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水晶心,你好。
我好像看见过你说的那个男孩。如果你与我在同一个城市的话,那么长乐路你应该知道吧。就在前不久的一天下午,我正在长乐路靠近平湖路附近行走,对面有一个男生走过来。与其说他是走,不如说他在滑更恰当,因为他是滑着旱冰过来的。这正是我对他印象深刻的原因——他溜得相当心不在焉,差点撞上了我。还好他技术高超,一个转身就让了过去。他的外表正如你所说的:个子蛮高,留着长发,看上去很cool哦!他还对我说了声对不起,声音蛮低沉的。
我不知道我所看见的是不是你正在寻找的,但我希望他是。
顺便想问一句,你要找的男孩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如果你的男朋友就像我看到的男孩那副模样,哇塞,一定会让好多女孩都流口水的耶!
从你的贴子上看得出来,你是真的蛮在乎他的。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他,我也希望你别再‘丢失’了他——有空去长乐路上转转吧,也许你会有所收获。
——彩色沙漠“
丛容特地跑到电脑房中去把这封回贴打铀出来,以便于上课时也能再看几遍。
说实话,她本来并不太指望能在网上得到叶峰的消息,所以当这封信过来的时候,丛容真的是又惊又喜,直觉告诉她,这是叶峰——长发,酷,还有旱冰鞋。尽管叶峰从高三起就不再溜旱冰了,可他一直保留着那双旱冰鞋。
在急切与冲动之下,丛容几乎当天晚上就要去长乐路走一遭。
还是朱丽叶比较冷静:“你知道这个彩色沙漠是谁?你知道他或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他只是乱说一气,你不是白跑了吗?再说了,长乐路上人不多,晚上尤其安静,你也不考虑考虑安全问题?当然,如果你实在要去的话,我也可以调遣我的‘男朋友军团’保驾护航——这当然是收费的,也有比较便宜的,那就是‘后备役军团’”
这是朱丽叶的另一大特色:贪财。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她也奉行“亲兄弟明算帐”她的人生哲学就是:赚钱为主、交男朋友为辅,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就算是交男朋友也有助于赚钱——经常有人请吃请喝,这能省下多大的开销呀。
在朱丽叶的口水攻势下,丛容总算打消了立即走访的念头。
但这绝不表示她不会去长乐路看看。
“知道法国人怎么说‘请坐’吗?他们说:”请你满足这把椅子拥抱你的愿望吧‘“教授法国文学史的”茶叶末“照例举着一杯茶叶茶边说边喝边往杯中吐喝进嘴的茶叶。
刚上他的课时,全班女生都为他那翩翩的法兰西风度所倾倒:再冷的天,他也总是衬衫、西装,外加长大衣,颇有些骇客帝国里基诺?里维斯的味道;不像别的教授,衬衫里有棉毛衫,衬衫外有羊毛衫,还不忘穿上短马夹,更衬出能容天下事的啤酒肚。
可是,当“茶叶末”开始乱喷满嘴的茶叶时,所有的女生便开始花容失色、大失所望。这举动实在是有辱斯文有失体面,更何况随着那些茶叶末,还有他四处飞溅的唾沫星子,害得每次上课大家都争先恐后提早10分钟就到教室抢位子坐,以免不幸坐到了前几排遭到池鱼之殃。
当然也有例外的。小兰和linda就最喜欢上“茶叶末”的课。并且就算喷了她俩满身的茶叶,她们也甘之如饴。
“谁能用法语背出我昨天上课时说起的那首诗”他的话还没说完,坐在第一排小兰和linda的两只手早已经高高举起“小兰,你来试试。”
小兰看了linda一眼以显示自己的胜利,站起来,抬着头用法语背道:“塞纳河在米拉波桥下扬波”
落在下风的linda一脸的酸溜溜,而坐在教室倒数几排的朱丽叶则差点为这场二女争一男的好戏笑破肚皮。这可是上法国文学史唯一的乐趣。
丛容则拿出那张打印出来的“彩色沙漠”的回信,第n次地研究起来。丛容有种感觉,这位“彩色沙漠”是个女孩,她那俏皮的语言和对男孩的注意,似乎都说明了这一点。她忽然有些预感——也许她能和这位“彩色沙漠”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你打算下了课就去?”朱丽叶低声问道。
“嗯,这是我唯一的线索,我一定要过去找找看。”丛容说道,脸上写着坚决。
“要不要我陪你去?我可以为你推掉那个尼日利亚。”朱丽叶有时侯还是颇讲义气的。
丛容笑着摇摇头:“不了,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排队轮上的,我怎么忍心夺人所爱呢?”
