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寒月倒下的时候,他弹了弹锦袍的下摆,望着上面蚊子大小的殷红血滴,嫌弃地皱了皱眉。
脏了呢,真该死。
“来人,把他的头颅送回京城,给他的主子瞧瞧。”他吩咐道。
流风这些天一直用钦佩的目光看着沈小漾,以至于朱亦辙都对他没有好脸色,把扶风的任务都扔到他这里来了,他忙得脚不沾地。
天知道,作为不超过一手之数的知情人,他只是对未来王妃能提出这样的制度感到震惊而已,虽然,若是从自行车、水泥这些东西来看,好像也不算太过惊奇。
民兵制度实行之后,他便知道红衣教藏不了几天,肯定要被全歼的。
但他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红衣教那些人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地从山林里跑了出来,很快被民兵给逮住,一审问,这才知道,教主把他们都给抛弃了,带着百来个骨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在山里藏了好些天,弹尽粮绝,山中的野物扫荡了一轮,不知道藏哪里去了,眼看就要啃草根,吃树皮,很快有人受不了,逃了出来。
民兵们顺藤摸瓜,把藏在山里的红衣教人也找了出来,送进了牢狱。
江南总算恢复了平和安宁的日子,孟州牧心中一颗大石落了下来。
为了感谢辙王和镇北军,在他们离开前,他特地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既是感谢又是告别。
也就江南州因为红衣教作乱,所以顾不上朝中的动乱,其他州早就人心惶惶了,太子上位之后,迅速排除异己,凡有抗议他逼宫者,不是抄家灭族便是流放边疆。
形势如此恶劣,有谁敢保证自己的官位下一刻不会被捋,一朝天子一朝臣,连各州的州牧都担忧起来。
太子排除异己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除了排除异己,其他什么事都不做阿。
先前辙王名声响亮的时候,各州的人还有点不明白,太子和辙王一样年纪,皇位传子不传弟,陛下老是抬举自己的弟弟算怎么回事。
如今可算明白了,许是因为太子压根扶不上墙。
比如如今,霸州突然出现地动,正德帝斋戒,祭天,下了“罪己诏”,检讨了一番自己的过失,便勒令霸州尽早处理,完全是撒手大掌柜。
拜托,江南水灾是灾,霸州地动便不是灾了吗?
凭什么有镇北军襄助,霸州却连个慰问的大臣都没有,霸州的伤亡人数完全不比江南少,就算没有红衣教作乱,民心也不太稳定。
从附近州县调点粮食药物总可以吧,连这点表示都没有,光检讨自己有什么用。
孟州牧不止一次庆幸,幸好,江南灾难发生之时嘉明帝还在位,不然那恐怕连苏杭城都完了,他们孟家也不复存在。
宴席上,他过来给朱亦辙敬酒,想到京中的乱象,面色凝重道:“王爷,京中不太平,您不如在江南多留一些时日。”
依正德帝的秉性,他能忍得了位高权重的辙王?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怕是辙王回京会成为他的眼中钉,不拔不快啊。
孟州牧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回去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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