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端木文景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瞥到站在一旁的柳熹微,只见端木文景瞬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前一亮,接着毫不犹豫的对碧珠说道:“都是柳熹微这个贱人诱惑我的,一切都是他的错!每次也都是他主动去找你们大人要银子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次也是他说要找你们大人来要银子的,我还拦了下,可这个贱人说你们大人不缺银子,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用担心。”
柳熹微怔怔的看着端木文景将所有的事实全部都颠倒是非。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场景,张了张嘴,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倘若说刚才柳熹微还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听错了,他的文景压根没说那些话。可现在……柳熹微再也无法告诉自己,刚才的那些是自己听错了。
柳熹微浑身发冷,如置冰窖。
而一旁的端木文景却还在絮絮叨叨的不停的说着,“柳熹微此人品行卑劣,他还数次偷偷的跟我说,他曾经偷过庄府的东西,还把庄府里的下人全部都赶走,把那些下人都赶走之后,他就跟你们大人说是那些下人手脚不干净,偷拿银子,才把那些下人给赶走的。实际上偷拿银子的根本就不是那些下人,而是他自己!”
端木文景一说,碧珠倒想起来了。
的确有这件事。
≈lt;br/≈gt;也就是前一年的时候,某天一夜之间,除了她以外,府里所有的丫鬟和仆人都不见了。经过她了解之后,才得知那些人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而被柳熹微给赶走了。
碧珠对这个说法十分的怀疑。
毕竟她与这些丫鬟和仆人共事多年,要如果手脚不干净,她怎么没看出来?
而且就算是真的有手脚不干净的人,也只会有那么一两个才对,怎么会把所有的丫鬟和仆人都赶走了呢?
当时她就觉得这个肯定不是真正的缘由。
……但没想到的是,真正的缘由竟如此的不堪。
然而实际上真正的事实是,刚才端木文景所说的一切都是端木文景怂恿的。
包括手脚不干净的说辞,也是端木文景教的。
最后连银子,也都是全部拿回去给端木文景用了,柳熹微一分没用。
在跪在地上的端木文景声情并茂的诉说下,四人的周围渐渐的聚起了人来。
柳熹微样貌出众,再加上庄杜信极为迷柳熹微,曾数次在外人面前豪掷千金,就为了博得柳熹微一笑。
现在宁乡县的百姓没人不知道柳熹微是庄杜信的人。甚至是只要一看到柳熹微,就知道庄杜信这厮绝对在附近。
不过奇怪的是,众人站在旁边围观了好一会,都没看到那死断袖庄杜信的影子。
端木文景看着眼前的人群,想到什么,立刻眼前一亮,“各位乡亲们,你们评评理!明明都是柳熹微这个贱人做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我要和这个贱人一起被庄杜信……哦不,庄大人给卖到清风楼里当小倌去?”
柳熹微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言不发。
又或者说,心已经完全死了。
端木文景滔滔不绝的说着柳熹微的罪状,而一旁的≈lt;br/≈gt;柳熹微又不辩驳,于是一时之间,周围的众人便都以为端木文景是真的像他嘴里说的那般无辜。
但就算相信端木文景真的无辜,可在场的人也没一个敢为端木文景说话。
因为……
是庄杜信要把他卖去清风楼的啊!
庄杜信是谁?
——本县的县令!
谁敢惹?
——没人敢惹。
≈lt;br/≈gt;端木文景不傻,看着围在周围的众人表情讪讪,一言不发默默离开,立刻就想到了答案。
端木文景眼一黑,瞬间绝望。
他后悔了。
后悔当初要去招惹柳熹微这个蠢货。
后悔要柳熹微去找庄杜信要银子。
后悔今天跟着柳熹微一起去了庄府……
可无论怎么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吃。
而就在端木文景绝望之时,他忽然看到了这个县里,唯一敢,并且能在庄杜信面前为自己求情的人。
此人就是宁乡县最有钱的高员外家的公子——高安。
柳熹微曾经提过高府。
之前柳熹微在外做买卖,看到高府招工的告示,于是回去跟他提了下,不过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lt;br/≈gt;现在想想,要是他当时答应了,他现在绝对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
端木文景仿佛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般,忙冲高安的方向喊道:“高公子高公子——”
正恰从这边走过的高安隐约在听到有人叫自己,他脚步一顿,在大街上寻找了一番,然后看到了两眼放光的喊着他的端木文景。
高安瞅了眼端木文景,眉头一皱。
这傻逼谁?喊他做什么?
高安脸上一脸嫌弃,正当他毫不犹豫的抬脚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看到端木文景身旁不远处的碧珠,当即眼前一亮。
嘿!他看到了什么!小美人!
倘若说宁乡县里,庄杜信是最‘颇具盛名’的死断袖的话,那么高安就是宁乡县最‘颇具盛名’的好色之徒。
庄杜信上街调戏男子,高安上街调戏女子。
两人所好性别不一,因而也处的十分融洽,相安无事。从未有过什么矛盾发生。
高安盯着碧珠那张柔嫩的小脸,翩翩一笑,自以为潇洒十足的朝碧珠的方向走了过去。
另一边的端木文景见高安果真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心下顿时不由得激动起来。
哈哈!他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lt;br/≈gt;
坐在另一边的碧珠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觉得柳熹微颇为有些反常。
≈lt;br/≈gt;碧珠第一个下意识的想法就是柳熹微肯定又想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