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赖哥。”
“那我呢?”倪南音赶忙问。
“值白班。”林三籁没有开口,“四人打牌组”异口同声地说。
真是,这是想也知道的事情啊。
倪南音想了,也想到了,可……她不想和他单独一起啊!
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她改变不了的。
她抬眼看了看林三籁的领口,心里很不放心的。
孤男寡女的,万一……他耍流氓呢!
事情还是就这么定了,陈珏、二愣子和小结巴吃过了中午饭,就可以回家去睡觉。
用陈珏的话说,晚上好集中了精力斗地主。
林三籁听见了这话也没有反驳,就嘱咐道:“小心点儿,钢筋堆。”
倪南音也是才知道的,拆迁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活儿,像拆下来的木料和钢筋,都可以出售,利润很高的。
“放心吧,赖哥,我们今晚就在钢筋堆旁斗地主,再带上飙风。”陈珏说。
飙风是一条藏獒,昨天倪南音没有下车,也就没能见到这条浑身乌黑的凶悍藏獒。
今儿一见,嚼着口香糖的陈秋便说:“我跟你说,这是条色狗。”
她以为陈秋是在吓唬她。
谁知道,狗绳子一松,臭飙风就跟疯了似的,跟在她的后头,嗅啊嗅的,没完没了。
她赶都赶不走。
那些人不止不帮忙,还在一旁哈哈大笑。
就连一向冰山的林三籁,还破天荒地咧嘴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和他不笑的时候,简直呈两极化,不笑的时候就是一座冰山,笑的时候却能瞬间融化了无尽的冰原。
倪南音愣了片刻,心想:果然,臭流氓养的狗也跟臭流氓一样,爱耍流氓。
好在下午陈秋还在,要不这一下午肯定更难熬。
陈秋是五个人中话最多的,要是把他放到一个无人岛上,他玩自问自答的游戏,玩上一整年都行。
在车里,陈秋问了倪南音的年纪,问了倪南音的身高,问了倪南音的小名,还问了倪南音的喜好。
倪南音警惕心大起,就回答了一个年纪,其他的死活都不肯告诉他。
陈秋一点儿都不介意,又说:“哎呀,果然是年轻的妹子啊,要是换了稍微大点年纪的女人,连年纪都不肯说的。十七啊,那你是我们几个中最小的,比小结巴还小一岁呢!赖哥、我和陈珏都是二十二岁,二愣子二十三岁。以后,干脆就叫你小六好了。
“随你啊!”倪南音想,叫什么都行,总比哎来哎去的好。
陈秋拿出了烟盒,准备出去抽烟,临走前又问了一句:“哎,小六,你交过男朋友吗?”
“和你有关系吗?”倪南音不快地回。
在一起相处了几天,倪南音早就看明白了,陈秋就是嘴欠,实际上是最好脾气的一个,也是最经怼的一个。
陈秋果然不气,呵呵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三籁,下车了。
他心里想着,他也就只能帮他们赖哥到这里了。
谁知道,他才下车。
倪南音也跟下来了。
他问:“你怎么下来了?”
倪南音撇撇嘴说:“出来透透气。”和那人单独呆在一起,感觉车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快要不能呼吸。
陈秋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小声道:“赖哥也就是看起来凶,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他要是说什么,你不想听了,你一抓他的手,他肯定什么都不说了。”
倪南音觉得这话很好笑,眼睛一横,不快地奚落:“我为什么要抓他的手?”
“又不是让你没事儿就抓,有事儿了再抓,很灵验的。”陈秋也不恼,扔了烟头,一转身,又上了车。
闷死人的天气,离开了空调,还真是不能活。
第二天早上走的比前两天更早,七点就出门了。
走到半道,林三籁让倪南音买了六杯豆浆,还有六笼蒸饺。
到达工地,也就七点半而已。
熬了一夜的陈珏几个,仍旧精神抖擞。
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才摇摇晃晃地到工地门口打车。
陈珏使了个眼色,然后说:“小六,去买几瓶冰水。”
倪南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她说话。
她应了一声,跑到马路对面的超市。
不经意地一回头,发现陈珏和林三籁站在一起,悄悄地说着什么。
倪南音很快回去,没头没尾地听见林三籁和陈珏说:“没事儿。”
一边的嘴角轻轻上扬,傲慢又自信。
倪南音对他们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她没去打听,躲在车上,翻着厚重的《招生考试之友》,郑重地挑学校。
是去首都呢?还是去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