“哼,”朱丽叶道“随便你,我可是难得免费陪人逛马路的。这种机会可是过时不侯的哦!”“朱丽叶同学,”从讲台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茶叶末”正看向丛容和朱丽叶的方向“请你分析一下这首诗好吗?”
“他刚才说的是什么诗?”朱丽叶忙问丛容,一边施施然站了起来,百忙之中还不忘投给老师一个微笑。
“不知道。”丛容方才的心思也不在课堂上,她有些自责——中学时期的那个优等生到哪里去了?
还好朱丽叶自有应对技巧:“这首诗嘛,主要是表达了一种情绪”她顿了一下,抛了个眼神给“茶叶末”“这种情绪嘛,老师您一定是最了解的。”再扔个微笑过去“所以我就不详细解释了。”撅起了嘴,似笑非笑地“我可以坐下了吗?”
“茶叶末”眼镜片下的脸色绯红一片,起码咳嗽了2分钟才能说出话来:“嗯嗯,可以。你回答得很好。”
小兰和linda齐刷刷地回过头来,如果用眼睛可以杀人的话,朱丽叶现在已经死过千百次了。
丛容不忍看着自己寝室里的朋友同室操戈,把眼睛转向了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是这个冬季里难得的好天。朵朵白云不慌不忙地在天空中慢悠悠地飘过,就好像冬天还不曾到来一样。
丛容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过去,和叶峰和“open”们在一起的日子总好像是夏天。天总是那么地蓝,阳光也总是那么明媚——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
窗外有隐隐的音乐传来,丛容的心一跳,但马上又失望地坠落了下来。不是那首歌,不是dream。只是一曲旋律比较相象的音乐而已。
但是,dream的旋律、叶峰的歌声已经在心中挥之不去了
淅沥的雨丝像那六弦琴它叮叮咚咚是那么动听斑驳的树影像梦的森林引领我走进五彩的神秘满天的繁星掩藏我点点的秘密夏日的蝉鸣吟唱我对未来的希冀dreamdreameverydayhasadream,hasadream总觉得有梦好甜蜜
——难道,那梦幻般的日子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虽然小兰和linda哪个都不再愿意同她说话(天地良心,要不是被逼无奈,她才不愿意把自己的魅力使在“茶叶末”的身上呢),不过,朱丽叶总算是顺利地躲开了“茶叶末”口水的荼毒,得以安然走出教学楼。
可是,才出大门,她就但愿自己今天没来上课——她迎面和一个人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正想破口大骂时,却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要命的克星朱丽丽。
幸亏朱丽叶反应敏捷,天女散花似地把教科书往地上一洒,然后蹲下拼命地捡,就差把脸贴着地面了。
“咦?是朱丽叶呀。”尽管她费尽心机,朱丽丽还是不用正眼瞄一下就能识别出她来。
“唉”朱丽叶在心中长叹一声,边拾书边抬头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丛容呢?”朱丽丽问道,一点没有帮朱丽叶一把的意思。
“她有些事先走了。”朱丽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朱丽丽接下来的话,一定会是:“是吗,不过没关系,我是来找你的”然后是一个躲也躲不开的大拥抱。
“是吗?”丽丽道。
朱丽叶等着她的拥抱,没想到丽丽却是用尽全身力气万分哀怨地叹了口气:“唉看来我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说着,她转身就走了。
朱丽叶差点没摔个倒栽葱。这个女人是朱丽丽吗?她看着丽丽的背影怔怔地发起了呆,竟忘了满地的教科书还没有捡起来,而自己正姿势不雅地蹲在地上。
“要我帮忙吗?”一个声音在朱丽叶的脑袋上方响起。
她抬头看去,这是一张看上去有些眼熟的脸,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也许是见了男孩的本能反应吧,朱丽叶摆出了她那招牌式的微笑:“谢谢!”
来人帮她一起把书本拾起来,一边问道:“怎么今天还是没有见到丛容同学?”
