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都是秦啸和凤希在萦碧宫陪着默娘,默娘本就好相处,同秦啸很快就熟悉起来了,不似师徒,更像朋友,而同凤希,顺理成章越来越像师徒了。
“呵呵,默娘你果然天资过人,这七杀阵我可是花了两三年的心血才创出的,你就几天给学会了,哈哈。”秦啸本是浪迹江湖之人,并不无尊卑观念,总是直呼默娘名字,极少教她武功,却是教了好些奇门遁甲之术,总是说女孩子家,不要舞刀弄剑的,学习布阵之术,可防身、可困敌便可。
“你这阵法妙是妙,就是阴了些,还有啊,看来我得寻七个女子来调教调价了,要不哪来七人给我守阵呢?!”默娘虽极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知为何,兴趣却不是很大。
“那还不容易,我帮你寻来便是。”秦啸笑得甚是开怀。
而倚在一旁看律书的凤希,根本完全将他俩忽视,沉默不语,除了每日定时教默娘抚琴,其他时间皆是一个人静静地看律书,有时候在这院子里的树上,有时候在屋里的长塌上,有时候跟本就寻不到人,极少见过他笑,总是薄唇紧抿,一脸肃然。
默娘总变着法子去烦他,师父师父一直叫,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着问那,甚至有几回壮着胆子想逗他笑,无奈凤希依旧是那一贯淡漠的口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除去教琴的时间,他可以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
“师父,时辰到了,该教丫头抚琴了。”默娘小心翼翼低声提醒,想拉拉他的衣袖,却还是给忍住了。
凤希合上律:“昨日给的那琴谱公主可都看过了?”他总是称她公主,丫头二字似乎一直只是默娘的自称。
“都看过了,全记着呢!昨夜试了试,老觉得哪里不对劲!”默娘说着,撇了撇嘴,太讨厌他唤她公主了。
“过来吧。”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朝琴台而去。
默娘连忙跟了过去,不见秦啸在一旁一脸复杂。
“你再试试,我听听。”凤希空出了位置来。
默娘稍稍迟疑,缓缓坐了过去,有些莫名的心慌,迟迟才伸出手来,左手按弦,右手弹弦,食指轻挑,中指逐弦勾来,悦耳的琴声便缓缓流转而出,续续而弹,只是,双臂依旧有些僵硬,不一会儿,便传来酸楚。
凤希静静地听着,突然伸过手去,拍了拍默娘的左手,道:“按弦力道过大,还有,琴声有含糊处,右手扣入过深。”
“哦,丫头知道啦。”默娘只觉得心突然跳的有些快,原本僵直的身子此时更是僵硬,师父的手竟为什么那么冰凉!
突然,凤希起身来,俯身轻轻扶住默娘的双肩,依旧是惜字如金,只道了“放松”二字,只是,语气却有了一丝温和。
“哦师父。”默娘不但没放松,却是连手指都给僵了,乱了曲调,双肩上被大手轻轻笼着,他的气息就在耳畔,很清新却透出冰凉,和那日在长廊里偶遇一样。
凤希微蹙眉头,本要打算离开了,却又坐了下来,一手绕过默娘的身子,手把手带着默娘在琴弦上拨动,低声道:“心不宽,凑不出此曲荡气回肠之调,琴不古,凑不出苍韵松古之音。”
默娘愣了愣,只听到凤希最后那句话,苍韵松古之音,唯有玉玲珑能凑出吧。
凤希又带着默娘抚了一会儿,交待了几句,便让她自己练习了。
才出门,便见秦啸站在门外,一脸轻蔑。
凤希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径自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了“男女有别”四字。
驻足,回,没有看秦啸,而是看向了屋内正专心练习的默娘,微微蹙眉,依旧转身离去。
“默娘,一会儿练完了,陪我到柔仪宫里寻七个女婢吧。”秦啸一脸笑颜,在默娘对面坐了下来。
“嗯。”默娘应了一声,依旧专注在琴上,天赋不高,却偏偏兴趣很足。
“你从未出宫过吧?”秦啸又逮着机会聊天了。
“嗯。”“我自小浪迹江湖,三国都走遍了,就差钟离北部的冰雪高原没去过,听过哪儿的雾凇美景美如仙境。”
“雾凇美景?”默娘终于看向了秦啸。
“嗯,我也只是听说,没见过,不知如何形容。”
这时,那个带着昆仑奴面具的孩子却突然出现了,还是那一身利索的黑衣,单膝对默娘下跪,道:“公主,皇上有请。”
“起来吧,说过多少回不用跪我了,跟父王说我一会就过去。”默娘终于舍得停下了琴音,小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清秀的眉宇间隐隐透出了一股疲倦。
“是,公主。”话语一落,人又是凭空消失。
秦啸一脸玩味,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我老想着给他取个名字,他都不要,不过他是父王的人,老是神出鬼没的,我也管不了。”默娘只记得这孩子是肃亲王送给父王的。
“小小年纪武功倒是不赖,呵呵。”
“你自己去选婢女吧,我找父王去了。”默娘说罢,便要出门。
“等等。”秦啸连忙叫住她。
“你这几天气色都不太好,琴便练得那么勤了,你凤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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