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凌轩,心理暗暗嘲笑一声:“一个残疾王爷,还浑身端出这么一副霸气的气势出来有什么用?最后也坐不上那个皇位。他先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吧。”
皇上一直冷眼旁观这志王一派的人在攻击轩王一派的人,却没有出声阻止,这时候见到凌轩进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说道:“你可知朕宣你来,有何事?”
凌轩说道:“儿臣不知”。
“哼”,皇上将桌上的那份战报拿起来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愤怒地说道:“你拿去看看,好好瞧瞧你教出来的手下都干了些什么事。”
凌轩冷哼一声,没有被他的怒火给吓到,也没有上前去拿那份战报,淡淡地说道:“父皇,你明知儿臣看不见,还要儿臣拿过来瞧瞧?”
皇上见他淡然处之,刚刚自己发的怒火就好像一拳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作用,皇上更是气愤不已,脸色瞬间降到了零下几度,阴沉着脸说道:“李公公,念给他听。”
李公公连忙过来将战报拿着念给轩王听。
皇上震怒:“你有什么好说的?”
“一派胡言!”
凌轩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只是声音里面却有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冷冽和威严。
虽说凌轩说的是这份战报里写得一派胡言,但是既然皇上信了,也就相当于凌轩在说皇上一派胡言,皇上倏的站了起来,脸色气得通红,说道:“哼,夜影和白澈两个人自以为是,违抗军令,还煽动战士造反,导致那些战士跟着他们违抗军令,不上战场,连着丢了三座城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钟尚书便接茬说道:“哼,违抗军令,煽动造反,还丢了三座城池,以老臣看,他们两个是有通敌嫌疑,故意送了几座城池给北云国,也不知道他们这么胆大妄为,究竟是受了谁的意?”钟尚书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地瞟向了凌轩。
凌轩直接忽视他,将他就当成了一直疯狗在吠,凌轩看向了皇上,说道:“父皇以为呢?”
兵部尚书钟达被他直接忽视了,脸色僵住了,狠狠地瞅了一眼凌轩。钟达负手站在那里,就让皇上跟凌轩斗吧。
皇上说道:“他们违抗军令,又煽动战士,犯了这么多错事,按罪当斩。”
“证据呢?父皇不会是相信这一面之词,而不讲究证据吧?若是这样就能把两个忠臣给杀了的话,那往后儿臣也可看哪个不顺眼,就也写一封战报回来,大肆污蔑一通。”
“证据?这还要什么证据?丢失的那三座城池就是最好的证据。”
凌轩轻蔑地一笑,好似听了一个笑话一样,说道:“父皇,你就是这样当皇上的?”
“你放肆!”
皇上猛地冲到了凌轩的面前,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样说话,凌轩的这句话分明是在挑衅他皇帝的权威,在质疑他当皇上的能力,哪有一个儿子这么质问老子的?更何况还在众位大臣和宫人面前。皇上扬手就朝凌轩的脸上挥了一巴掌过去。
凌轩抬手就抓住了皇上的手腕,将那一巴掌硬生生地挡在了半空中,皇上刚刚本就丢了脸面,想着用一巴掌来挽回自己皇上的尊严,可是没有想到尊严还没有挽回来,就又被凌轩给驳了面子。
皇上本也是武功高强,也曾经上过沙场杀敌,即便现在老了,也经常练武强身健体,他被凌轩抓住了手腕,恼羞成怒,便站住了脚跟,稳住了重心,他的右手使劲用力,他想着,自己一个健康人还能打不过一个残疾人?他一定要将这一巴掌狠狠地打下去,让他知道,朕才是皇帝,他应该怎样跟朕说话。
凌轩也稳住了身形,用力抓着皇上的手,抵挡住了皇上的力度,两人坚持在了那里,皇上见他力气还不小,便加注了内力,凌轩也加注了内力在手上。
整个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们两个在较劲,室内的温度瞬间下降,皇上和凌轩这里却是剑拔弩张,硝烟味道四起。
拼到最后,皇上的内力却仍然比不过凌轩,被凌轩震了开来,皇上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李公公连忙要去扶他,皇上正在气头上,刚刚已经在凌轩那里失了面子,若是还需要别人扶他,那不是更没有脸面了?