朱丽叶猛然想起来了,他是那个叫陈宗翰的“咖哩鸡块”!也在这刹那之间,朱丽叶下定了决心——要让这个满嘴只有丛容的家伙牢牢记住,除了丛容之外,这世上还有个叫“朱丽叶”的美女!
“她有些事,一下课就赶着出去了。”朱丽叶仪态万千地站起来,瞟了陈宗瀚一眼“你是不是想追她啊?”
陈宗翰把拾起的书本放到朱丽叶手上,却不正面回答“我还有课,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
朱丽叶在他身后大声说道:“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叫朱丽叶。”说完她才发现,自己的举动竟然和“大花痴”朱丽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朱丽叶说的不错——即使是大白天,长乐路上也安静的很,少有车辆人流。
午后冬日的阳光照在丛容身上,带来些温和的暖意。丛容慢慢地走在长乐路上,金黄色的法国梧桐叶不时从眼前飘过,缓缓落在地上,踩过去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孤单的女孩,温暖的冬日,幽静的街道。浪漫的邂逅在这种环境下是应该最合适不过了吧。
丛容的心中有些期待,期待一次巧合,期待一次相遇。和叶峰,在这种环境里,她只原与他一起并肩而走,一起走过梧桐叶,在冬日阳光下,就算不说话,只是手牵着手,她也愿意就这样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地久天长。
前面那条交叉路口就是平湖路了。彩色沙漠说她就是在这儿差点撞上那个踏着旱冰鞋的男孩。
丛容的心开始“砰砰”地跳动起来——也许就是那个拐角,也许就在某个巷口,也许正在不经意间,她会和他“偶然”相逢,在双眸相对的那一刹那,天会崩、地会裂,冰雪融为春水,而秋叶亦会飘落满天
可是——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蹬着旱冰的男孩,没有熟悉的飘着长发的身影,也没有天崩地裂般惊天动地的凝视。只有一只毛色油光水亮的黑猫懒洋洋地趴在不知哪家人家的墙头,晒着太阳,顺便好奇地观看丛容来来回回地在这同一条路上走着。
交叉路口上有一个街心花园。某位诗人的雕像屹立在花园的正中,走累了的丛容便在那雕像的基座上坐了下来。
花园中有一位老奶奶目不斜视地在花坛前打着太极拳,也有下了课(或是跷课的?)的中学男生女生坐在角落中窃窃私语。
丛容想起中学时的自己——乖巧、单纯、害羞而又有些傻里傻气的固执。懵懵懂懂地常常对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不明白叶峰为什么要捉弄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要保护自己,甚至连叶峰的约会都胆小得不敢前往。即使在心中隐隐约约有所感觉,却不想也不敢去表达去感受,只怕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纸之后就要面对万丈深渊,却没有想到后面也可能迎来的是充满着阳光的美好与甜蜜。
天渐渐地黑了。冬天,黑夜总是来得那么早。身下的大理石透出阵阵凉意,而随着夕阳的逐渐消失,似乎夜风也一阵紧似一阵。丛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抖擞起精神——到了下班高峰,如果叶峰已经成为上班族,那么现在正应该是他匆匆回家的时候。
刚才还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突然之间就挤满了车辆和往来的行人。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放了学的孩子们尖叫着互相追逐,也有下了班急着回家烧饭作菜的男人女人。在这片充满喧嚣与繁忙的世界中,丛容显得那么的突兀与不和群:惟有她在游手好闲东张西望;在这条充满生机与热闹的街道上,丛容却显得那么的孤独与茫然:每个人都那么充实,都知道人生的方向,惟有她,却把自己的心失落了。
暮色愈来愈浓,丛容的心也渐渐往下沉。当星光开始闪烁时,丛容的情绪降到了谷底。
没有叶峰,没有人像叶峰,甚至就连一个留长发的男孩都没有。而放学下班的人群却渐渐地消散了。这里又恢复成为一条幽静的街道——如此寂静,安宁,丛容就连自己失望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哪怕是有人踩着旱冰鞋溜过也好呀。
街心花园中的雕像忧郁地俯视大地。
花坛前空无一人。
空可乐罐被风吹着滚落到街角。
而丛容却呆呆地站着,任由夜风掀起自己的大衣。
