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明儿刘家喝喜酒,他爹还有二牛早些回来,过去赶晚饭。”
傍晚全家人围着饭桌吃饭时,谭张氏提醒道。
刘家前两日住进了新房子里,明儿个正好是刘老三娶亲的日子,现在是农活最忙的时候,所以大伙儿都是先把礼钱送到,晚上再过去吃顿晚饭,就算是完事儿了。
“新娘子!我要去看新娘子!”
谭小河激动道,村里好久都没有办喜事儿了。
“你别指望刘家能撒喜钱了。”谭小牛默默的给谭小河泼了一盆冷水,让她顿时有些丧气了。
所谓撒喜钱便是新娘踏进夫家门的时候,有条件的情况下,新郎便往人群里撒三把喜钱。
刘家是大河村出了名的抠门,撒喜钱那真的别想了,刘老大和刘老二成亲时也没有撒喜钱。
吃过饭后,大家坐在院子里吹着清爽的凉风,现在正值四月底,吹过来的风不热不冷的刚刚好。
“今儿上午有人shàng mén来求梅子了。”
聊着聊着,谭刘氏突然这么说道。
小溪的脑子里出现那越发有少女气息的谭梅,她的年龄确实是可以议亲了呢。
“希望这一次可以让梅子有个好归处。”
谭张氏一想到谭壮的婚事就觉得替谭梅担心。
夜里,躺在床上的小溪怎么也睡不着,她今年十三岁了,虽然看起来很小,可是一旦到了十五、六岁,即使没人shàng mén来求亲,想必谭张氏他们也会为她找个去处吧。
微微的叹了口气,小溪强逼着自己闭上了眼睛,还有两年的时间。
第二天谭小河晚上回来一脸失望的对小溪说,“刘家果然没有撒喜钱。”
小溪只是笑着揉了揉谭小河的脑袋。
布鸟现在还是有人做,不过很多人家都是做给自家的娃子玩,布店现在都没有收了。
而随着收庄稼忙碌,布鸟算是彻底成为了过去。
今天谭铁柱他们帮着谭大树一家收粟谷,所以家里只有小溪和谭刘氏在家,小的几个都跟着去田里热闹了。
谭刘氏的肚子已经大了不少了,也越来越嗜睡,现在还未到傍晚,谭刘氏就开始打哈欠了。
“大嫂你先回屋睡一会儿,我做好饭就叫你。”
谭刘氏摇了摇头,“我睡一觉怕就很难叫醒了。”
说着便起身去将回到家里的鸡赶进了鸡栏中,想着谭铁柱他们不回来吃晚饭,小溪便做了两样很简单的菜,吃过饭后,谭刘氏实在撑不住了,便去睡了。
小溪烧了两锅水,等会儿谭铁柱他们回来好洗澡。
洗澡的时候小溪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小小的叹息一声后,快速的穿上衣服,准备将被套套上,今天洗了都晒干了。
咚咚咚!咚咚咚!
“二姐!二姐夫!快开门,二姐!咱爹没了!”
急切的敲门声加上伤心欲绝的话语让小溪手里的被套掉了下去。
外公没了。
谭铁柱夫妇当晚便跟着来报信的张四舅回张家了。
第二天一早谭二牛将谭小牛和谭小河送到村口,找了一辆驴车把他们送到张家去,然后下地和谭大树一家收自家的庄稼。
小溪留下来和谭刘氏做饭。
因为知道张家走了老人,收完庄稼后,谭大树一家晚上没有下来吃饭,心里着急的谭二牛只能说回来后再补上,然后带着小溪等人雇了驴车赶到了张家。
“娘。”
小溪看着眼睛肿的不成样子的谭张氏轻声唤道,一向话多的谭小河牵着还有些懵懂的谭妮儿安静的站在一旁。
“我没事儿,”谭张氏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没事儿。”
小溪看着这样的谭张氏,眼角发酸,她伸出手,轻轻的抱住谭张氏的脑袋,什么也没说,却感觉胸前的衣衫一点一点的被浸湿了。
谭小河瘪着嘴,不断的擦着眼泪,谭妮儿看着她们这样,也跟着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张大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谭张氏便是唯一的那个女儿,所以在家里很受张大山的喜欢,现在张大山突然去了,谭张氏自是难受,想到自己上一次回家时,张大山背着手站在院门口目送她离开的样子,她哭的更厉害了。
两天后,张大山的后事料理完了。
大人们全在堂屋里说话,把小的都赶到院子里了。
家里没人也不放心,昨天谭二牛便带着谭刘氏和谭妮儿回去了。
小溪和谭小牛还有张四舅十二岁的儿子张作俊正面对面的站在院子里。
“之前也没听外公生病,怎么会就”
谭小牛一想到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眼圈就红了。
张作俊虽然比小溪小一岁,可是长的却比小溪高了一个头,行为方面也像极了个小大人。
“是老毛病了,爷爷一直不让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