“滚!”皇上愤怒地一挥手,用内力将李公公震了开去。
皇上稳住了身形,看着还坐在轮椅上的凌轩,有些愤怒地说道:“你本事可还真不小,既然这样,朕就先与你过几招,你若是打得过朕,再来讨论一下朕应该怎样当皇帝。”
说罢,皇上便对凌轩展开了攻势,杜凌轩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之色,迅速转动轮椅便迎上了皇上的攻击,这个御书房虽然大,可是里面也摆设了不少家具,又站了这么多大臣和宫人,因此这御书房空旷的地方便也就不多了。
他们两个打起来的攻势又猛,招式又凶狠,很快刚刚那个小小的空地已经不够他们发挥的了,之前站在他们两侧的大臣连忙让开来一个空地来,也没有人敢出声劝阻,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两个在御书房里打起来。
凌轩和皇上针尖对麦芒也不是头一次了,他们倒是见惯了凌轩顶撞皇上的,可是以前也就是两人言语上和眼神上对峙,这动起手来,还是头一次见。
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可惹不起。
那些大臣还能泰然处之,可是这些公公宫女恨不得赶紧仓惶跑出这个大殿,他们可不想看见等会儿皇上亦或是轩王中的任何一个人输,他们总觉得他们会被殃及池鱼。
皇上和凌轩过了十几招,竟然不但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还有些打不过他,皇上的面子就更是挂不住了。本想凌轩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残疾了,自己也不好下狠手,可是凌轩却又是一个犟的人,根本就不肯低头认错,如果他故意输给自己,让自己在外人面前捞回脸面,自己也不会心里这么不舒服。
皇上心中恼怒,就干脆使出了全力,忽远忽近地攻击凌轩,凌轩坐在轮椅上,行动确实是不便,因此,在皇上下狠招的时候,凌轩就渐渐地处于弱势了。
凌轩眼神凌厉,一掌击了出去,皇上侧身躲了开来,便重重地往凌轩身上击了一掌过去。凌轩冷哼一声,是时候让他们大惊失色了。
凌轩从轮椅上瞬间腾空而起,飞到了半空中,随即一个翻身就迅速飞到了皇上的身后,伸出一只手指头,在皇上的背后划了一下,嘴唇轻启:“父皇,你输了。”
皇上刚刚本以为自己那一掌必定能击中凌轩,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从轮椅上飞起来了,还跑到自己的身后偷袭自己,如果刚刚他用的不是手指头,而是一把刀,现在自己已经一命呜呼了。
皇上脸上先是自己输了的愤怒之情,随即就转变成震惊。
他,怎么站起来了?
皇上惊恐地转身,看向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凌轩,他目光深邃,神色凌厉,身材笔挺,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腿没问题,他的眼睛难道也没有问题了?
这一下,整个御书房的人都震惊了,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个残疾王爷不残疾了?他还打赢了皇上,他恢复成为原来的那个战神了。
钟尚书更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张大的嘴巴里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自己一直忌惮的轩王好不容易残疾了,不会挡着志王和他们钟家的路了,可是他怎么就不继续残疾下去呢?是哪个王八蛋把他给治好的?
皇上震惊之余,心里更是咯噔一下,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而这段时间他居然一直在装残疾,他瞒着朕。
皇上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几经变化之后,皇上脸上的神色变回了以前那副慈父的形象,蹒跚了两步,走上前,两只手握着轩王的肩膀,喃喃地说道:“轩儿啊,你恢复健康了?你真的恢复健康了?这真的是太好了,朕一定要赶快告诉你母妃和太后知道,让她们也高兴高兴。对了,你母妃知不知道你已经好了?”
皇上的眼中闪烁着高兴而泣的眼泪,他一边说,一边握紧了轩王的肩,一边仔细查看轩王的眼睛,来确认他是不是已经能看见东西了。
若是别人,还真的要被皇上的这副慈父的样子给蒙骗到,谁能想到这个慈父刚刚还在这御书房里用内力攻打他的“残疾”儿子呢。
凌轩看到皇上在审视他的眼睛,凌轩冷哼一声,说道:“儿臣恢复了,就能打得过父皇了,让父皇失望了吧。”
凌轩往后退了一步,挣脱开皇上的双手,他走了几步径直走到了李公公的跟前,将那份战报拿到了手上。他的这一系列的动作,无一不是显示了他已经完全能走能看得见了吗?这一下,皇上和御书房里的众人再也不敢不相信这铁一般的事实了。
凌轩将那份战报打开来,快速地扫了一眼,便冷哼一声,随手就扔到了钟尚书的怀里,说道:“本王进来的时候,听见钟尚书振振有词的长篇大论,本王当时也就听了一点点,还不太明白钟尚书说得什么意思,还请钟尚书再说一次。”
钟尚书见那份战报扔到了自己的怀里,条件反射地将那份战报用手抓住了,他此时还沉浸在凌轩站起来的震惊当中,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此时被凌轩这么一问,他抬头一看,便看见了凌轩那双噬骨般狠历的眸子,钟尚书身子一震,缓了缓心神,老奸巨猾地说道:“老臣可不过是按这份战报上的事情实话实说,就事论事罢了。”
凌轩说道:“就事论事?这就是所谓的事实吗?”
“你什么意思?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啊。”
凌轩转过身,看着皇上说道:“父皇以为呢?这份战报上的内容可信吗?”
皇上一改凌轩刚刚进来的那副咄咄逼人的态度,他眉毛一皱,凌轩既然早就已经恢复身体了,又能淡然地来御书房跟他顶撞,想必是他的心里早已经知道这份战报上写的什么了,而他也早有准备了,不然也不会贸然地问自己怎么当皇帝的。
皇上的嘴角抽了抽,自己因为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志王的身上,而忽视了轩王的存在,觉得他现在一个残疾王爷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因此在志王来信说轩王的手下在北疆作乱的时候,自己竟然全然相信了志王所说的话,毕竟北疆的战士都是轩王的旧部,所以那些人是很容易被夜影和白澈煽动肇事的。现在看轩王这副自信的模样,皇上心里不禁打鼓,这志王难不成真的会骗朕不成?
