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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庆驾着马车驶回皇宫,刚刚拐过内左门,就看到有一人跪在南书房门前,停下马车,余庆低声说道:“陛下,魏祭酒跪在前面。”
李元昊和孔唯亭对视一眼,同时翻了翻白眼,魏子峰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快,从醉仙楼到皇宫的距离,最多不过半个时辰,魏子峰将消息传达到父亲魏浩坤那里,然后魏大祭酒赶到南书房跪在那里,快马加鞭也不过如此。
“先生,刚刚那四人之中,是不是应该将魏子峰加上?”李元昊开口问道。
“看样子,应该。”孔唯亭答道,“若是边关三大守将有这效率,南梁、西楚和匈奴,早就被灭了八百回了。”
“先生,这个笑话可不好笑。”李元昊说着下了马车,快步走到魏浩坤身前,双手扶起魏祭酒:“祭酒大人,天凉,地上也凉,您这样,元昊担待不起。”
在四大辅臣面前,李元昊一直以“元昊”自称,苏克沙和索碧隆是皇亲国戚的长辈,这无可厚非,吴昌赫吴中堂是绝对的朝廷元老,首辅大臣,也说得过去,但是在辅臣之末的魏浩坤面前,皇帝陛下也以“元昊”自称,这绝对不是谦虚和善,而是裸的明面示弱,实则强势的表现了。
魏浩坤身材臃肿,一身衣服紧紧绷在身上,一双眼睛隐藏在眉毛下面,很配合皇帝陛下的“天凉”,紧了紧衣衫,双手颤颤巍巍:“陛下,老臣听说子峰不小心冲撞得罪了陛下,特意赶来谢罪。”
“祭酒大人,您这话就过了,朕和子峰自小便情投意合,很是玩得来,这次不过是小误会,何须劳烦祭酒大人亲自前来,这让元昊心里过意不去。”论起演技,李元昊也是不逞多让,瞬间忘记了当年将魏子峰推下枯井的事情,“情投意合”四个字就能看出咱们的皇帝陛下是多么的虚伪。
“陛下胸襟宽广,不和子峰计较。微臣也就放心了,子峰年幼,不懂事儿,荒唐糊涂事儿做过许多,今日陛下将四位至交好友托付给子峰,微臣必定让子峰将四位照顾妥当,不让陛下多费心。”魏浩坤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该说的又都说了,腰弯的恰到好处,话语点到即止。
“子峰办事儿,朕向来放心,所以祭酒大人也无需太过挂怀。那四位的确是朕一见如故的好友,明年开春入春闱考试,祭酒大人不用看朕的面子,秉公执法即可,朝廷需要的是人才,不是看谁的面子。”李元昊义正言辞。
“微臣知道,必定任人唯贤,不做徇私舞弊的事情。”魏浩坤信誓旦旦,比李元昊还要义正言辞。
李元昊点点头:“祭酒大人整日劳烦,一定要多注重身子,您看您,多日不见,您都瘦了。”
身体肥的都能流出油来的祭酒大人微微一愣,马上进入角色,感动的流下几滴泪水:“谢陛下关心,都是微臣分内之事,理当如此。若无其他事情,陛下,微臣先告退了。”
李元昊微微点头,目送魏浩坤喘着粗气消失在内左门,小跑到候在午门的马车前,魏浩坤扶着马车喘匀气儿,拿出手帕擦擦满头的汗水:“回府。”
两个小厮马上趴在地上,组成一座人梯,魏浩坤嘴里一声“嘿”,一脚踩在小厮的背上,扶着另一位小厮的手,又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嘿”,整个人颤颤巍巍站在地上两位小厮的背上,两位小厮闷哼一声,身子一低,马上咬牙一挺,硬生生撑起祭酒大人厚重如山的身子。
魏浩坤再抬脚,配合着嘴里的“嘿”字,马车整体一低,整个人上了马车,一个上车的动作被肢解的满目疮痍,支离破碎。
坐在马车里,魏浩坤思索前后,认定了皇帝陛下要从科举下手了,自己该送人情的就送人情,即使是绣花枕头般的皇帝陛下也要给面子。魏浩坤很有自知之明,治国和威望比不上吴中堂,论才学比不上索碧隆,论性情不如苏克沙,论亲疏远近,更是和另外两位辅政大臣不能比,所以他决定圆滑世故一些,不惜做两边倒的墙头草。
有时候祭酒大人也自责,没能有一女儿,许配给皇帝陛下,也能成为皇亲国戚,最不济他还曾经指望儿子魏子峰能够和陛下关系亲近一些,即使达不到吴清源和陛下那般紧密无间,也至于太过僵硬,可惜事与愿违,侄子魏子峰对皇帝陛下似乎有些莫名的惧怕,难道当年的事情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续事情。
回到府上,魏祭酒将上马车的动作拆解成下马车的动作,又是一通支离破碎、满目疮痍的行为艺术。刚进了府邸,管家便迎了上来开口说道,淮的道府大人和澶州的知州大人求见。魏浩坤在四个小丫鬟的服侍下换了衣衫,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耐烦:“如厕的时候见吧。”管家点头称是,看样子老爷今天的心情不错,竟然会同意见那两位,虽然对方是来送银子的。
祭酒大人圆滑世故,懂得低头哈腰、弯眉顺眼,那是在太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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