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溪边燃起几堆篝火,猪腿在火上烤着,学员们的兴奋丝毫没有减退。李勉问凌战:“你和文墨以前经常这样?”
凌战翻动着木架上的猪腿,说:“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抓鸡逮鸭了。八岁那年,抚养我们的爷爷过世了,邻居们对我俩也算亲善,但是总不能靠人家接济过日子,毕竟都是清苦人家,也不容易,不好拖累他们。我俩每天都去山里狩猎,直到姜勇大哥带我俩来了咱们灵院,才算是稳定了。”
“他太能吃。”文墨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把大家都逗乐了。
“逮个兔子,套只土狗的也还好,要是深山老林连猎户都不敢擅入,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刘坤问。
凌战用匕首在猪腿上划了几个口子,野猪油“滋滋”地冒出来,他说:“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不能往深处走,就在外围捕兔子、抓野鸡。慢慢的,就能猎山狗、射飞鸟,再后来杀豹子、斗大熊。最后杀那条大蛇,第一次遇到时,它追着我俩满山跑,后来我俩追着它跑。最后它终于受够了,和我俩决一死战,但那时它已经不是我俩的对手了。”
张正缓步走来,他说:“以你俩现在的经验和默契程度,你二人联手,我们三个教习中的任何一个对你们都没有必胜的把握。看来在这生死间的磨砺让你们成长的更快,但是过于危险,你们也是迫于无奈。同龄人里很少有人像你们一样,即便家境不好,只要有些资质,灵院就愿意招收,最起码衣食无忧。”
童猛切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又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提出一个问题:“咱们人域和妖兽域万年不来往,这些妖兽是哪来的呢?”
“妖族扔过来的。”文墨淡淡的答道。
众人吃惊不小,凌战又充当起了翻译,他说:“妖族偷偷摸摸的把那些没有灵智的、血脉斑驳的妖兽扔到人域,我俩可是亲眼所见。青石城北码头附近的山里妖兽不少,可能是那里的生存条件没有青石山好,没见过这么大群的剑齿猪,也没见过这么大个头的虎纹豹。”
文墨往火堆里加了些柴,说:“快吃吧,夜里八成会有狼。”
听说有狼,学员们又紧张起来,有的甚至拿出了兵器。凌战连忙招呼大家吃肉,并宽慰道:“不用担心,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堆火,狼群不会靠近的。再说青石山里能吃的东西那么多,它们才不会来招惹我们。”
文墨选了子时守夜,他站在一个火光照不到的地方,眼睛盯着远处的另一片黑暗,手里把玩着牛耳尖刀。文墨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碧绿色光芒,微不可察且转瞬即逝。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文墨看见了黑暗中有一对暗红色的光点。那暗红色的光点开始移动了,不急不缓、忽左忽右。就在它将要突破黑暗的时候,文墨手中的尖刀飞了出去,破风之声将三位教习惊醒。听声音,刀肯定扎到了什么,一股鲜血从那团黑暗的地面流到了火光可以照到的地方。刘良拿起一只火把,谨慎的向血迹走去,。随着火光的照亮,黑暗褪去,地下赫然有一条黑色的蛇,身长二尺有余,宽约两指,尖刀穿过它的身体把它钉在地上,已经死透了。
张正和文墨也走到近前,文墨说:“它入夜时便在这里等待时机了。”
张正眉头微皱,他问:“这怕是暗夜王蛇吧?”
文墨蹲下,拔起尖刀,挑出蛇胆和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妖晶,蛇胆用瓷瓶装了放到百宝袋里,又用刀挖了一个坑将蛇身丢进去埋了。
文墨面带些许满意的神色说:“正是,此蛇有剧毒,以吸食鲜血和灵力为生,而且不论种族,以前看到过这种蛇咬死其他蛇类。不过它的蛇胆是解毒的灵药,据说好多奇毒的解药里都有它的蛇胆。这种蛇只在夜间活动,神出鬼没极难捕捉。没想到在这能有此收获,真的不虚此行。”
张正愣了愣,对文墨说:“这么久了,第一次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睡觉,该凌战了。”文墨找了一块青石,盘坐于上,很快便进入了修炼状态。
接下来的几天里,青石灵院一行人绕着青石山走了大半圈,采摘了一些并不算十分珍贵的灵植和药材,又遭遇了几波妖兽,但是品级都不高,倒是让学员们渐渐的适应了这种历练。
进入青石山的第十日,终于深入到了青石山二十里的范围。凌战对文墨说:“竹子哥,那群狼已经敢在白天盯梢了。”
“短时间内不会行动的。”文墨扫了一眼远处隐约可见的几只狼,淡淡地说。
凌战往深山里看了看说:“这山中深处肯定有狠角色,咱俩现在的境界恐怕应付不了,还是等临走的时候干一票大的。”
文墨嘴角微微上翘,刚欲说话,却突然变换的神色,“敖犬,来的数量不少”遭遇变故文墨依旧冷静。
话音刚落,远处坡上传来了阵阵犬吠,由声音判断数量已经过百。
凌战嘿嘿一笑,再次亮出水火双龙棍,学员们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对阵野猪群时的紧张,看着数量更多、战力更强的敖犬群,他们此刻战意满满,因为他们知道,每一次战斗过后都是能力的提升。三位教习相顾无言,默契的站在了学员们的身后,并不打算出手。
文墨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清瘦、挺拔,握着牛耳尖刀的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持清风剑指向敖犬群,轻轻地说了一个“杀”字,只见其他二十五名学员各持兵器向敖犬群冲杀过去。
经过十天的磨合,文墨凭借超常的感知力和判断力俨然已经成为这支队伍的领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