皇上便将怒火转移到钟尚书身上,说道:“钟达,你刚刚跟朕启奏的那些事情可属实?”
这钟达刚刚满口胡言,将北疆的事情一半真掺着一半假地又添油加醋地大肆渲染了一番,可是此时若是说他说的不属实,那岂不是自打耳光,说自己刚刚欺君了吗?钟达便干脆一条道走到黑,又将责任往志王身上一推说道:“皇上,臣又不在北疆,哪里知道那边的情况呢?臣所言全是志王写信告诉老臣的,臣可是照实全说了的。”
钟达这话说得,反正他是把他知道的如实禀告了的,倘若是有什么虚假之言,那也不是他在骗皇上,而是志王先骗了他,他只是一个不知情的过错罢了。
皇上神色暗了暗,一听钟达这弱了半分气势的回答,便知道北疆的事情怕是不像这战报上写的一样了。
皇上又问向另外几个刚刚和钟达一个鼻孔出气的人,他们就没有钟达那么稳得住阵脚了,一个个地都跪了下去,说道:“皇上,臣所言也都是钟尚书告诉微臣的。”
皇上气得朝他们几个人身上就踹了过去,骂道:“佞臣、佞臣。”
那几个人便跪在了地上犹如抖筛糠一样,身子不停的颤抖,完全没有之前攻击辱骂轩王一派的人时的嚣张模样。
曹相爷见轩王居然已经好了,他顿时就觉得连自己的腰杆子也挺直了,他立即朝那几个人说道:“怎么?你们刚刚不是说得好像是掌握了证据一样吗?为何到了现在都是没有任何证据,而紧紧是道听途说的话,你们就敢拿到朝廷上说,你们这是蒙蔽圣听,诬害忠良。”
曹相爷说得义愤填膺,好似要将自己刚刚受的鸟气全都给宣泄出来,其实曹相爷内心里除了恨钟达他们这伙人,更恨皇上。现在皇上就显得跟个明君似得了,刚刚轩王来之前,皇上跟钟达他们也是一个鼻孔出气,就像是穿了同一条裤子一样,同进同退地威逼着自己,一起拷问自己,问自己是不是和轩王一起指使夜影和白澈在北疆闹事,导致战事失利。
哼,皇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曹相爷对皇上是敢怒不敢言,可是凌轩则是不一样,凌轩见皇上将矛头给指向了钟达他们,而将自己的错误隐藏了起来,凌轩就偏偏要撕开皇上伪善的真面目。
凌轩说道:“儿臣记得,儿臣刚刚进来的时候,皇上可是很认同他们的话,也相信这份战报上志王所说的话,怎么这会儿,倒是询问起他们来了?儿臣倒是要问问父皇,刚刚儿臣进来的时候,父皇所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
皇上的脸上的肌肉紧绷,面色也变得阴沉,这个凌轩,似乎比他没有残疾前的性情变得更加可怕,以往,他虽然与自己不对付,可好歹也会看在自己是父皇的份上,说话还多多少少会留点余地,可是现在,怎么就对他说话没有留半分余地呢?似乎父子之情更为薄弱,对他反倒多出了许多怨恨出来?
皇上在内心里暗暗哼了一长口气,他说道:“刚刚父皇也是被他们给蒙蔽了,而且又对北疆的战事十分着急,这才着急上火,对你询问的语气有些急了些,不过父皇并没有对你怀疑什么?”
“哦?是吗?那你宣儿臣过来解释什么?”
皇上的眸子缩了缩,他还真的是寸步不让,步步紧逼啊。
“轩儿,父皇也是需要听取双方的解释的。”
“你想知道是吗?这些给你,你拿去瞧瞧吧。”
凌轩冷哼一声,斜了钟达一眼,从轮椅中的隔层里掏出了一些东西,就直接往皇上那边抛了过去。皇上没有料到轩王来这一出,有些慌乱的在自己怀里瞎摸了两下,才将落入怀中的东西给接住了,
李公公内心里头哎呦一声,这皇上会不会责怪自己啊?毕竟应该是自己从轩王手中先接过东西,检查一下没有危险物品以后,再转交给皇上的。这轩王竟然直接交给了皇上,还不是递上去的,而是态度傲慢地抛过去的。皇上今儿在轩王面前可是出了不少丑,吃了不少瘪,看得出来皇上一直在隐忍着,没有发脾气。
皇上忍着心里的那一口气,将那些东西打开来一看,越看越生气,直接将那一包东西重重地往钟达的脸上砸了过去,说道:“你自己好好看看,你们钟家干的什么好事。”
钟达见凌轩刚刚抛东西给皇上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钟达直觉里就感觉那包东西里必定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便已经打起了精神和心理准备应对皇上的反应。这个时候见皇上怒气冲冲地将东西朝自己砸过来,自己又不敢在皇上的气头上去躲开那个东西,就忍痛被皇上这么砸了一下,布包里的东西便七零八落地掉在了地上,钟达连忙弯腰把地上的东西都给捡了起来,一看就大惊失色,面如土灰,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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