半响,她才慢慢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街灯昏暗,道路绵长。丛容慢慢地走着,不知是因为站的太久,还是因为强烈的失望,她觉得双腿酸软,心力交瘁。
拐角处,有明亮的灯光跳入丛容的眼里,在这条昏暗的街上,那道灯光带来了暖意与温馨。走的越近,灯光所在处传来的音乐声便越强烈——是摇滚乐。丛容记得自己曾经听过这首曲子,那是叶峰最喜欢的gu‘n’roses的音乐。在他的discman里常年放的就是他们的cd。希望再次燃起,或许——丛容快步向灯光走去。
这是一家卖饰物的小店。有一个人正在角落里调试着店里的音响,长发及肩。
“叶峰——”丛容喃喃唤着,却发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干到发不出声音来。
店主回过头来——这是个女孩,是个长发披肩,清秀可爱,年龄与丛容相仿的女孩。
她微笑着站起了身,招呼着:“你好!”丛容楞楞地看着她。女孩皱了皱眉头,凑近丛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从窗玻璃的反光中,丛容看到自己脸色苍白,眼睛大而茫然的睁着。她宜摇头:“没事。”
女孩笑了,她是个适合笑的人。也许她长的并不十分漂亮,但是一旦笑起来,笑容中所散发出来的温暖和光芒,会顿时照亮周围,让人忍不住想跟着她一起微笑起来。
“我看你是走累了吧。”她拍了拍墙边一把摆着柔软坐垫的椅子“来,坐一会吧。”
“不了,我”丛容道“我只是想进来看一下。”
女孩调皮地看着丛容:“刚才我听到你叫一个人的名字,你该不会把我错认成那个人了吧?”
“应该说是你这里的音乐,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丛容回答道。
“音乐?”这个喜欢笑的女孩又笑了“原来吸引你的不是我这里的小玩意,而是我放的音乐?看来我以后应该去做cd、唱片这类生意了。”
丛容第一次打量起这家小小的店面来。这儿顶多只有15平方米左右,却玲珑有致。整个的风格设计是另类而又阳光的。所有的墙面都被大胆地刷成了明黄色,而门、窗则简简单单地油漆成白色,柞木地板被擦得光可鉴人。它没有别家小首饰店的昏暗零乱,也没有大珠宝店中那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玻璃柜和白炽灯。围绕着小小的店堂有着一圈罩着深咖啡色灯心绒布的低柜,上面放着精巧别致的小饰物:戒指、项链、坠子、手链、别针、耳环两边的墙上还安着两排柞木层板,则是为了安放一些较为贵重的首饰。
在低柜前,丛容停姿脚步。这里是专门摆放挂坠的区域,一排小小的天使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一些用陶泥制作的小天使,白色无暇的小翅膀,褐色生动的谐蛋。每一个小天使的神情都不同,姿势也各不相同,更显出它们做工精致,形象可爱。
丛容拿起一个双手合拢在胸前,闭着眼睛祷告的小天使。丛容被这个小天使打动了,它那专注而又虔诚的神情,让丛容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安静下来。
“这个小天使要多少钱?”她问那女孩。
“你也喜欢它?”女孩惊讶地看看丛容“在这群小天使都是法国人手工制作的,在它们中我也最喜欢这个了。本来是想留给自己的”女孩沉吟了一下。
丛容已经准备掏出大价钱了,女孩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
“反正也没想用它来赚钱,不如就送给你了吧!”女孩说着,阳光般的笑容又出现在脸上“你是第一个因为我放的音乐进来这里的人。有缘就是朋友,你说呢?”
“可是我”丛容忙把小天使放好“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这小天使既不贵又不重,”女孩俏皮地道“再说了,谁规定第一次见面就不能送好一点的礼品啦?”
她拿起那个祷告的小天使:“其实,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守护天使。当失落或伤心的时候,当遇上困境的时候,守护天使就会悄悄地为你祷告,帮助你解开心结,解除困境。”她把它放进了丛容的手中“收下吧,我觉得现在的你正需要这么个小天使来帮助你呢。”
丛容看着手心中的小天使,在灯光的照射下,它安然地躺着,仿佛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不能让它的祷告分心。
“那么,我就收下了。”丛容不再拒绝,她坦然地看向那个女孩,笑道“谢谢你!”
“你进来到现在,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笑呢!”女孩道“原来你笑起来也蛮好看的嘛,你一定要多笑笑,享受一下做个漂亮而又开朗的女孩子的人生!”
