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题,但是陆言蹊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太医院院正甚至还说,陆言蹊可能这一生,都醒不过来了。
这可将陆家人急了个半死,要是一辈子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就在陆家人都以为真的回天乏术的的时候,陆言蹊却自己醒了,只是醒来之后的陆言蹊,完全忘记了自己昏睡的那一个月,记忆还停留在昏睡之前。
从那之后,陆家人就格外看重陆言蹊的身体,毕竟虽然陆言蹊从小体弱,但是无缘无故躺了一个月的情况,却是头一回。这也是为什么,陆言蹊说自己病得快要死了的时候,陆言泽会是这样的反应。
陆家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陆言蹊就是在那一个月中,内里的芯子,彻底换了一个人。而对陆言蹊来说,虽然一回生二回熟,重生之后虽然不见慌乱,但是在之前发生了什么,他的确也是不记得了。
“有什么不吉利的?又不是真的要死了,要是我不‘病’得要死了,我怎么在鬼门关面前大彻大悟?怎么能想通愿意嫁给太子?我总不能就这样,直接出门吧?”作为一个曾经生长在红旗下,学习马克思基本理论以及华国特色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共产主义接班人,陆言蹊表示,装个病有什么不吉利的?做人,要相信科学!
见大哥的脸上虽然还是有些不赞同,却已经没有刚刚坚决了,陆言蹊知道,大哥已经动摇了,于是立马加了一把火:“要是让我在成婚前都别出门了,那我就不是病得要死了,是真的要死了!”
陆言泽看着小弟一脸“你不答应,我真的就要死了”的表情,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这才是我的好大哥嘛!谢谢大哥!没事的话,好好休息吧,这一身伤,难为你了!”一见陆言泽点头,陆言蹊立马满血复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蹦蹦跳跳地从大哥的房内走了出去。
陆言泽看着小弟蹦蹦跳跳的样子,摇了摇头,有些失笑:自己的小弟,还是个孩子。
但是没一会儿,陆言泽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想到了自己小弟刚刚拜托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小弟,还是个孩子,却要为上位者们的权谋算计,而失去一个孩子该有天真!
此时的陆言泽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脑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不忠”的思想。
而陆言泽不知道的是,他眼中的“孩子”,才刚走出他的房门,脸上的笑容就带上了一丝嘲讽:
接旨的时候,陆言蹊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只要在接旨之后,自己这么一病,那么就会直接坐实“陆言蹊被逼迫嫁与太子”的事实。
等到自己“病好了”,再表现出愿意嫁给太子的样子,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毕竟人只要在鬼门关走过一遭,那么其后再有什么反常的反应,也不会太过奇怪。谁又能想到,陆家最没有头脑的陆言蹊,从接旨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演戏呢?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上上辈子,陆言蹊都深知一个道理,舆论,从来都是同情弱者的。所有人都有一种很奇怪的心理,无论是谁对谁错,在主观意识上,都会偏袒势力较弱的一方。
即使因为皇权的缘故,人们可能不会说出来,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心里会怎么想呢?毕竟上位者,只能管住百姓的口,又怎么管得住百姓的心?
要知道在西元,一个男人,只要嫁与另外一个男人为妻,那就永世不得入朝为官,即使以后这两个男人因为某种原因或和离,或其他原因而分开,嫁与人为妻的那一方,也不得入仕。
也因如此,即使西元国男风盛行,但是真正到了嫁娶地步的,却少之又少,在名门望族之中,更是罕见。毕竟生而为天之骄子,又怎么会愿意将自己的前途托付在另一个男子身上?
即使陆言蹊现在这个不务正业样子,看着是无法通过科举入朝,但是只要威远将军府在,只要陆言蹊收心,一个三四品的官职,甚至一个一品的虚名,威远将军府也是能够替陆言蹊争取到的。
所以陶行知刚刚念出来的,可不仅仅是一纸婚书,更是陆言蹊官场的黄泉路!这也是陆远和路行泽不能够接受的第二大原因。
“怎么会这样?”听到大儿子的回答之后,陆远有些发懵,自己刚刚没有听错,也没有出现幻听,小儿子真真切切说了“愿意”二字!
“一定是太子那个不要脸的勾引咱们言蹊!”没一会儿,陆远就回过了神,回过了神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反思陆言蹊的思想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而是责怪太子。
虽然对于那个不受皇帝宠爱的太子,陆远觉得有些同情,但是同情归同情,同情并不能让陆远愿意将小儿子嫁给他!陆言蹊可是陆府的宝贝!要是爹娘回来之后知道言蹊接了这么一道圣旨,那还不得将自己抽皮扒筋,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