窗前的背影。
齐睿秋穿着他选的兔子睡衣,靠在摇椅上,昏昏欲睡。纯黑的柔软发丝在暖暖的阳光下,显现出淡金色的光泽。这让他想起叶片上被阳光照射着的露珠,钻石一样闪亮,却很快就蒸发了。不知为什么,薛朔心底一直有种隐约的不安感,总是觉得,他留不住齐睿秋。
那个人早晚会从他的指间溜走……握不住,得不到。
齐睿秋独自一人的时候,经常露出倦怠甚至可以说漠然的眼神。好像对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没有兴趣。不了解,也不关心。他似乎根本没有什么**,薛朔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给他穿什么,他也很听话地穿。
那时候薛朔静悄悄站在一旁,他们之间不过几米的距离,却宛如隔了一道天河。
他从来没有主动向薛朔要求什么东西。
薛朔真的很希望齐睿秋能恃宠而骄一点,不怕他索取,就怕他一声不吭。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拥有他?
薛朔忽然很想摸摸他的头发,把他抱在怀里亲亲。
“睿秋……我的睿秋。”薛朔眷恋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人,玻璃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目光再转回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忽然令薛朔心生厌烦。
他把手里的文件随便扔到一边,拉开一个抽屉。
里面,有一本旧相册。
那是今天手下从齐睿秋家里找到送来的。那片小区,快要拆迁了。薛朔便叫人把齐睿秋的东西全都带回来,其中就有这本相册。
他翻开有些破损的封皮,第一张是一对男女的合照,应该就是齐睿秋的父母。丈夫俊秀温文,妻子婉约柔美,实在是一双璧人。薛朔不禁叹息,齐睿秋的轮廓很像父亲,五官像母亲,如果没有胎记,他想必不会活得这么艰辛。
好在他还有自己。薛朔翻开下一页,是齐氏夫妇和儿女的合照。那时候的齐睿秋,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大,安安静静地牵着妈妈的手,头上戴着小帽子,白嫩嫩的小脸儿透着粉红,像一个刚出笼的热乎乎的小包子,花瓣似的小嘴巴乖乖抿着,大眼睛亮亮的,两粒黑珍珠一样。
薛朔失笑,原来从小就这么乖。
不像自己……小时候就是个霸王。如果,小时候就遇到,他一定会被自己欺负哭的。薛朔想象了一下哭包齐睿秋,不禁笑意更深。
幻想这些有什么意义……薛朔摇摇头,他们没有过去,但还有无限的未来。他笑了笑,准备翻下一页。
他的手指倏然一僵。
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窜上他脊梁,薛朔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死死盯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齐睿秋小脸雪白干净,孩子细嫩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连一颗小痣都看不到。
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胎记!
那现在齐睿秋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那块胎记,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薛朔清楚地记得,胎记坑坑洼洼的触感,粗糙得像树皮一样。某一次他很生气,双手一左一右捏住齐睿秋的脸蛋往外扯,不消片刻就被那怪异的感觉恶心得松了手。那时候齐睿秋另外半边脸都被他捏红了,薛朔吃了一顿白眼。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一提到它,齐睿秋就露出悲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