“你一定正在享受着这种人生吧?”丛容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也许是因为这里温馨的氛围,也许是因为面前阳光般开朗的女孩,也或许是因为手中那小小的守护天使吧。
“是啊!”女孩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漂亮的粉紫色包装盒“我要快快乐乐地享受人生的每一分钟,好好地行使做一个女孩的权利——那就是让自己漂亮,让别人开心!”
她熟练地把小天使放进包装盒中,再用淡粉色的丝带打了个结。
“这也就是你开这家店的原因吧。”丛容问道。
女孩把漂亮的小礼盒递给了丛容:“聪明!在这里,我不但能打扮自己,也能给更多的女孩子带去美丽。”
丛容接过了小礼盒,粉紫色的底上有一行白色的小字“lavieenrose”
“玫瑰色人生。”丛容念道。
“你懂法语?”女孩有些惊讶。
“我念的就是法语系。”
“有好多客人进来都会问我,这外文的店名是什么意思?我回答得都有些烦了。”女孩说着,又笑了起来:“看样子,我们真的是有缘呢!我一定要和你认识一下:我叫戴晓晴。晓是拂晓的晓,晴是晴天的晴,也就是一早起来就是大晴天的意思。”
丛容也笑了:“我叫丛容,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戴晓晴说着还眨了眨眼“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能带上你那位同样喜欢gu‘n’roses的朋友,好吗?”
直到走出很远,丛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那拐角处的灯光,和那小小的紫红色的灯箱招牌“lavieenrose”
——玫瑰色人生。
玫瑰色的人生应该是充满了阳光白云、花草清香和像戴晓晴这样的女孩的吧。
看看手中的紫色小礼盒,不知为何,丛容的心情忽然开朗起来——虽然没有找到叶峰,虽然又一次经历了失望,但是明天依然会到来,希望依然会存在,属于自己的玫瑰色的人生,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吧。
而“那位同样喜欢gu‘n’roses的朋友”——丛容在心中发誓——我一定会找到你,不,应该说,我一定会抓住你!
才踏进自己那间学生公寓的门,丛容就被朱丽叶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她披着头散着发,在脑门上扎了一条写着“必胜”的带子,穿着一身运动衣。这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与以往娇弱无力、柔媚入骨状实在是叛若两人。
丛容再往寝室里扫了一眼,小兰和linda都不在,估计不是给朱丽叶吓走,就是被她打出去的吧。
她挥着拳,踢着腿,一边瞥了丛容一眼:“怎么,有没有收获啊?”
“如果你是指叶峰的话,那么,没有。”
随着一记左勾拳,朱丽叶道:“我猜也是,哼,这些臭男人!”
“你怎么啦?”丛容好奇地打量起她来“怎么突然大变活人了?”
“这还不都拜你那个陈宗翰所赐!”朱丽叶不满地白了丛容一眼。
“陈宗翰?”丛容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是那个‘咖哩鸡块’呀。”
“‘咖哩鸡块’?”丛容还是记不起来。
“真是一片混乱啊!”朱丽叶长叹“他那么关心你,见到我就问‘请问丛容同学呢’,而你却一心只记着你那个神秘失踪的叶什么来着”
丛容有些记起来了,某天在食堂中,似乎是有个叫这个名字的男孩前来搭讪过。
“不过,这种局面就到此为止了!”朱丽叶说着,忽然声音低了下来“丛容,我问你,你对这个陈宗翰有没有一点意思?”
“没有,当然没有。”丛容吓了一跳,连印象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什么意思呢?
“那就好,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出手了。”朱丽叶扎紧了头上的“必胜”束带。
“他怎么惹你啦?”丛容有些好奇,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使朱丽叶花费这么大的气力主动出击的。
“今天我和这个姓陈的在教学楼里碰见,他又来问我‘今天怎么没有见到丛容同学’。哼,他把我朱丽叶当什么人啦?问路的工具还是你身边的小丫头啊!我可是有名有姓的,我告诉他,以后就叫我‘朱丽叶’”
丛容在心中暗笑,这个陈宗翰是伤到朱丽叶的自尊心了。只怕朱丽叶长这么大,找她却是为了别的女孩的,陈宗翰还是第一人吧。
“然后,我就去上柔道课了。”朱丽叶倾诉着“结果又让我碰见这姓陈的了。你猜他在那里干嘛?他竟然是老师的助教,他还差一点就是黑道九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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