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要是我有一个妹妹,我希望她跟你一样。”
安慰又这样疏远。
莫莉突然直起身,将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绝望的坚定的看着他:“我做错了事情,我愿受罚。”
她以为这样一了百了,谁知开枪的那一刹那,周小山的动作还要更快,如闪电一样的抬手别住她扣动扳机的食指,指动腕转,子弹匣“啪”的一声被卸下。
莫莉枪一离手,那一侧的脸孔被小山打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小山收起她的枪,声音像铁一样:“我给第一支枪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永远不可以指着自己的头。你这样才要受罚。两个星期不许碰枪。”
他从来没有打过她。
她混乱的思维被震慑住,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离开,嘴角有鲜血流出来。
佳宁醒过来的时候,月亮刚刚上来。
她从床上起来,抬头看看,满月,微微发红,为什么这里的月亮是这样的颜色呢?谁的血?
轻微的呼吸,她熟悉的植物的味道。
佳宁回头,周小山正从房间的黑暗之中慢慢走来。
二十一
他在月光下向她走来。
这个时候,没有声音。
他的手指拨开她奥带上的盘扣,触及她的肌肤,那里便是一阵的战栗和细密的汗珠。她想要阻止,双手按在他的小臂上了,忽然失去了力气,就那样握住他的手臂,随他游走。
他看着她的眼睛,手缓缓抚摸过她的乳房,绕到后背,停留在她纤细的腰上,稍一用力,便将她揽向自己。小山含胸,微微低头向她,鼻尖轻触,嗅了一下,舌头紧接着便进入她柔软的嘴巴。她像新鲜的食物,气味与口感都让人迷恋。
被他亲吻品尝的佳宁意乱情迷,身体里的液体和气息都要被他灵活的夺走一样。她挣扎开,喘着粗气,忽然被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细致的箬席在夜里微凉,他在月光下褪尽他们的衣衫的时候,她转身背对他。小山没有强迫,从后面吻她,头发,耳垂,脖颈,肩膀,腰肢,她的臀,花心,腿还有脚趾,一小点一小点亲吻,一小点一小点的要她忘记自己,要她燃烧自己。她那里湿润,流出滑的液体来,被他的手指捕捉到,将她的身体慢慢翻转,面对自己。他抬头看她,他居然那样耐心,他的手覆在上面,让她的腿微微张开,手指甫一探入,她便弓起了身体,他另一手臂舒展,揽她入怀,她整个人这样在他的怀抱中,被他占据了核心。
佳宁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呻吟,蹙眉看着他,想忍耐,想索要。
小山长舒了一口气,忽然将她对正了自己,下一秒钟便进入了她的身体。他们同时倒在床上,他压向她,要她的腿张开,把他的器官尽量的容纳,包含。她的腿缠绕在他坚硬的腰杆上,一只手扶在他的脸上,另一只手按在他起伏的肩头,发热的掌心帮助自己的身体去体会周小山,他的柔软和坚硬,他的细腻和粗糙,他的温柔和野蛮,他的贯穿和撞击,他给她的疼痛和快感。
他们是藤蔓绕着木本的绿树,筋骨交织在一起,汁液相溶。
他冲上来的时候,迸射出来的时候,她也在同时高潮,身体在颤抖中扭曲,缩小,所有的感官都在二人链接的那一点上。
许久,她听见从来不肯呻吟的他重重的一声喘息,睁开眼,只见他的额头流下汗水,落在黑黑的密实的睫毛上,他的眼睛,在情欲里雾气弥漫。她探起身去吻他,把他的汗水衔进嘴巴里。谁知周小山紧接着却又按下身体,扯过她的肩膀便咬上去,他带着恨,用了力气,对她毫无怜惜,好像要把一直以来所有的不耐一下子宣泄掉。她没有躲闪,也无处可逃,手插在他的头发里,硬硬的要受他这一口。她疼痛极了,以为要流血了,谁知他松开了嘴巴,头就贴在她肩膀的位置上,蹙着眉头,恨恨的看着她。
她也侧头看他,那个样子的周小山,月光下的白净的,英俊的脸,那一个受了委屈终于能够报复却还未尽兴的表情,孩子一样的。他真的有二十二岁吗?
