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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北地边境的朱亦辙也收到了沈小漾寄过来的两百多间羽绒袍子,说是犒劳镇北军的,朱亦辙分给了冲在前头的先锋营。
先锋营那些军汉们拿到新袍子高兴坏了,当即换上,感觉一身松,随手抄起大刀、长枪舞了舞,灵活度大增,没多久,汗都出来了。
“哎,这个保暖度绝对是这个!”有人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没错,我得去其他营溜达溜达,让那帮小崽子眼红一下。”换上新袍子的战友跃跃欲试。
“别说我没提心你,当心被抢了袍子,你哭都来不及。”
“他们敢!”
“怎么不敢,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哈哈,你的新袍子人家等着同袍呢。”
“也对,还是藏好掖好,炫耀一时爽,被夺一生恨。”
“下午要拔营了。”
“真的吗?我赶紧去收拾收拾。”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没见过要急行军了还高兴成这样的。”
“在路上可以吃到即食面。安营扎寨只能吃馒头。”
“没错,即食面味道可是一绝。”又一人加入进来,“好些天没吃了,我也盼着换换口味。”
“今年冬天伙食算好啦,每顿饭除了馒头,还有脱水蔬菜和脱水肉,泡点热水跟吃新鲜的也没差多少。”
“对对对,知足吧,听说其他军团都在啃锅盔呢。”
“做人要低调,低调。”
比起以往的冬天,这个冬天将士们的情绪确实高昂了不少,许是因为伙食得到改善,如今又有人得了羽绒袍。
朱亦辙的营帐里,扶风也正撕开一包干菜和肉,倒入沸腾的小锅里,不到一刻钟,花花绿绿一锅肉菜,倒入调料包,搅和均匀了,配着馒头吃口味还不错。
营地四周,可是连根绿颜色的草都找不着,举目黄沙与黄天共一色,河流里的水几乎见底了,挖坑等许久才能打到几乎水,这一拔营,也不知道下一个营地有没有足够水源。
和军中其他将士一样,朱亦辙也是灰头灰脑的,衣服上满是尘沙,嘴唇干得开裂,扶风看着心疼,他主子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来这里和蛮子拼命,那些高坐庙堂之人还逮着机会就刺杀,真是没天理。
“哎,我的爷,您的羽绒袍呢?换上了吗?”扶风左看右看,没觉得他主子有什么变化。
“给右参将了。”
“您怎么不留一件,人家沈娘子好心送过来,你倒是全都分掉了。”
“本来就是犒劳大家的,又不是给我一个做的。”
“那您也得考虑一下自个阿,您可是大将,生命安全排在第一位。”
“行了,平时不也都穿着一身,又没出什么事,右参将受了伤,身子弱着呢,穿的暖一点好得快一点。”
“他那伤完全是自找的,出师未捷身先伤,还没上战场呢,他和下属切磋也能切成半残。”
“扶风!”朱亦辙冷下了脸。
扶风意识到自己不该多嘴乱说话,非议军中将士行为是严令禁止的,当下跪了下来。
“自个去领十军棍。”
“是。”
朱亦辙按了按额头,他怎么就有个话痨的随从,跟个老妈子似的,总是把不住口,祸从口出说了多少遍都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