她的手从他的头发里滑下来到他的脸颊上,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还咬人?畜生。”
卧室的后面紧连着浴室。佳宁站在巨大的盆子里,周小山用海绵吸了温水为她冲洗,他们两个都赤裸着身体。他看着自己手下的水流在她光滑的皮肤上会成小股,淙淙流下,流淌过她的乳房,小腹和双腿间。
她的肋下还有一点点的疤痕,他贴近那里亲吻。
她拥抱他的头。
“你认识雷吗?”
“不。”
“那我去之前,你怎么知道在那片林子里不能动?”
“除了那条蛇,那里连个走兽都没有。再说,她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她想我死,可是没那么容易。”
“是你给她机会。”
“我要救我丈夫。”佳宁良久方说,语气坚定。
小山自下面看看她:“买家那边一来了消息,我肯定会放你们回去。我说了算的。你为什么那么着急?你给我的配方是假的吗?”
“真的。”
“那就请多一点耐心。你这样,就差一点就送了命。
你不愿意跟我多待一会儿吗?
我要的多吗?
你想谁都可以,你的心在哪里都可以,可我只要你多跟我待上一会儿。
我要的多吗?”
他走进她的浴盆,就在她的身边双膝跪地,双手环抱住她的身体和双腿,脸贴在她的小腹上。
她自上面看着他,想,这个沉默寡言的人居然也说了这么多的话。
他不要她的心,只要她的身体。只要片刻她的身体。
他会因为她的服从,会因为在她的身体里高潮而满足吗?
可是她呢?他加诸她身上所有的厄运,阴谋,强迫的情欲和因此带来的改变由谁来赔付?
她看看自己,氤氲的水汽中,刚刚的为他所绽放的身体遍布红色的他的吻痕,最痛的一枚在肩头,几乎到了骨头里。还有此刻他的嘴唇旁,她肋下的伤痕,对啊,那也是拜他所赐。
短短几个月而已,她再不是从前的自己。眼下的身体,是一具“婊子”的身体。她唇边含笑,心里悲凉,是啊,她还是做成了。
她放在他肩头的手用了力气,她要推开他,可是周小山抱得却更紧了,牢牢的把她锁在他的臂膀里,他懊恼的说:“怎么又来了?你听得懂我说话没有?你不能乖一点?”
她的眼泪流出来,流到唇边,又苦又涩,嘴里喃喃的说:“你还要我怎样?你看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站起来,看着她,水一样的眼光。
他低下头,把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亲吻干净。
这一夜,她在他臂弯里睡着,他有时睡着,有时又睁开眼看她,确定她的存在。她睡得那样好,他抑制住自己要吻她的冲动,手指徘徊在她美丽的脸上,他吻她,他总觉得她睡得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要好看。
晨曦微露,寺庙的钟声远远传来。
朝阳的光穿过镌花的窗安静的投在室内,这会是一个热天气。
小山的电话震动。
他轻轻的拍拍佳宁的肩,劝哄着让她去床的另一侧去睡,她翻了个身背对了他。他吻她一下才出了房间。
是查才将军的随员打来的电话。
将军结束了公务将在这天晚上回到查才城。
香兰小姐将随他一起回来。
他心里一动,收线之前请对方代为问候将军。
他从井里打上来凉水冲洗身体,换了衣服,又回到佳宁的房间。
她还闭着眼。可是已经醒了。
他走过去吻她的额头,直教她睁开眼睛,那一双眼,黑白分明,太聪明了一些。小山轻声说:“我是谁?别叫错了名字。”
佳宁微微一笑:“周小山,我是谁?你也别叫错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